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喊道。只要提起吃,她的眼睛就亮晶晶的,全身发光。方鹤宇点了另一个辣菜,刚好是林文意喜欢的。战时没点,让余浅做主。余浅点了两个稍微清淡的,点完不忘来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吗?”
战时好歹是她的师傅,余浅心里一直记着这份关系,对他更多的是晚辈对长辈的关怀。“可以。”
战时看到她眼里的认真,摸了摸下巴。一车人回到住处,王姐已经买好了各种食材。林文意和方鹤宇也不闲着,立刻加入煮饭队伍,帮着清洁小龙虾。余浅则帮王姐清点食材,发现少了煮小龙虾的料,于是转身往外去,打算去买。“我和你一起去。”
战时追出来道。余浅看看外头,“还是算了吧,你这一出去,搞不好又会被记者追上。要不这样吧,你帮王姐择青菜。”
说完,余浅迅速拿了一袋青菜放在他面前,点了点青菜旁边的小凳子。战时抿唇垂了眼睑看那凳子,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安排,但还是坐下来,低头择起菜来。怎么看着,都像是个被父母安排了不喜欢的工作又不敢反抗的孩子。余浅摇摇头。想什么呢。余浅抬步走出来,刚迈出大门,就见一女的冲了过来。看到余浅,那人描画得精致的眼睛挑出厌恶,习惯性用颐指气使的语气开口,“战时呢?现在就带我去找他!”
余浅眸色淡淡地看着她,唇角勾了勾。贺家人一个个的都有些脑子不正常,明明她都已经和贺言谨离婚,还这样颐指气使。到底哪里来的底气?眼前站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贺绵。她满心里扎着刺,看余浅的目光能飞出刀来。下巴撩得高高的,俨然一个等着人伺候的小公主。以前她这副派头,余浅多少看在贺言谨的面子上对她客客气气,尽量凡事顺着她。如今离了婚,可没有这个义务。“不好意思,我没空。”
余浅的声音毫无温度,连目光都懒得往她身上撒,说完就往外去。贺绵一直记着沈月英的话,不跟余浅正面刚,可此时看到她这么无视自己,心火立刻涌了上来,开口便骂道:“什么东西,我让你带路是给你面子!快点的,别浪费我时间!”
贺绵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余浅都要冷笑出声来。还好她没带摄像师,否则这形象给拍进去,贺家人的脸面又有的丢!“您拦着我,也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她提醒,“贺大小姐不过无业游民一个,时间本就用来浪费,但我不同,我有工作,忙得很。你浪费一分钟损失的可不是小数目,所以,麻烦……”她扬扬下巴,示意贺绵有多远滚多远。这表情,这姿势……以前只有自己有权力对余浅这样扬下巴,如今这女人把这一招用在她身上!分明就是看不起她!贺绵本就是个没多少教养的,这会儿愈发怒不可遏,一步过来就往余浅的领口揪,“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还没揪到她的领子,贺绵自己的领子就被揪住。余浅一用力,将她拎高。贺绵的个子没有余浅高,她这一拎,贺绵的脚尖就踮了起来。余浅伸手往她脸上拍了拍,像在拍一条狗,“我看贺小姐活得也不怎么耐烦了吧。”
以前贺绵就经常这样对她。因为个子矮,甚至还专门蹦到椅子上去拎她的衣领,拍她的脸。她还不能反抗。一反抗贺绵就会找沈月英告状,说自己打了她。沈月英就会召集全家开批判大会。她不怕沈月英开什么批判大会,只怕影响到贺言谨的工作。那时的贺言谨就是她心里的北极星,小心捧着护着还怕摔着,但凡他露出一丁点不悦就要紧张几天。于是,她学着隐忍。贺绵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每次余浅都觉得自己只是她手里的一条狗。如今风水轮流转,余浅了然地勾勾下巴。原来这么拍人很有高人一等的感觉,挺爽。贺绵被拍得脸都绿了,横手一掌就劈过来,要打余浅。余浅格手去挡,顺势将她的手拧紧!贺绵痛得哇哇大叫,“姓余的,你敢拧我!该死!”
她越喊,余浅的手拧得越紧。贺绵一张脸都痛绿了。“跟我道歉。”
余浅轻声道。“休……啊!”
贺绵想要骨气地拒绝,还没开口,余浅又加了力。她痛得眼泪汪汪。余浅继续加力。“对、对不起!”
刚刚还硬气的人,这会儿像条狗似的,听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