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算偷情的,最多只能算幽会。
但,突然被人抓到,尤其是他们此时还贴在一块儿,虽然什么也没做,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那就等于偷情了! 宗政禹一惊,迅速站直了身子,随后单臂环住希飏的腰身,将她从书桌上抱下来。 站稳后,他往前迈了一步,将她藏在自己的身后! 动作麻利,犹如行云流水。 看着男人厚实的背宛如一堵墙,希飏一脸懵:“???”她被保护了? 宗政禹的确是出于保护她的心态。 无论来人是谁,她这副面颊绯红、眼角神采飞扬的样子,都不该给外人看见!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 “大哥?”
“希恒?”
竟然是希恒! 希恒没有走过来,毕竟“非礼勿视”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他没有朝这边张望,视线落在另一边的烛台上,道:“摄政王,您是不是应该对这般行为,给一个解释?”
半点没有身为人臣的卑微! 宗政禹很尴尬:“……” 他的体温还是温热的,没有冷下去,那儿还没下去呢。只能勾着手,用宽大的袍袖遮挡住。 清了清嗓子,他说道:“的确是本王做了鲁莽事,没什么好解释的,单纯因为夜里睡不着,过来找未来王妃说说话。”
着重点明“未来王妃”四个字——言外之意:我会负责! 希飏已经在他身后整理好了衣裳。 真他妈社死,修罗场! 当初他们俩在冰窟里被那么多人抓女干,都没有这么尴尬。 主要是,在男神大哥面前,她心虚。 希恒下一个问的,就是她:“飏妹,我先前与你说过什么来着?”
“额……”嘴皮子贼溜的希飏,竟然无话可说。 行叭,日日浪得没边,终于拍死在沙滩! 可让她一万个想不到的是,宗政禹不但开口承担,此时更全都是对她的维护:“是本王自己找来的,方才之事……也是本王情难自禁,这事怨不得希飏,本王自会承担!”
希飏震惊。 门被踢开,他第一时间把她藏身后,已经让她很吃惊了。 再来一开口,便是抗下所有责任,保护她、照顾她? 这男人,能处啊! 被保护的滋味,还挺新鲜的! 希恒问:“如何承担?”
宗政禹偏头,低眸看希飏,郑重问她的意见:“把婚期定在最近,最好是下个月,你没意见吧?”
即便希恒没有朝自己看过来,希飏还是感觉好像被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住了似的。 所谓一物降一物,真的是天定的! 她希飏,是所有人的天敌,偏偏老天生了个希恒来镇住她! 到了这份上,她就算有意见,又能如何? 只能道:“行,我同意了。”
她一个现代人,还是思想相对更开放的人,本来对男又欠女爱的事是相当坦然的。 本来吧,她从小到大一身反骨,也是从小被惯得无法无天。 说句装逼的话:那年我双手插兜,拽到没有对手! 后来,被赶出家族,有过一段时间的自暴自弃,更是不太珍惜自己的身体。 虽然没有乱性,那也是因为眼光高、嘴刁,实在没遇上她看得过眼的男人。 长得符合她审美的,不一定有她喜欢的身材;容貌身材都在线的,气质内涵又差一点。 她随性,但不随便。 来了玄周,宗政禹不算她的理想型,但她的确馋他身子,这也是事实。 可…… 谁能想到,这样放浪不羁爱自由的她,竟然栽在了自己的亲哥手里? 见她这么说,希恒也不好说别的,只道:“既如此,摄政王还请早些回去吧。”
宗政禹本也是打算诱拐希飏同意成亲了就走的,没想到会被希恒逮住。 他理亏,态度相当和善:“本王这就走。”
说着,他又偏头向身后,声音更是轻柔了几个度:“希飏,我走了。”
希飏:“……” 你刚才说“这就走”,我已经听到了!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有此举:前面那是说给希恒听的,现在这一句,是说给你听的! 不嫌多余? 不明白他归不明白,她还是给了回应:“好,明日我去给你复诊。”
宗政禹便朝书房门口走去。 然而,希恒就在门内呢。 他拦住了宗政禹,道:“摄政王,您难不成打算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口出去么?”
宗政禹:“???”
不然呢? 希恒皮笑肉不笑地道:“这要传出去了,我们飏妹如何做人?”
宗政禹这才想起来:“确实不该。”
怎么来的,就要怎么走。 不然被丞相府的下人看见了,名誉受损的,还是希飏! 他回头看了希飏一眼,见她嘴唇还有点肿,但脸已经没那么红了。 本还想说些什么,碍于希恒在,便什么都没说,翻身从轩窗跃了出去。 希飏站在窗子旁,看着那道影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不知为何,莫名想笑。 啧,就连宗政禹在希恒面前,也是会吃瘪的!这么一个对比,她好像也没有特别丢人? “还没看够呢?”
宗政禹走后,希恒才往里面走,道:“你看看你,像话吗?”
语气不强烈,音调也不高,但训斥的意思给到位了! 希飏缩了缩脖子,弱弱地道:“大哥别说了,已经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睡觉么?”
“你以为我不想睡觉?”
希恒很伤脑筋地道:“我已经躺下了,是母亲去喊我,我才又起来的。”
“母亲?”
希飏一愣,往外面看去:“母亲也来了?”
更加社死好吗? 被别人抓到,她都不觉得有什么。 可自己的家人啊…… 我天! “别看了。”
希恒道:“母亲本来是见你这边还亮着灯,想着要不要给你送一些吃食,结果以诚说是摄政王来了。母亲担心对你名声不好,便去问我怎么办!”
希飏:“……” 倒也不能怪余氏,这是当妈的应该做的事。 谁家养的女儿被猪拱了,还能不上心呀,对吧? 这还偷偷摸摸到他们家里来了。 对于这天外来客的妹妹,希恒很是无语。 他知道,彼此的思想不一样,很难用世俗那一套让她遵从。 她固化的思想,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被这时代的礼教束缚。 所以,他只能是道:“你性子不羁,不受教条约束,解决这事的最好办法,便是尽快成婚。摄政王方才也说了,我看他会尽快来走六礼的。好在母亲这几日都在给你做出嫁的准备,只管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