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没想结婚,就先不穿了。”
我陪着笑回答道,同时暗示她可以回去了。可刘婶子根本不理解我的意思,直接去了厨房,说道:“大姑娘出嫁,有什么可害羞的,还不承认了。我收了你男人的礼钱,过来帮忙做饭,不过我可事先说明,我过来帮忙,我家就没人做饭了,一会儿做好了我得给我家带回去些。”
她说完径直去了厨房,到了厨房后还抱怨着:“你们就准备这么点儿东西,一会儿怎么招待客人?”
我赶紧回屋,带上我早就收拾好的细软,拉上小九,决定先离开这里,等我找到了新的落脚地,再找个车夫把装着涂枫的大箱子拉过去。我一定要问出涂松的下落。小九穿着袄子,藏不住身形,不过她好像很享受这种在阳光下的光明正大,蹦蹦跳跳的就跟着我出来了。一开门,门口站着好几个村民,他们一齐往我这里看,看到我出来,又转过头,假装咱过,可又不走。我疑惑的看了看,不理节外生枝,拉着小九就往西边走,那里是出村的路。这时,一个老婶子抻了抻自己的新衣服,拉着她的小孙子,笑呵呵的上前问道:“你就是涂娇娇吧?好俊俏的姑娘,以前听说你总帮村民看事,最近也没你消息了。”
“啊?啊……是呀,最近忙,忙不过来了。您要看事?我现在暂时不出马了。”
我提前拒绝,想尽快脱身。不过老婶子却根本没有让我走的意思,又继续笑着说:“不看事,不看事。我听说你今天成亲,我就带着我的小孙子过来吃酒席,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我哭笑不得,原来是蹭吃蹭喝的,再一看那几个村民,都齐齐的盯着我这边,原来他们的目的都一样。“你们听错了,我不结婚,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拉着小九就要走。老婶子带着的那个小孙子突然拦在小九面前,看着小九,对他奶奶说道:“奶,我这个女娃真好看。”
“是呀,这女娃长得真好看。”
老婶子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皱着眉问:“这女娃好像没见过,一直住在你这儿吗?”
其他人也对小九评头论足,还说这么俊俏的娃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以前就没见过。我赶紧解释,小九是我老家亲戚的孩子,她父母外出务工,没人管她,我就给接来了,也跟我作个伴儿。村民就是朴实,我这么说,他们就这么信,还好他们没深究。老婶子的小孙子又对老婶子说道:“奶,我想和这个女娃成亲。”
“噗!”
我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再一看那孩子,也差不多五六岁,鼻子下面的鼻涕都快到嘴里了,身上的袄子像是新的,但也脏了很多处,特别是那袖口,看起来硬邦邦的,应该是抹鼻子造成的。再看看我的小九,皮肤白净,媚眼红唇,因为脸上的婴儿肥,让她看起来特别可爱。不对不对,我在乱想什么,我们小九可是小神仙,任何普通凡人都配不上她,这个小男孩还真是有眼光,就是太妄想了。“呵呵。”
我干笑两声,拉着小九就要走,老婶子的眼睛一转,又把我拉住了,凑着近乎说道:“对啊,娇娇,你们是外来户,没根没底的,咱们就给娃子们配个娃娃亲吧,你们以后在这儿就算有家了。”
我刚才的随便乱想都自责不已,现在被老婶子说出来,我顿时觉得怒气都快冲出天灵盖了。“婶子,您想多了,我们本来也没想长住。”
我脸上的笑早就因为她的不自知之明掉没了,拉着小九冷着脸就要走。小男孩再次拦住了小九,小九却歪着头看着他,然后噗嗤一笑,说道:“你好脏,脏鬼才愿意嫁给你!”
老婶子不乐意了,上来就要揪小九,我一把拦住,将小九挡在我身后。小男孩也哭了,老婶子怒气冲冲的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我们跟你说亲,那是瞧得起你,你也不看看你们什么情况,家里连个长辈都没有,那就是穷鬼的命!克星的命!”
一提克星,从小被侮辱被欺负的怒火再次冒了出来,我转过头,冷冷的盯着老婶子,告诉她:“还真被你给说中了,我就是个克星,克死了自己的爹娘,克死了自己的爷奶,有本事让你孙子给我当弟媳,成亲当天晚上我就克死他!”
老婶子没想到,一向好说话好脾气的我,竟然也有这么暴怒的时候,而且我是克星命的传闻,也在村子里被传过,只是后来我给人看事,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我主动承认我是克星,还有我那即将喷出的怒火,也的确是吓着老婶子了,她打了个冷颤,装作镇定的样子,拉起他的小孙子就要走,同时还说道:“瞧你们这丧气样儿,谁要吃你们的酒席!既然是克星,我看你男人也活不了几天,你早点儿当寡妇去吧!”
小男孩不懂什么克不克星的,一看期盼已久的酒席没有了,好看的媳妇也没有了,坐在地上开始打滚哭闹。周围越聚越多的村民,有的是专门过来吃席的,有的是路过,瞧见我们这里的情况,有几个畏惧我克星的命格,缩着脖子想回去,但又惦记着酒席,想走又舍不得走。还有胆子大的念叨着:“份子钱都让涂枫那小子要了去,这酒席要是不吃,不就亏了?”
“你就不怕被她克死?”
胆小的问。“我呸!她克谁也克不着我吧?我跟她啥关系?啥关系也没有,她凭啥克我?就因为我吃了她的酒席?那她天天瞧见那么多人,也没见那些人都死了,你怕个屁啊!酒席你还吃不吃?不吃赶紧回去,你那份我就替你吃了。”
那人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同时又闻到厨房飘出的肉香味儿,这回想走的也不走了。老婶子也觉得那人说得在理儿,关键是她就是奔着酒席来的,前一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她饿,小孙子也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