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得在原地转圈,片刻跑到余浅面前,伸手就将她拉过来,“她说的,她说的我全懂!”
“我心情再不好,能胡乱找一个女人麻烦?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因为气愤,他说得语无伦次。“你来做证,她说的是不是德洲语!”
男人对余浅道。余浅:“……”虽然不是德洲语,她并不想趟这混水。“原来,你们早就串通起来了。”
柳悠悠有意委屈巴巴地开口,“余小姐,我的德洲语是没你说得好,但你也没必要这样吧。找个人来当众说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余浅:“……”自己好心没揭她,她反而诬陷自己使坏?都欺负到她的头顶上,还能放过?“现场德洲人这么多,她会不会说德洲语,聊几句不就知道了?”
余浅还没出手,随后跟来的战时就开了口。他懒懒地将双手插在袋中,身上深蓝色外套配白衬衣,说不出的风流雅致。下巴朝外扬扬,“走,练练?”
柳悠悠哪里敢练哪。这一练不就露陷了吗?“不好意思,我没空。”
她不愿意,可被她冤枉的男人不干哪。他对着位置上的同伴说了几句,好几个男人一起站了起来。他们走过来,一起对柳悠悠发声。一人一句,嗡嗡嗡嗡。柳悠悠听得一知半解,根本凑不成完整的话。她想离开,可这些人围着她,根本不让她走。柳悠悠:“……”“他们在说什么!”
贺言谨看柳悠悠被围,不得不向余浅求救。“他们在说,柳小姐不会德洲语也就算了,还诬陷他们的同伴,他们很生气,不打算投票给贺先生,不管贺先生的表现有多优秀!”
贺言谨:“……”他怒视向柳悠悠。“不是的,他们不是这么说的,他们只是觉得我对他们的同伴不友好,生气了。”
柳悠悠辩解。战时哧一声笑,讽刺得明明白白。贺言谨虽然讨厌战时,却知道,这人不大爱说谎。所以……是真的了?柳悠悠哪里肯认哪。这事儿只要她不亲口承认,说破天也不怕!看他不承认,其中一个人拿出手机来,点开。立刻,里头响起了柳悠悠的“德洲语”,叽哩哇啦,腔调不错,就是什么也听不清楚。仔细听,似乎有英语单词在里头。众人:“……”德洲人一阵哇哇啦啦。战时好心翻译,“他说你这是亵渎他们祖国的语言,如果不承认罪行,他们会把这段视频放到网上,让全德洲人知道你的存在!”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柳悠悠给吓得透透的,两眼一翻,身子跟着一软,就跌了下去。晕得可真是时候。几个男人看她晕了,自然不好再怎样,心有不快也只能转身往回走。这场闹剧总算落幕。余浅看“晕”在贺言谨怀里的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了回去。战时护花使者般跟在身后。林文意看两人走回来,悄悄扯扯余浅的袖子,“柳悠悠是真晕吗?”
“你猜?”
余浅别有意味地扬扬眼波。林文意意会,噗嗤一声笑,“可真是丢人!”
因为这一场闹剧,节目不得不中断一段时间。刘导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柳悠悠这一闹,好不容易请来的德洲投资客都给得罪光了。他不得不亲自去安抚对方。刘导安抚客人,余浅一组自然无事可干。四人坐在后台的沙发里玩起了手机。玩了一阵子,林文意跑过来拉余浅,“余帅,我们去上洗手间吧。”
林文意什么都好,就是怕黑。去洗手间会经过一条黑乎乎的过道。不好意思找别人,只能拉上组里仅剩的女性余浅作陪。余浅哪能不知道她的这个小毛病,无奈地摇摇头,还是站起来陪她一起走向洗手间。“余帅。”
走到黑漆漆那一段,林文意胆小的毛病就又犯了,用力扒着她的手,要不是余浅拖着,都迈不动腿了。“确定没鬼吗?”
她胆小地四处张望。“哪来的鬼?”
余浅无语。怕鬼这事儿,还真跟学历无关。林文意虽然也不相信鬼,可脑子里一想到电影里放过的那些吊舌青面的死人,就会一阵阵打哆嗦。“你说会不会突然有个死人横在咱们面前?会不会有人刚杀了人,还在清理尸体,血水顺着地面流过来,流到咱们脚下?”
余浅:“……”她无语地翻着白眼,“你可真有想象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杀人事件?”
“万一呢?”
林文意还是怕。“没有万一,走吧。”
余浅推她。再这么磨蹭,节目开始两人都回不去。林文意被动地由着她推向洗手间的方向,刚到洗手间门口,她就哇一声尖叫。一个猛转往回弹去,扑过来就拉紧了余浅的臂,“鬼,真的有鬼!”
边说,边颤抖着指头指向厕所门口,“看到了没有,鬼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还在动!”
余浅顺着她指的看过去,果然看到个好长的影子在动。原本以为是外头挂了什么,可那影子还长了头,披散着头发,头发和衣服随风一晃一晃的,真有几份穿越进了鬼片的感觉。林文意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躲在余浅怀里瑟瑟发抖。余浅虽然也给惊到,却清楚这世上没有所谓的鬼,拍拍她,把她留在原地,自己往洗手间方向走。“别去啊!”
林文意拉着哭腔叫她。余浅已一步走到门口。到那儿才看清影子的主人,是不久前才“晕倒”的柳悠悠。“醒的”可真够快的啊。余浅冷冷地睨着她,“柳悠悠,装神弄鬼,你想干什么?”
柳悠悠披着头发,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眼睛红得像个灯泡,射出幽怨的目光。“余浅,又何必呢?”
她答非所问,“你恨我就直说,为什么要设计那些来陷害我?叫那么多人来欺负我,还叫我全网臭名,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柳悠悠说起话来一悠三晃,委屈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