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作妖的结果——
“为什么天还不亮?”趴在软枕上,目光发直、两眼无神,被子浅浅盖到了她腋下。 她双臂软绵绵地伸展在前方,感觉自己像条死狗,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而她胸前的软肉下面,横着一条手臂。 她不烧了; 宗政禹也不冰了。 他仰躺着,单臂揽着她,另一条手臂压在自己的额头上,低声说了句:“你还没把我弄死,怎么就盼着天亮了?”
希飏一噎:“……” 实话实说,她认输、她弄不死他。 刚开始吧,他受百丈冰困扰,战力确实不算强,并且!!! 虽然不是初哥了,但上次他完全没有参与感,只有屈辱感。所以严格算起来,这一次才算是他真正第一次干这事儿。 头一回,难免顾忌比较多,小心翼翼的。开始还怕她疼,动一下就要问“疼不疼”,问得希飏都烦了,干脆翻身把他压倒。 可是!!! 当他寒毒压下去差不多了以后,简直跟疯了的泰日天一样! 都怪她针术太厉害,把他肠胃炎给治了,然后自食其果。 最初,她还能兴致勃勃,企图欺负他新手上路,撩了他一个欲罢不能。 可后来呢…… 呵,男人! “希飏,本王现在还没死,你什么打算?”
宗政禹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占上风,少不得要显摆两下子,侧身过来看着她通红的双眼,眸中染笑,道:“再来一局?”
知道她具体叫什么名字,明白自己睡的是什么人、即将娶的是什么人,他才能接受。 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他原本是想坚持到成亲入洞房了,才行周公之礼的。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发生了这样的事。 此时的希飏,一双猫眸更加水润了,眼角红痕明显,眼神有些呆萌无神。 什么时候看她,不是蔫坏却无辜、鬼马精灵的样子?也就只有这种时候,这猫爪子才被卸下了! 若宗政禹是现代人就知道:当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被撸成了哈基米,便是希飏此时此刻的样子。 “不来了!”
希飏瞪了他一眼,哼道:“怪我医术太好,能让一个病人变得如此神勇!”
宗政禹没忍住低声一笑,道:“多谢夸奖。”
希飏:“……” 行,春风得意马蹄疾,身子得到满足,冰山美人也会笑! 她不想说话。 宗政禹侧过身子将她卷入怀中,抬手,拇指的指腹落在她的眼角,轻轻擦拭。 他倒是话多起来:“哭成这样,起初我还以为是疼的!”
哭得凶、叫得惨,刚开始他以为她疼,没敢用力。后来才知道,嘴上流氓说得嘚嘚响的人,实战起来花招挺多的、承受力却不怎么样! 大概也只要在这种时候,这个要强的女人才会哭吧? “滚!”
希飏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哭了,没好气地将他的手拂开:“我没哭!”
宗政禹从善如流地顺着她:“哦,你没哭。”
希飏怒了:“那是口水!”
宗政禹没能忍住,又是低沉一笑,再一次顺着她:“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明明是顺着她的,但希飏感觉,怎么这么气人呢? “宗政禹,你是不是忘了,我有数不清的折磨人的手段!”
然而她的气恼,却并没能让宗政禹惧怕。 在她面前,他次次都是输,一天要被气死八百回,好不容易让她吃瘪一次,他怎么能怂? 他无所畏惧地道:“本王且等着!”
希飏怒了,倏地伸手,猛地掐住他腰间的肉。 可宗政禹却不痛不痒地道:“你现在没力气,要不等体力恢复了再试试?”
希飏:“……” 她为什么没力气,还不是乐极生悲,玩脱了! 可恶,明明是她带他入门的,怎么他飞得比她高? 好恨! 女人的体力,天生比不上男的是吧? “我已经没事了,睡会儿吧。”
宗政禹轻轻抚摸着她的嫩滑脊背,像撸猫一样,声音也是十分低柔。
“我管你有没有事!”希飏翻了个白眼。
宗政禹心情好得很,不管她说什么,在床上说的,都当她是纸老虎就对了。 回去后,得让人去跟希丞相谈婚期了! 希飏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你命人去催一下,赶紧把金针送来。虽然现在被压制下去了,指不定明天还会复发。”毕竟,她体内的烈焱毒,真的已经只剩下尾声了。 “嗯。”
宗政禹应了一声,道:“你睡吧。”
希飏理所当然地道:“我当然要睡了,只要你死不了,就别吵醒我!”
宗政禹:“……” 这张嘴,任何时候都不饶人! 次日。 希飏这一睡,自然是错过了早膳。 起来的时候,宗政禹已经不在寝殿,采青端着洗漱水盆进来,欲言又止。 希飏一看她那为难的神色,立即伸手阻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别说!”
“小姐真是……”采青想想,也就不说了。 事情都发生了,他们主子是怎么样特立独行的一个人,他们又不是不清楚。 让她改作风,还不如让他们全部都接受这样的她,要来得容易一些! 就连摄政王都让步,你说呢? 但有件事,采青是得禀报的:“大公子早晨叫人过去寻小姐来着,所以……” “所以他知道了?”
希飏感觉头皮发麻。
要是希维,忽悠忽悠、打打鸡血,他很快就找不着北了。 可希恒…… 也许是一物降一物吧,老实说,希飏多少有点怵他。 多智如妖、城府深沉、不怒自威,哪怕明知道他不会害她,她也会担心被他苛责。 怕什么来什么,希飏换了衣裳梳了头,还没用膳呢,就听说希恒来了。 他也没进来,就在行宫外头等着。 希飏出来,远远看见那道芝兰玉树的身影,没来由感觉自己好像做了贼? 也是真做了贼,采花大盗嘛。只不过偷的还是自己的未婚夫,说白了也就是个play!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喊道:“大哥!”希恒回过头来,目光落在她脸上,也没说什么,道:“用早膳了吗?”
一听,问的就很妙。 都巳时了,还问吃早饭,明显知道她昨晚浪了,才起床! 但这是在外头,他没有直接质问。 “尚未。”
希飏如实回答:“昨夜摄政王突然肠胃作乱,闹得挺严重的,我睡到半夜被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