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儿子参加节目后,她些天什么也没干,就守着看直播,所以知道余浅的情况。她对余浅一百万个满意,恨不能立刻拉回家做儿媳妇。生怕余浅觉得她攀高枝,还一个劲地承诺,“我能自己养老,绝对不需要你们负担,结婚以后,你们就用阿宇一个人的钱,你的钱自己拿着,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阿宇买的房子不算大,要你住着不舒服,我那里还有钱,可以帮着一起买大的。”
余浅被方母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正不好下台,方鹤宇就跑了过来,“妈——”他忙把自己亲妈拉到一边,“您这是在乱点什么鸳鸯谱啊。”
方母拍他,“什么叫乱点鸳鸯谱,这闺女我瞅了好多天,哪哪哪都好,不快点帮你娶回家,给别人抢了怎么办?”
余浅:“……”她一弃妇,啥时候成香饽饽了?方鹤宇窘得无地自容,拉着亲妈往外推。余浅看着方鹤宇慌里慌张远去的背影,忍俊不禁。方鹤宇看着平时挺高冷的,在亲妈面前到底装不下去啊。正笑着,目光猛不丁与对面暗影里的一双幽眸相对。那眸光幽黑如井,带着一种能将人吸走的魔力。余浅怔了一下,才认出眼睛的主人,是战时。他刚刚的目光……余浅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于是笑着迎过去,“文意今天给吓坏了,得多给她选点零食补一补,要一起去吗?”
战时弯弯唇角,两手无意般插在裤袋子里,自有一种慵懒俊美。“关于明天卖基金的事有些新情况,我得先去整理一下,晚点去你们房间讨论。”
听他说有新情况,余浅也变得严肃。她点点头,“好。”
和战时告别,余浅走出来,和林文意会合。林文意看到她,忙迎着跑过来。她正要拉余浅,一道身影猛地就冲撞了进来,一把将林文意给撞开。接着,一只手臂就朝余浅的脸上扇了过来,“不要脸的女人!”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凶狠,口气横蛮,除了沈月英还能是谁?此时的沈月英横眉竖眼,就像一只疯狗,劈下来的手掌又快又急。林文意被推出去,踉跄着直退。看到这一幕还是惊得直叫:“小心!”
沈月英虽然来势汹汹,但余浅的反应更敏锐,伸手就握住她的腕,拧住,“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来打死你这不要脸的骚东西!”
沈月英的话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余浅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一加力将她的腕拧死。沈月英痛得脸都变了形,“你掐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掐我!”
余浅不客气地将她推开,“你无端端打人,我不仅能掐你,还能以伤害罪送你去派出所!”
“你!”
沈月英给推得摇摇晃晃。她握着拧痛的手腕来瞪余浅,“不要脸的娼妇,男人勾了一个又一个,我是你婆婆,还不能替我儿子教育你了?”
“无凭无据的,就算你是余帅婆婆也不能胡言乱语啊。”
林文意稳住身子,走过来道。沈月英的出现也算给她开了眼界。不都说豪门太太优雅高贵吗?眼前这女人哪里有一丁点高贵气?从头到脚,除了衣服,全都是市侩气!“与你无关,滚远点!”
沈月英朝林文意瞪一眼,警告。余浅也不想林文意卷进自己和贺家的事里来,朝她摇摇头,“你先去那边等我吧。”
“这……”林文意看看沈月英,很不放心。“我没事的。”
余浅宽慰她。林文意看她说得这么笃定,也知道人家家事不好插手,只能交待一句,“我就在不远,有什么事你叫我。”
说完才走远。看到林文意走远,余浅才扭头目光清冷地睨向沈月英,“贺夫人哪只眼睛看到我勾谁了?”
“刚刚不过几分钟,你就先假装可怜兮兮地和我家言谨搭讪,看他没理你,又跟那个叫战时和方鹤宇的眉来眼去,别以为我没看到!”
余月英也怕家丑外扬,看林文意走到足够远才回应。可怜兮兮地搭讪?眉来眼去?余浅听得无语,忍不住冷笑出声来。“贺夫人还真会看!”
不仅会看,还挺会编的。明明是贺言谨找的她,到了沈月英这里,就成了她可怜兮兮主动搭讪。自己和战时以及方鹤宇都是正常沟通,到了她这儿,又成了眉来眼去。“要按着贺夫人这眼睛看下去,世上不定增加多少冤假错案。我劝贺夫人得空还是去治治眼吧。”
“你,你好大胆子,拐弯抹角骂我瞎子!”
沈月英被气得眼睛瞪得滚圆滚圆,差点跳出来。“贺夫人没别的事的话,我得走了。”
她可不陪这疯婆子浪费时间。听余浅这么说,沈月英才强力压下心头的恼怒,硬梆梆地道:“你听着,你跟言谨还没离婚,你不能不管他!我看他住在楼梯口,每天好多人上上下下的多吵啊,他那样能睡得好吗?”
“你这个做老婆的是死人吗?一点不知道疼人?立刻的,马上和他换房间!”
“还有,他的衣服也没人洗,你给他洗了!”
余浅听得噗嗤一声笑,“我和女孩子睡一屋,你问问他,要跟我换吗?”
沈月英狠狠一滞。余浅跟人同住倒是她没想到的。“至于你说的给他洗衣服,他没手吗?”
沈月英又给气得拧眉拧眼,不成样子,“言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他从小就只需要学习工作,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粗俗事儿?”
照着沈月英的意思,她的儿子就是宝,是贵族中的贵族,万万碰不得一丁点儿人间烟火。余浅只哦了一声,“贺家这么有钱,难不成还请不起保姆,要蹭我的免费劳力?”
“什么叫免费劳力,你是言谨的老婆,你们没离婚,你就得伺候他!”
沈月英言这凿凿。这道理还真是活久见。余浅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回了过去,还要女人三从四德的年代。“照贺夫人这么说,我和贺言谨没离婚,贺言谨是我老公,他也得伺候我吧。”
“哪怕轮流,我伺候了他三年,他是不是也得伺候我三年?”
“休想!”
自己说一句,余浅顶一句,沈月英肺都快气炸了。余浅冷眼撇她,“贺夫人,我照顾贺言谨只是尽夫妻情份,不是义务。另外,您儿子有手有脚,没残废,头脑清醒,人已成年,洗衣服这些事儿完全可以自己干。”
“您要觉得他累着了,尽可以自己留下来照顾他,别在我这里无理取闹。”
“你……”“另外,您要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对,尽管去法院起诉,看您这些诉求法院受理不受理!沈月英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要求是过分的。她敢这么明目张胆,无非觉得余浅好欺负,哪里真有脸面对簿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