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伸了伸懒腰,手脚依然酸痛,看来昨天真是太累了。当我用手捏一下自己那酸痛的手时,整个人愣住了。宽大的衣袖,松垮垮的衣服,这身衣服我怎么没有见过?我明明昨晚在桶里泡澡的,怎么突然在床上?我透过衣领往下一看,天呀,除了身上这件外袍外,里面居然空无一物。是他!一定是我睡着后,他将我从桶中捞起来!那他岂不是——我又羞又怒,沧祁,你这死人。我羞得脸儿发烫,但又气得指节都微微发白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他知道偷窥别人是什么下场!但现在已经艳阳高照,我昨天才刚刚收服八营那群人,今天就迟迟不到,他们会怎么想我?我也顾不得羞怒,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后,赶往八营,现在不是我生气的时候。当我走进八营的时候,八营的弟兄已经在热火朝天地操练了,似乎没有因为我的不在而有丝毫的影响。“虞少.将,你怎么来了呢?大将军今天一大早过来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会不过来,要我们自行训练。”
“我——我现在没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我指点了一下他们的动作要领,规定每三天进行一小赛,每十天一大赛,通过比赛来提高他们各方面的水平。”
到正午的时候,沧祁过来巡查,我们不期而遇。想到昨晚,我的脸烧得厉害,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怒火。“虞少.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如果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我们不会偷懒的。”
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关切地对我说。但他这句关切的话却让我如芒在刺。“虞少.将,如果不舒服就回去,不要伤了身体,可怜脸都红成了这个样子。”
一旁的沧祁终于吭声了,他竟然还有脸说这话?他就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堪。我故意灿烂地笑了笑说:“谢谢沧大将军关心,我身体很好,不劳你费心。”
“既然虞少.将没事那就最好,现在已经正午,各兄弟用完午膳休息一会再练,虞少.将就跟本将军回去用膳!”
“谢谢将军好意,现在我既然掌管八营,从今以后,就应该与八营的兄弟同吃同喝,同榻而眠。”
“同榻而眠?虞少.将你可不要忘了你还是本将军的贴身侍卫呢?”
他的声音很小,小得只有我才能听到,但却透着凛冽的寒意。“能保护大将军的安全,是虞枫的福分,只是我分身乏术,现在身为八营的负责人,小人不才,不能一身二用,请大将军另请高明以确保你的安全。”
“你是沧军的第一勇士,有你相伴,本将军最为放心,要不我还是重新选拔人才接替八营,免得虞少.将疲于奔命。”
他轻描淡写地说,一听他这样说,我如坠冰窟。“不用了,我能行。谢谢将军提点,我现在就跟你走。”
我连忙说,我不能让刚到手的一点点实权,又被他随意地夺走。即使多辛苦我也能挺过去,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我一定要牢牢抓住,八营不能被他一声令下就改旗易帜,我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侍卫。“你很在乎手中的权?”
“是”“为什么?”
“难道你不在乎?”
“我重视的是能一展抱负,保家卫国,并非手中的权。”
“所以你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将军。”
“只要能施展自己抱负,是显赫的大将军也好,是无名小卒也罢,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区别,莫非枫儿还有更远大的理想?”
他眉眼微挑。“你有雄心难道就不允许我有大志,我自是有抱负之人。”
“你的抱负是什么?你的大志又有多大?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他的夫君就是她的天,营造一个温馨的家就是她的大志,要不要我教你怎样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
“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人间道路万万千千,她们有她们要过的生活,我虞枫也有虞枫要走的路,我不必如她们那般。”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在我面前说什么雄心大志?如果不是我,你昨晚早已经着凉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气恼的同时,脸儿又不受控制刷的红了,尤其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小人,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不经我允许,你凭什么抱我?”
“男女?你不是说你是彻头彻脑的男子吗?军中何来女子?并且昨晚是你死拽住我,要我抱你的,现在莫非又想不认账?总是晚上出来勾引人,白天又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整一个妖精。”
他竟然还一脸的愤恨。“我什么时候拽住你了?我什么时候有勾引你?你居然骂我是妖精?你再说这样的混账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一拳向他挥出去,这一拳虎虎生威,势不可当,可惜被他身子一偏就躲过,他的身手怎么那么灵敏。“不看我也看了,不抱我也抱了,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明明是他做错事情,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似乎现在有道理的是他。“我不想怎样,就想让你跪地求饶!请求我原谅你犯下的罪行。”
“你真的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你?上一次我只是让你,这一次你再敢放肆,我会打得你连爬都爬不起来,就你那身材,我沧祁没兴趣,我要女人,别人排队来送。”
“想打我?我倒想看看这世界上,有谁可以打得我连爬都爬不起来,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大将军我就怕你,你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女人?你扔钱去青楼,不错她们是会排着队来。”
“徒有虚名?我倒想看看你这沧军第一勇士有什么本事?”
结果我们在他营帐中又干了起来,这次是真打,我清醒得很,为了打赢他,我一点都不留情,等我们停下来的时候,整个营房乱得惨不忍睹,我绑起的发也已经悉数泄了下来,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我想应该与一个疯子没什么区别。而他依然气定神闲地看着我,似乎只是游山玩水刚回来,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枫儿,武功还不错,能在我手上百招不败的人我目前只是碰过三个,你是其中一个。”
我本不想搭理他,但又实在好奇,谁能在他手下百招不败?“少张狂,另外两个是谁?说说看。”
“一个是瀚国已经过世的王,一个是我们沧国的四王爷沧天涵。”
听到这两个名字,顿时百感交集。原来他赞赏有加的对手都与我有莫大的关系。一个是我的父,一个是我的夫,虽然我们已经说好是桥归桥,路归路,但毕竟他那一纸休书没有到手,名誉上我还是他的妻,但总有一天我要与他断得一干二净,不是说沧天涵与他一文一武,守护这个沧国固若金汤吗?我从没听说沧天涵也有这般武功。“但能打败我的人,我暂时还找不到,枫儿你倒有这个潜力,如果不吃不喝再练上三四十年,兴许还有点机会。”
这家伙还真的张狂得很,真当自己是神了?“瀚王的确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就是我们瀚国的神,即使他现在我不在了,我会永远想念他,他的丰功伟绩会铭刻在我们每个国民心中?但那个四王爷只不过是一个风流胚子,何值一提。”
“枫儿都认识他们?”
他警觉地看着我。“他们是何种人物,我这种山野女子,怎会认识他们?只是曾听说罢了。”
“山野女子?我却觉得你身上有一种——”我等着他的下文,但他却没有说下去。不打架,不说话,大家突然停下来,相对无言,但四目相对,不由让人想起那难堪的一晚,只要想到昨晚他就这样抱起光溜溜的我,将我看遍,我就全身不舒服,感觉此刻没穿衣服站在他身旁一样。还不知道他的手有没有碰到我的——顿时脸红耳赤,身体发烫。“对不起,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睡着了,我唤了你几声,你又不应答,我以为你有什么事,所以才过去看你,没想到你睡着了,我怕你着凉,所以才抱你起来。”
他柔柔地说,声音带魅惑。“你既然知道我睡着了,可以叫醒我呀!谁要你帮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