第一天背呢。包包还没捂热就坏了,贺绵有如被掏了心肺,疼得要死。余浅故意“哟”一声,脸上带着事不关己的笑,“贺小姐今天出门不利啊,可惜了可惜了。”
“这包得要好几十万吧,估计你朋友圈的人都知道了你买到了这么个限量款,都等着看呢。你要拿个破包过去,不得给人笑死?唉呀唉呀……”贺绵的包破了本就心痛得要死,余浅还在这里落井下石,她又恨又悔,眼皮直翻,都想杀人。再想想自己今晚没什么可炫耀,会被身边的富二代们笑话,愈发难受,当真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追着余浅就跑,“我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贱货,杀了你这个扫把星!”
余浅看她跑来,也不怕,唇角微微一勾,伸手掏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转身边跑边叫:“杀人了,救命啊,贺家大小姐疯了!”
贺绵是真的给气疯了,见她跑,立马追。余浅跑过好几条街,她追了好几条街。满街的人都看到她这疯狂的模样,全都吓得退在一边。有胆大的拿出手机来拍她。余浅看着她被拍得差不多,折身进入一道巷子。她有意跑得不慢不快,让贺绵追不上,又刚好能看到自己。贺绵满心里只想将余浅千刀万剐,跟着跑进巷子里。巷子狭窄,又四通八达,那些看戏的也怕受牵连,没敢跟进来。余浅看没人再跟着贺绵,也没有再跑,朝侧面一偏,隐在拐角处。听着贺绵的脚步声传到,双手撑墙跳出去,一脚将贺绵给踹在了地上。贺绵全然没防备余浅会来这一手,一路狂奔,等发现余浅踢回来时已经刹不住。胸口重重挨上一脚,人立刻翻在地板上,四仰八叉,毫无形象。余浅一步踏在她的胸口,不客气地拧了两拧。贺绵痛得哇哇大叫,嘴里喊着:“余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
余浅低身,拧住她乱挥的手往她脸上扇去,“我哪里打你了,分明是你自己在打自己。贺绵啊,你冷静点啊,别这么想不开。”
她嘴里这么叫着,手上的动作却不轻,拉着贺绵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只听得巷子里啪啪啪啪啪啪,耳光声不绝于耳。贺绵怎么也挣扎不开,只能被动承受,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脸疼,手疼,胸口疼。等余浅打爽了,她的人也废了,躺在地上起不来,只剩下喘气儿。“你敢、敢这么对我!你这个毒女人!”
贺绵哭都哭不出来,抽着气用了好大的力才骂出声来。余浅冷冷瞪她,“贺大小姐忘了吗?你以前就是这么打我的。我看着贺大小姐每次都打得无比欢喜,心生羡慕,换过来玩玩而已。”
“怎么?贺小姐是个玩不起的?”
贺绵每次失恋都会喝酒,喝醉了就找她撒气。扇耳光是她失恋的保留曲目,而被扇的自己只能忍气吞声。余浅其实最初也反抗过,还跟沈月英提起过,希望她能教育贺绵。沈月英说了什么?“绵绵失恋,心情不好,你不知道吗?身为嫂子怎么能不帮她开解心情?”
余浅当时被沈月英的话给惊得里嫩外焦,却还是柔着嗓音道,“她要开解心情,我可以陪她去见购物,旅游,还能宽慰她,但打人总是不对的啊。”
“哪儿不对了?”
沈月英强辞夺理地冲着她吼,“你是泥巴糊的?打都打不得?绵绵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去购物旅游,心情不好就得打人出气!你不给她打,她憋坏了怎么办?”
余浅那日才知道,在贺家,贺绵生气是可以打人的。而她打人,自己只能忍气吞声。但凡多说一句,就是她的不对。她长了这么大也没见过这种事,当时就表示要找贺言谨和贺父来教育贺绵。沈月英气得跳脚,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就是个惹事精,才进贺家几天,就想兴风作浪?”
“我可告诉你,言谨和他爸爸日理万机,忙得很,你要拿这种小事儿去打扰他们,有你好看!”
余浅到底还是忍了下来。不是因为沈月英的话,而是不忍贺言谨分心。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要因为这个搅得贺言谨不得安宁,自己还算什么妻子?她嫁给他不是给他添乱的啊。如今想来,那时的自己真是傻。贺绵若不来惹她,她只当是被蛇咬了,不打算计较。但贺绵送上门来,这账不算白不算!余浅打痛快了,拍拍手退开,“贺小姐,我耐心有限,下次麻烦见到我绕道走,否走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抬腿走人。另一边。余浅送走的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