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说……柳小姐能就这个再详细说明一下吗？”
这个章节在哪儿？柳悠悠本能地低头去找。贺言谨做好稿子后她只草草地读了一遍，确定没有不认识的字和字母，其他的一概不管。贺若承给她改过后，她更连看都没看过，上台就照本宣科。虽然做完了演讲，可她压根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柳悠悠手忙脚乱地找到第三章，快速读。越读，越傻。专业术语好多！才看了几段，就发现好几个专业术语她根本不懂！余浅问的问题里正好有她不懂的专业术语。该怎么答？她正打算想办法赖掉问题，余浅的声音又响起，“第四章也特别有意思，但第二节的观点我不是很明确，能再解释得详细一些吗？余浅说完，迅速重复起第四章第二节的观点。”
柳悠悠：“……”她本能地又找了起来。稿子有些厚，她哗啦啦地翻着，翻了一通也没找到第四章。最后手里的稿子捏不住，稀里哗啦全都掉在地上，乱成一团。柳悠悠傻了眼似地看着地面。众人也傻了眼似地看着她。“她不是演讲者吗？怎么记稿子还没余浅这个听众记得牢？”
“稿子是不是她写的啊。”
“但凡写过，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可看她翻稿子的模样，就是对稿子毫无概念。”
“我敢保证，她连自己稿子有多少页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有人有意问：“柳小姐，您的稿子到底多少页啊。”
多少页？柳悠悠的确不知道。她手忙脚乱地把稿子收拢，脸色灰败，神情错乱，还是快速翻了最后一张纸的页码偷偷瞄了一眼才回应，“三十五页。”
有人眼尖地看到有一张飘到了台下，已然明白些什么，却不点破，问道：“最后一页写了什么？”
“也别说最后一页，您就给我们说说，最后一章写了什么吧。”
柳悠悠：“……”她全忘了！不，是压根毫无印象！前后加起来才读了两遍，鬼知道写了什么！贺若承站在台下，看到刚刚肆无忌惮、现在手足无措的柳悠悠，只能一阵阵抚额拧眉，头痛得厉害。她若不上台，今天顶多就是风头被战时盖过。这一上台，算是出尽了丑！柳悠悠的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贺若承不由得投目去看贺言谨。贺言谨眉色浅淡，完全不见任何波澜，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你就打算这么让她出丑吗？”
贺若承的心情极不好，低声斥责自己的弟弟，“还不上去帮帮她？”
贺言谨本不想动的，但看到台上站着的余浅时，鬼使神差，抬脚走了上去。越过余浅时，他特意定了一下，方才从她手中接过话筒，开口道：“悠悠准备演讲耗费了不少时间，已经很累，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说完，就着余浅刚刚问的问题一一做了回答。答完才道：“余小姐可还满意？”
“很满意。”
余浅并不去看贺言谨，目光淡淡扫过柳悠悠，唇角别有深味地勾了勾，“贺先生的回答特别好。”
台下人不是傻子，柳悠悠做的演讲稿贺言谨去做解释，不明摆着有猫腻吗？余浅这一句“贺先生的回答特别好”更印证了他们的猜测，就连直播室里一直对柳悠悠褒奖有嘉的观众都纷纷倒戈。“搞什么嘛，自己写的稿子自己弄不明白，这种事你信吗？”
“这稿子一看就是贺言谨写的嘛。”
“刚刚满嘴喷粪，说战时靠的别人捉刀，敢情自己也不是真本事啊。”
“五十步笑百步，这是要笑死人呢。”
“楼上的可别乱说，柳悠悠这哪里是五十步笑百步，是傻子笑天才。我就在现场，刚刚问战时的问题也牵涉到章节细处，他的回答可没有半点磕磕碰碰。”
“我也听到了，战战的回答全程都很精彩。即使有人捉刀，事后功课能做到这一步，也足够把柳悠悠甩下十万八千里。”
“同组成员帮忙写稿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偏偏柳悠悠闭口不提这位主要功臣，把功劳全归在自己身上，这就恶心了。”
“柳悠悠全程照本宣科，明显拿到稿子后没有好好研读。人家给她做了现成的东西还不知道用功读透，太懒太没有职业素养了吧。”
“典型的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评判起战战来咄咄逼人，我还以为她是真才实料呢，结果还不如人家。这脸打得，人人叫好！”
柳悠悠站在台上，虽然看不到直播平台的弹幕，却能看到现场人的反应。他们全都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明显就是在评论她！柳悠悠又恨又气又怕，眼睛红通通，悄悄靠向贺言谨，眼泪都要掉下来，“言谨，余浅是不是太过分了？她跟你离了婚，为什么牵怒于我啊。你们离婚的事，我可没有插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