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冷锐的看着太子,等着太子做点什么。甚至寒王都暗戳戳的做好了当街动手的准备。结果印阔高傲的瞥了寒王一眼,一言不发的骑马走了。走出一段距离后印阔忍不住摸了摸头上的发冠。发冠还在,他放心了,老贵了。马车里,白骁骁好奇的想看一眼太子,可惜她若是想看到太子就得把脑袋伸出去,只能作罢。她纳闷的问道:“太子真的那么穷吗?五千两的玉冠都买不起?”
寒王的马车继续行驶,是朝着景府去的。“他要养私兵,又不懂得经营,手头哪会有钱。”
寒王没说的是,太子不是买不起五千两的玉冠,是他不可能花五千两去买一顶玉冠。“太子养私兵?”
白骁骁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寒王瞧她一眼:“百里庄不就是他的私兵。”
还是单兵作战能力顶尖的私兵。白骁骁不懂就问:“百里庄养的不是杀手吗,他们收费可不低。”
寒王不屑道:“他们那个收费,你觉得有生意上门吗?”
百里庄开张一次可以吃一年,但问题是他们几年都开不了张。养那么些人全是太子自己私库补贴着。白骁骁相信太子真的很穷了,他确实不会经营。两人到了景府后景冉不在家,不过也无妨,寒王递了拜帖,等景大人下职后再来拜访。白骁骁不解:“我们拜访景大人做什么?”
他们是来找景冉的,白骁骁的猫丢了,寒王说景冉或许有办法,所以他们今日才会来景府。寒王找景止堂,当然因为朝中之事。“景大人回府后景冉也该在家,到时候便可以见到。”
他道:“我总不好上门找一个闺中女子。”
白骁骁便没再多问,寒王也没有回府,陪着白骁骁逛街去了。这会儿印阔也想陪景冉去逛街来着,被景冉拒绝了。其实她来太子别院是来安排悉君宁身份的,她得把人接出去给悉君宁安排一个清白的并且恰好要被选入宫中的户籍。不过她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些事情印阔昨日就安排下去了,这会儿悉君宁那些人已经不在别院。两人就在院中散步:“姚姐姐很可能没死,我怀疑是皇上把她藏起来了。”
印阔表示了解,所以现在不需要查姚音的死因了:“我知道父皇寝殿中有个密室,夜里我去看看。”
景冉担忧道:“有危险吗?”
印阔想了想道:“想潜入父皇寝宫倒是比杀了他要难些,但也无妨。即便被父皇发现,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我是为了找你姚姐姐。”
景冉就转而跟他说起赈灾的事情。印阔闻言就沉默了。景冉纳闷的问道:“你不愿意?”
她就掰开了跟他讲吧啦吧啦的跟讲淮州这趟赈灾有多简单。淮州不像洪水地动瘟疫之类的还要重建房屋安置百姓,面临着物资这些问题。淮州这次灾祸是流寇的烧杀侵略。百姓家中少了劳力和钱财,家中自然会困难些,只要朝廷补贴一定钱财下去即可。唯一需要费心的就是按照各户的困难程度给不同的补贴,但这种事情也可以吩咐县令去做,下头还有里长村长等能办事。印阔只需要监督好,别让底下人生出类似贪墨的事情就行。对景冉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对印阔来说,问题是没钱。印阔听她吧啦完后才若有所思的道:“今日小朝会上岳父也提了让我去赈灾。”
景冉:“……”关于岳父这个称呼,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改口。见他许久不说话,景冉追问道:“皇上答应了吗?”
印阔目光幽幽的看他:“岳父说国库空虚,户部顶多只能拨款一万两。”
景冉:“所以?”
印阔道:“但想赈灾,至少需要十万两。不止是当地的灾情,还有淮州军的伤亡抚恤都得办。”
景冉有点没耐心了:“那皇帝到底答应了没有?”
印阔有点痛心:“父皇自然答应了,但若是让我去赈灾,那剩下的钱财不就得我来补上吗?”
他哪有那么多钱,他才因为刺杀父皇大出血了一把。真是没想到父皇居然恬不知耻的将宫里的损失账单递到了他的东宫去。印阔的私库里头现在只剩下五百多两白银了,他真的没钱去赈灾。景冉忍不住想锤他:“我不是给了叶洪章十万两吗,淮州那边是有钱的。”
印阔觉得心痛的感觉减少了那么一点:“我可以问叶洪章要钱赈灾?”
“我给叶洪章那些钱本就是让他赈灾用的。”
印阔就琢磨起来。不用他出钱的话,那去赈灾也不是不可以。但还是觉得有点麻烦。那些百姓跟他非亲非故,他不想为他们忙碌怎么办?印阔心里刚打退堂鼓,就见景冉含笑看着他,那笑中仿佛还带着那么点你敢推辞试试的威胁味道。印阔就是一噎,话下意识就出口了:“下次父皇再提此事,我就接了这差事。”
景冉这才满意起来。从太子别院离开后她去见了春雨。“锦南伯没什么事情,不过锦南伯夫人的娘家仗着伯府撑腰侵占了二十多户百姓的田地。”
春雨汇报道:“奴婢正让人接触那些百姓状告锦南伯府,伯府如果不肯拿钱消灾,最迟七日案子就会报到县衙。”
景冉问道:“被占地的百姓是哪里的人,管他们的县令是哪位?”
春雨道:“是成安县的县令,为人还算正直,不会让锦南伯府糊弄过去的。”
景冉点点头后,春雨继续道:“还有锦南伯府的一个酒庄,他们家的酿酒法子是酒庄管事从一户人家强买过去的,不仅强买了别人的酿酒方子,还不许别人自己用这个方子酿酒。这家人已经被逼离京,一时间不好找到。”
景冉道:“李掌柜那边的动静你可知晓?”
若是春雨知晓她懒得多跑一趟去找李掌柜问。春雨还真知道,李掌柜正准备卖给锦南伯府一批精美的瓷器。瓷器是真的精美,只不过在京城卖不出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