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哪,你们几时看到雷锋救人还把人弄死的?人家高尚着呢,别跟柳悠悠扯在一块,玷污了咱们的英雄。”
“打个比方哈,一个会游泳但不精的人掉进了水里,他要是努把力或许还有活的可能。但要这时候突然跳下来一个不会游泳的,声称要救他,还坚持非救不可,你们觉得结果会如何?肯定两人一起被淹死啊。”
“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们一句话啊,不给祖国添乱就是最好的学雷锋。”
仙女粉们被教育,谁对谁错一目了然。探头探脑的水军们看这形势不对,也没敢帮腔,全都隐藏了起来。现场,柳悠悠被余浅说得眼泪汪汪,不停在眶里晃啊晃啊晃,要掉不掉地悬在眼角,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贺言谨无从反驳,只能一味黑脸。“没事的。”
柳悠悠假装坚强地压压眼泪,在心里恨得想把余浅的皮给扒了,脸上却一副乖巧明理的表情,“我只是看着A组因为设备故障拖慢了进度,不想胜之不武,所以想帮帮。”
“终究大家做的是同一个项目,我又经过一遍手,比较有经验。”
“能在同一个节目组相遇是缘份,我看重的是感情,不是比赛。”
柳悠悠这一番话说得可真叫一个深明大义啊,却明摆着在讽刺余浅等人功利性太强。呵!余浅暗自喝声倒彩。说的一套做的一套。要没功利性,能对他们的设备下手?原本打算晚点才来追究这件事,不过柳悠悠既然这么不安分,只能提前KO了。“有些人总喜欢把好心当驴肝肺,由着他们去吧!”
贺言谨实在呆不下去,拉上柳悠悠就要走。余浅跨上一步,反而拦住二人。目光下移,移到柳悠悠受伤的手指处,“柳小姐这手是怎么了?”
柳悠悠心虚,忙把手指缩进袖子里,“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在厨房里摔了一跤,割伤的。”
“柳小姐能说说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姿势摔下去的吗?竟然能完美地十根指手一根不落地被割伤?”
战时接话道。“悠悠被割伤已经很痛苦,很难受,你竟然还来落井下石,是不是男人!”
贺言谨忍战时太久,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战时压唇轻笑,“我这不是在关心她吗?况且中午我才说找出了动我们电路人的指纹,柳小姐下午就割伤了十根手指,很难不叫人多想啊。”
“坦白说,我是不愿意误会柳小姐的,但观众这么多,不乏些个喜欢福尔摩斯的,想要探个究竟。”
“我叫柳小姐详细说说摔倒的经过,是在帮她自证清白啊。”
余浅听得战时这“茶言茶语”,一个控制不住,噗嗤一声轻笑。什么叫自证清白,分明是要她坦白交待嘛。还从来不知道,战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柳悠悠向来是“茶言茶语”派的高手,却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被人用相同的手法对付,气得脸皮一阵阵抽抽,嘴唇直打哆嗦。却一个字都不敢往外乱吐,生怕被战时揪住马脚。她惶惶不安,怕战时追究到底,忙装头晕倒向贺言谨怀里,“唉呀,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好难受!”
贺言谨紧张地抱着她,“悠悠,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
“嗯。”
她可怜兮兮,脆脆弱弱地应腔。贺言谨一面吩咐李薇薇和许真人去刘导那里交资料,一面打横将柳悠悠抱起。柳悠悠一副要死不死虚弱到极致的模样,却还不忘勾着贺言谨的脖子秀亲热。知道战时就算再想揭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生妖,唇角暗自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战时和余浅没急着走,尽心尽责地做观众,看这场戏。等到贺言谨迈步走出去好几步,战时才突然想到什么般开口道:“忘了告诉二位,我那位侦探朋友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早上发现的那枚指印并不是人的指印,极有可能是老鼠爬过时留下的。”
“晚上就不来打扰你们了,好好休息。”
贺若承听到这话倒没多大反应,他怀里的柳悠悠却骤然一耸,差点从他怀里弹出去。该死!她好歹也是个有基本判断能力的,老鼠印和指印千差万别,再傻。逼的侦探也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战时从开始就知道上头没有指印,有心来诈她!她不知情,为了躲避查验,割了自己的十根手指头……自己嫩生生的十根手指头啊,每天费时费力保养,每月花在上面的保养费不下一万!柳悠悠越想越恨,手指控指不住地死死掐在一起。这一掐,伤口崩裂,血水顷刻间染红了纱布。撕裂的伤口像被火烧着似的,剧烈疼痛!柳悠悠这次再也控制不住,真的哭了起来。贺言谨只当柳悠悠是给痛哭的,边走边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上了药就好。悠悠,今天辛苦你了,虽然出了点小状况,好歹我们完成了任务。能赶在A组之前完成任务,你记头功。”
“我哥、我爸,以及整个贺家人都会感谢你的。”
贺言谨深知这一次的比拼对自己和贺家人有多大影响,柳悠悠搞鬼帮他,他不仅不觉得胜之不武,反而分外感谢她。“放心吧,贺家人不会亏待你。”
柳悠悠听他这么说,方才想起赢了A组的事。是啊。自己现在是贺家的功臣,以后好日子长着呢。找个机会把自己割伤了手指头的事跟贺家人一说,贺家人绝对会心疼死她。沈月英和贺绵她不敢保证,但贺家男人的心她一直抓得稳稳的,要让贺若承和贺志雄知道自己为了保住贺家的名声割伤了自己,估计得跪在她面前舔她的手指头。一想到这副画面,柳悠悠的坏心情又缓和了不少,可怜兮兮又乖巧地应一声,“嗯。”
医务室就设在余浅他们办公室的对面,抬头就能看到。余浅正坐在窗前。柳悠悠心里压着恨,有意刺激她,于是可怜巴巴地把十根手指头递到贺言谨面前,“言谨,痛,好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