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我真的好想笑,因为的确从涂松和黄溜溜身上,不断传出恶心的血腥味儿。但不管怎么说,目前还是先保暖要紧。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那两个被封锁记忆的猎人醒了。猎人先看到那两只没了皮的熊,吓一跳,然后才看到我们。“这位小兄弟,”其中一个猎人像从来没见过我们一样陌生的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另一个猎人爬起来,小心的翻看着两只死熊,不断啧舌道:“这剥皮的手法了得啊,只怕连张大哥都比不过。”
夜天辰只是拉着我,疏远的看着他们,我赶紧解释道:“我们是来给家人上坟的,刚才突然冲出来两只熊,把你们拍晕了,我哥,对,就是我哥,他用你们的枪把熊打死,又剥了它们的皮。”
“好手法啊!真是好手法!”
两个猎人羡慕不已,细细琢磨我说的话后,又对着涂松谢来谢去,一个劲儿的说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弄得涂松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停的看我。他问心有愧。一个猎人跟涂松请教上了,问他是哪里学的这手艺,涂松憋了好半天,他总不好说自己当野人的时候练出来的吧?撒谎这事,一个谎话就需要无数个谎话来圆,我算是深深领教了,只好帮忙圆场,解释道:“我哥在别的镇上是杀猪卖猪肉的,这点儿本事不算什么,我们先走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我说完,拉着夜天辰就要走,一直冰着脸的夜天辰终于忍不住露出个笑,小声说道:“原来你说谎也会紧张。”
废话,从小可都是不说谎的。两个猎人一听,也不多说废话,见我们不要死熊了,他们就给扛下了山,还说今天真是好运气,这些肉够家里吃上一阵了,以后要是野物不好打,他们也去开个肉铺子卖猪肉去。往常觉得很难走的山路,此行却觉得特别容易,我们很快翻过这个山头,再往前,黄溜溜怎么也不肯走了。“姑姑,刚才那个山头就已经是禁地了,不过因着人类在那儿建墓修坟,禁地的封印也被破坏不少,可再往前,就是禁地的中心了,我怕……”黄溜溜越说越小声,还不时的偷瞄夜天辰,怕夜天辰说他胆小数落他。不过夜天辰却并未说他,而是一直紧锁着眉头,像是陷入了沉思,甚至我怀疑他都没听到黄溜溜刚才说了什么。小九也紧紧靠着我,小声说道:“娘亲,婆婆和姨姨们也说过,这里不能来哦,咱们绕路走吧。”
涂松却不以为然,说道:“什么禁地?前不久我还见有人从这儿过呢,那都是传言吧,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他说完就往前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就活生生的在眼前消失不见了。“哥!”
我慌了,连着叫了几声都没回响,这也太倒霉了吧,刚把涂松找到,还没出山呢,又把人给弄丢了。小九和黄溜溜也慌了,小九不停的拉夜天辰,告诉他舅舅没了。夜天辰回神,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说道:“这个笨蛋,他现在用的是魂珠,这个禁地只对灵界的修炼者有用。”
“爹爹,”小九像看到了希望,赶紧问道:“我的是灵狐目,可以进这里吗?”
“不行,”夜天辰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的灵狐目太弱了,你娘亲有那么厉害的灵狐目都逃不过这里。”
小九郁闷的撅撅嘴,我惊讶的看着夜天辰,问道:“你还记得小九的娘亲?她跟禁地什么关系?”
我一直隐约觉得我的前世和这里有关系,甚至我想觉醒灵狐目,都必须亲自来一趟,现在夜天辰如此说,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夜天辰被我问得一愣,他出神的看着我,然后轻轻摇头,双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表情很痛苦。“我也不知道,刚才我看到这里,脑子里出现很多我不记得的画面,不过我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附近,而且凭感觉到了镇上,直到遇见你和小九。刚才涂松说,前不久还看到有人从这里走过,估计就是夜天辰了。余光中,我看到躲得远远的黄溜溜,突然想起了他跟我说过的话,我小心的问向夜天辰:“你,可知道轮回道?”
“轮回道?”
夜天辰想了想,“很熟悉的名字,我不记得在哪儿听到过,不过这个名字让我很不舒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轮回道的必经之地,甚至极有可能就是轮回道的入口。下定了决定,我叫来黄溜溜,安排道:“你带小九先离开,回青丘吧,那里安全,我进去找你们的舅舅。”
我又看向夜天辰,说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去青丘,你要不就跟着小九他们,千万别乱跑,很多人在找你,一但找到,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跟你去。”
夜天辰很坚决的说:“我一靠近这个地方,心里就特别痛,我想知道为什么?还有刚才那些记忆碎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小九很舍不得我和夜天辰,不过她很懂事,知道我们要做的事很重要,黄溜溜也很懂事,把身上的熊皮披在夜天辰身上。虽然夜天辰很嫌弃,但黄溜溜说了,青丘不需要这个,但禁地的情况谁都不知道,以防万一。看着九小和黄溜溜离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刚要抬脚往前走,我的手被夜天辰再次抓住。他深深的看着我说道:“我不想把你弄丢,无论里面什么情况,我都不会离开你。”
一颗心瞬间安定了,我回以一笑,告诉他我们一定可以安全出来。我们手拉手,一起往前走,看似平坦的山路,才走了几步,身边顿时烟雾四起,白蒙蒙一片,就连夜天辰离我这么近,我都看不清他的脸。幸亏我的手被他紧紧拉着,我知道他还在。我一边走一边喊着涂松的名字,只是那声音明明是从我嘴里喊出来的,可听到我耳朵里,却像是从远处飘来的,甚至都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