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噗呲笑了。
得,都这样了,还死鸭子嘴硬,没救了! 她从善如流地道:“嗯,你说的没错。吃辣吧,经常吃、一点一点地吃,缓慢改变,给身体一个适应过程,就能够把口味改过来!”宗政禹听着这话,如有所思。 他正想说“那本王以后慢慢练”,又是一阵恶心。 希飏赶忙道:“禄公公,把痰盂端过来!”
痰盂是端过来了,但宗政禹已经吐得没有东西可以吐了,只剩下干呕。 见他把刚刚吃下去的健胃消食糖也给吐掉了,等小禄子端来漱口的水、伺候他漱口后,又拿出一颗给他:“吃!”
宗政禹没有拒绝,接过来就放嘴里。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她如今是毫不设防,如果她真的给他下毒,他大概都会自己塞进嘴里! 若她想要他的命,他可能真会死在她手里! 很快,闻沙就把银针要过来了:“袁太医还不怎么肯借,说这不是随便用的。我着急,抢了就跑。希小姐,用完了咱还得送回去!”
“正常,这是吃饭的家伙,不好外借。而且,谁知道你会不会用他的宝贝去干坏事。”
希飏觉得,闻沙性格其实还挺可爱的。
他跟的主子是宗政禹这种无趣的、二十四岁比人家四十二岁还古板的人,平时怕是憋疯了! 没多会儿,采青和小禄子已经把寝殿收拾好了,还换上了干净的床具。 希飏让他们出去候着,准备给宗政禹施针。 她拿着银针在火上烤,进行消毒。 一转头发现,都不用她说,宗政禹已经很自觉地把衣裳脱了,只剩一条裤子,躺在床榻上。 “哟,这么乖!”希飏笑着调侃:“这时候你怎么不说男未婚女未嫁了?”
她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他不要面子的吗! 宗政禹额头上青筋猛地一跳,没好气地道:“都把嘴给捂上了,也堵不住你的嘴!”
说的是她戴口罩。 希飏耸了耸肩,道:“嘴呢,生来有三个功能!第一,吃饭;第二,说话;现在不是吃饭时间,你不让我说话,难不成是要让我做第三种功能?”
“第三种是什么?”
宗政禹下意识问。
问完后,发现自己踩坑了。 果然—— 这贱嗖嗖的女人一双灵动猫眸都笑弯了,好像盛着月光似的,特别闪亮耀眼! 可,她的眼睛有多好看,她的嘴巴就有多可恶,张口便是:“亲嘴啊!”宗政禹:“……” 果然,这嘴一天不骚可能都会长虫! 希飏振振有词地道:“现在没在吃饭,你又不让亲……咳咳,你吐成这样,你让我亲我也不亲!所以,我就只能说话了!”
“你还可以闭嘴!”
宗政禹忍着拍死她的冲动,心道:不能打死,还要靠她给我解毒呢!
希飏赢麻了。 不过她也没闭嘴,倒是把心思转移到工作上了:“喏,我先给你扎针,让你止住上吐下泻的状况。至于百丈冰,你暂时先忍忍。”宗政禹应了一声:“嗯。”
然而她下一句就是:“我不确定这银针有用,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宗政禹:“……” 他就当没听到吧,没听到就不会被她气死了。 接下来的时间,静悄悄的。 一个不想说话,一个专心做事。 希飏专心致志给他下针。 没能看见她的半边脸,宗政禹又没能忍住,微微蹙眉,迟疑了一下,问:“你戴着这个帕子,是嫌本王臭?”
“是,也不全是。”
希飏坦白道:“这个叫口罩。平时行医的时候,大夫自己会接触不少病菌,为了减少自己被感染的几率,戴上口罩安全一点。不能完全防住,只能说,尽可能隔绝一部分危险。”
宗政禹看着她,没说话。 他心道:这东西从未听说过,山精野怪应该也不会懂吧?那么,她到底从哪里来的? 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每日都见面,发觉她的不同也不困难。 他几乎可以断定:她应该不是希阳,却不知晓,到底是何方神圣? 希飏说着,又故意取笑他:“当然,多多少少也有点隔臭的作用!”
宗政禹:“……” 这张嘴,真是欠! 他满脑子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彻底堵上她的嘴呢? 随着针灸起作用,加上那健胃消食糖也的确有用,宗政禹感觉到腹部由翻江倒海变成了风平浪静,也忍住了,不再有呕吐的想法。 但,体内的寒气也逐渐失控,几乎将他整个人侵吞。 自从希飏给他疗毒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去冰窟,不再有冰镇自己的需求。 可此时此刻,他却感觉到那程度了! 希飏一直关注着他的脉象,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从他太阳穴开始结霜,慢慢的整个人好像在冰天雪地里似的,身上的肌肤也开始浮现一层薄薄的白霜。 “这银针不合用,效果大打折扣。”
她把原来的针都拔了,重新落针。
现在才开始针对性疗毒,但不是她惯用的独门“兵器”,确实不太好用,也不能保证一定有效。 “你将就着点,我只能是尽可能压制住毒性,但不能保证跟没发病前一样。”听着她的解释,宗政禹问:“不是治疗已经有成效了么?为何还会发作得这般凶猛?”
这阵子,他时不时经历冰火两重天,都还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 可今晚…… 希飏说道:“大概……你吃了太多辣的。辣椒火气大,挑衅了你体内的百丈冰,百丈冰这脾气啊,还挺差的。”
她说得十分形象,也有点逗趣。 宗政禹听着,深以为:还是正儿八经的时候,说话没那么气人。 可,正经不到三声,希飏又开始不正经了:“俗话说,物性随主。百丈冰跟了你八年之久,也把你的脾气都给学过去了!由此可见,你的脾气有多臭!”
宗政禹:“!!!”
他都病成这样了,她还不能说几句好听话、不能别气他了? 希飏倒也没再多说。 她也不敢掉以轻心,道:“今晚我就别睡了,先观察观察。实在不行的话,百花宴也别玩儿了,直接回去,奔制造司看看我要的金针打磨好了没!”
对这安排,宗政禹赞同:“嗯。”
一人躺着、一人坐着,便在熬时间。 希飏犯困,却连打盹都不敢,怕他出什么意外状况。 也没远离,坐在脚踏上,捏着他的手腕随时诊脉。 见状,宗政禹没忍住,道:“你到榻上来坐吧。”
希飏挑眉,又不正经了:“你确定要邀请我上你的床?你就不怕我上去了,没得手就不肯下来?”
【今天魂儿飘走了,又没写到想写的内容,没精神熬不住了,晚安!明天……明天一定上你们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