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躺在一起,所以也不觉得十分尴尬,并且今晚也喝多了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我吓了一跳,我这个侍卫的确不称职,以前无论在哪里,我睡得都不沉,一丝轻微的声音都会吵醒我,这次怎么连他起床我都不知道?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旁边已经放着水给我,我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冲了出去,要不他肯定又会唠唠叨叨说我一天。“小兄弟,你醒啦?”
走出营帐的大门,一个年轻的圆脸士兵对我说。我不好意思地瞧他笑笑。“大将军呢?”
“他去训练铁骑兵了,他叫我在这里等你,等你醒后陪你到处走走。”
他想得倒也周到。“你叫什么名字?长得真俊,你与大将军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与大将军同一个帐房?”
他一连问了我几个问题,原来男人也很好奇的。“你叫什么名字?”
避免他没完没了,我主动转移话题。“我叫西吉,你以后就喊我名字就好。”
他眼睛大大,如蓝天般纯净,直爽单纯,我喜欢与这样的男子相处,不用猜测他心里想什么?因为他想什么全在脸上可以看得到。但我却崇拜心思缜密,但却又豪气万丈的男儿,只有这样的男儿才是强者,才是世间的主宰,我就喜欢强悍的男人。“我叫虞枫。”
“看样子你比我小,那我叫你小枫吧,这样听起来亲切点。”
他笑眯眯地对我说。我刚想答好,谁知沧祁那厮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我们前面。“大将军。”
西吉赶忙行礼,那毕恭毕敬的态度,简直是把他当作神一般,我也佯装了一下,给他行了一个礼。“小枫这名字不好听,他看着小,人不小了,你还是叫他虞峰吧,那听起来更顺耳一些。”
“是,大将军。”
西吉忙点头,他恭恭敬敬的样子,感觉沧祁叫他去刀山他也会跑着去。“西吉,你忙你的,我有事与虞枫说。”
“是,大将军。”
“你今天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责怪地说。“侍卫还要将军叫才醒,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自知理亏,我脸一红,好在脸上涂了东西,看不清楚。看我窘迫的样子,他没有笑出声,但性感的嘴角却翘了起来,那双眼睛似乎蕴藏着日月之精华,整个人神采飞扬,似乎沐浴着早上的霞光,我看得不禁微微失神。“你是不是发现本将军长得不赖。”
他的笑意更浓,可能我刚才看他的眼神太过于狂热。“才不是呢,我还没有看过长得那么难看的男子?”
对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我总是嗤之以鼻。“是吗?如果我也长得难看,小枫你就再也找不到美男了,毕竟我这军营第一美男也不是徒有虚名的。”
还军营第一美男?他可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小枫?你刚才不是说名字难听,你不是说不顺耳吗?怎么现在又叫?”
“别人叫,我的确觉得难听,但我叫又别有一番滋味,兴许是我声音比较好听。”
他还是笑嘻嘻的,现在的他,哪有大将军的派头,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不远处,士兵依然热火朝天地操练,那样的场面真让人精神振奋。“现在你加强练兵,是不是你准备出征了?”
“不是,就算出征,可能也不是我带兵。”
“为什么?”
“再过几个月,这里就换主帅。”
“你们沧国还有谁可以担当此任?”
“你们沧国?你不是沧国人?”
他幽深的眸子突然锐利如电,他莫不是以为我是混进来的奸细?他果然机警。“瀚国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有我的父亲,但我娘是沧国人,如今我又嫁到沧国来,当然也可以说一半是沧国人。”
我半真半假般说道。“你真的嫁了?夫家是谁?”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自是真的,结婚当天,素未谋面的新郎就寻花问柳去了,三个月都不看我一眼,我气不过,就跑去跟他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该死的男人,连嫁妆都不肯退,所以我才身无分文的。”
“既然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没嫁,以后就别提什么夫家了。”
“不过也难怪他,你这身材太寒碜,谁敢对个幼女下手。”
他低声嘟囔了句,偏我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竟然说我身材寒碜,竟然说我像幼女?若不是被瀚暮锁在冷宫两年,没吃过顿好的,我也不至于这般发育不良似的。他抬起腿,大步流星地走,我见他走,我只得跟着他,谁叫我是他的贴身侍卫。“大将军,走慢点”“人前叫我将军,没人的时候叫我沧祁,明白了没?”
他说。“明白,大将军,要不,我们比试比试,看看我俩的武功谁高?”
“我从不跟女人比武。”
“你说过不当我是女子?”
“即使不是女子,你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不屑于与无名小卒斗,我的刀锋只是对准来犯的敌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凛然之气。他不笑的时候,如寒冬挺拔的雪松,刚毅冷硬,闲暇时又如芝兰玉树,一身光华,偶尔一笑,又如春日暖阳,上天的确给一副好皮囊给他,有时看着真真让人赏心悦目。“又不是真打,只是比试一下而已,不会是你怕输吧?”
我采用了激将法。“如果连你我都打不赢,我以后怎样降你。”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降我什么?”
“这就不用你管,我一定要将你降得服服帖帖,要不以后——”“你听好,这个世界只有我降人,从没有人能降我。”
我傲气地说。“那只是以前能降你的人没有出现,但现在已经出现,并站在你面前。”
他又笑,他每次笑,都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的笑容太明媚耀眼,总是光芒万丈,将心底的一丝灰暗都驱赶得干干静静,我怔怔地看着他。“小枫,你就是馋我,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笑,笑如春水荡漾,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