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冉的表情古怪起来:“孙母知道你是我的侍女,没有说什么?”
夏蝉被景冉问的一头雾水:“没有啊,伯母还心疼我伺候人太辛苦,我说不辛苦,小姐对我很好,伯母还说我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姑娘。”
景冉道:“那就好,不过你的婚期得我给你定。”
夏蝉对此没有意见。“小盘,你去老宅走一趟,问问爹娘是不是要在老宅陪伯公守岁。”
小盘应声出去了,景冉直接回院子,夏蝉纳闷的问印阔:“太子殿下,你们今日是发生了什么吗?”
孙家母子两后头说了些什么印阔不知道,不过一开始孙母嫌弃夏蝉是个下人的事情印阔还是听到了的。他刚张嘴,讲景冉回头看了他一眼,印阔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孙恒太穷了,他那宅子租金不会超过三两银子。”
“他那宅子一个越一两二钱银的租金,他找房子的时候是我帮他找的。”
夏蝉道:“我知道他穷,除了那些王公贵族和大商人们,比我有钱的也找不出多少来。我不在意这个。”
印阔觉得果然是奴仆随主,选男人都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家产的。印阔看了景冉的背影一眼,小声问道:“夏蝉,我打听一下,你有多少存款。”
夏蝉:“……”印阔以为她不想说,不悦道:“这是命令,你必须说。”
夏蝉:“我是怕殿下您难受,不算产业的话,大概八万两吧。”
印阔:“……”他确实难受了!为什么连夏蝉都比他有钱啊啊啊!“那如果加上产业呢?不对,你居然有产业!”
“就只有两块地。地不好买,我只买到二十亩,都在甘州那边。”
印阔怀疑道:“你不会是走了甘州知府的后门吧?”
夏蝉:“……”怎么听着有点色色的呢,她不走后门的,没有这癖好。“不是,我买的是荒地,真的那种荒地。请人开荒还花了我一百多两银子呢。”
有的士族,把良田圈起来不让百姓耕种,过两年良田变成荒地,然后说自己买的荒地。夏蝉的荒地不是这种荒地,是真的一直没人耕种过的那种。回到院子,夏蝉准备宵夜点心之类的去了,这会儿印阔才问景冉:“孙恒的母亲看不上夏蝉,你为什么不告诉夏蝉?”
“我怕夏蝉原谅他,这种事情得她自己知道后才会比较生气。”
印阔点点头,所以万一以后他做了什么一定要主动说,自己发现的会比较生气。景止堂和程瑶很快就从老宅回来了,除夕夜景止堂待印阔都慈祥许多,还亲自问了他喜欢吃什么点心,叫厨房去做。景府这边亲密的如同一家四口一般,宫里的皇后表示好孤独。“太子殿下不回宫的吗?”
她特意没让嫔妃们陪着,就想着跟太子一起守岁拉近下关系,结果这大晚上的太子跑哪儿去了?瞻芯哪里知道太子的行踪,福身道:“娘娘,要不奴婢让人去找找?”
皇后摆摆手:“别折腾了。”
印阔一整晚都没有回宫,守过岁,吃了碗宵夜,他就在景府的客房睡下了。次日还一同用了早饭才偷摸回宫去的。景冉他们这日又去了老宅,在老宅待了一天,一家人一起吃过晚饭才回家。初二这日景止堂就要开始处理公务了,底层的官员还可以痛痛快快的休假,但高层的都不行,说是在假期,但总有些事情需要亲自过问。比如军队的粮草,这就要开始往边境运输了,景止堂就得跟兵部尚书商量运输的人选。历锐也向朝廷交了一批药物和缝合用的羊肠线,拿着账本来找景冉的时候正好孙恒和他母亲今日带着人上门提亲。历锐是从后门进的,小盘去接待的他。历锐就随口问了句:“东家是在陪她的姐妹们吗?”
景家出嫁的姑娘这几日也带着夫婿回家了,回家之后肯定是要跟景冉聚一聚的。小盘随口道:“不是,是来夏蝉姐姐的婚事。”
历锐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呛的他满脸通红,片刻才惊叫出声:“你说什么?!”
小盘耐心的重复道:“是夏蝉姐姐的婚事。”
“什么婚事?夏蝉突然之间的怎么就婚事了?东家着急将夏蝉嫁出去?”
小盘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冷冷的看着历锐。历锐赶紧道歉,缓和了语气:“小盘妹妹别恼,东家当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也没见夏蝉跟哪个男子走的近啊,东家怎么突然要商量夏蝉的婚事?”
“夏蝉姐姐的事情你都知道啊?你们很熟吗?”
历锐心说他跟夏蝉就是很熟啊!小盘哼了一声才道:“也不突然,夏蝉姐姐早就与小姐说过,今日便是男方带着媒人上门提亲的。”
历锐咬牙:“男方是谁?”
看他不给那癞蛤蟆喂个不举药,什么货色居然就敢肖想夏蝉!小盘:“是东宫的孙詹事,听说叫孙恒。”
历锐:“……”历锐目瞪狗呆:“孙恒?!他有孩子的呀!这狗杂碎他骗夏蝉是不是?!”
小盘道:“不是呀,就因为他有孩子夏蝉姐姐才愿意嫁给他呀。”
历锐再次目瞪狗呆:“什,什么?”
小盘没理解他在问什么,静静地望着他。历锐等着小盘的答应,也静静地望着她。半响后历锐意识到小盘根本不懂他的震惊,痛心疾首道:“孙恒都有孩子,他都不洁了。”
小盘歪着脑袋,还是没懂。历锐欲哭无泪。他守身如玉呀,他还是黄花大闺男呀,他冰清玉洁的,他差哪儿了?“夏蝉喜欢哪个孙恒吗?”
小盘点头:“挺喜欢的吧,我见夏蝉姐姐挺高兴的。”
历锐垂头丧气的,觉得心尖密密麻麻的痛。而景冉那头。孙母越是表现的热情,越是对夏蝉夸赞,景冉就越是对这门婚事不满。心底对夏蝉那么看不上,面上还能丝毫异样都不露出来,景冉都开始质疑孙恒的人品了。“我家夏蝉不是一般的丫鬟,便是她出嫁后也得继续为我做事的。”
景冉和善的笑着,看见孙母脸上瞬间的变化,她没理会,看向孙恒道:“这件事夏蝉跟孙大人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