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泽已经三天没有休息好了。自从他把小航从秦思楠的病房带走之后,小航就一直闷闷不乐。吃饭也不肯吃,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看的孙妈心疼的不行,不止一次的跟顾景泽说小孩子这样下去会对身体不好的。顾景泽知道小航在闹什么脾气,但是秦思楠当时的话说的那么难听,他又怎么可能让小航再去见那个女人。他推了所有的工作,一直在家中好好的陪着小航。但小航不仅没有好起来,昨夜更是发起了高烧,睡梦中一直在念着秦思楠的名字。这让顾景泽更加不悦,当时那个女人眼里对小航的厌恶那么的深,小航却根本不在乎!到底她对小航下了什么谜药!段子墨在接到了顾景泽的电话后,直接开着车就来到了顾家。跟他同时到的还有庄文斌,两人互视一眼,都看出双方的无奈。进了门口,孙妈十分礼貌的将两人引入了客厅之中。顾景泽就在坐这里,浑身散发的冷气让整个客厅仿佛冰窖一般。“小航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要找秦思楠?”
段子墨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孩子生病后,难道不该想找妈妈吗?找一个外人算怎么回事?顾景泽眼底带着几分疲惫,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头疼的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喜欢秦思楠。”
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快被这几天消耗干净了。每时每刻他都想直接的告诉儿子,那个女人根本不喜欢你,也不想见到你!可每次看到儿子可怜兮兮的眼神,他的狠话都说不下去。庄文斌看着顾景泽头疼的样子,问道,“小航在房间吗?”
“刚刚宋医生过来给他打过针了,现在已经睡着了,”顾景泽叹了一声,“但是宋医生说他思虑过重,时间长恐怕会对身体不好。”
庄文斌点头,“我上去看看。”
段子墨也起身跟着庄文斌一起上楼。小航的房间是顾景泽亲自设计,让人装修的,每一处都蕴含着顾景泽对儿子的爱。小航就在正中央的大床之上睡觉,或许是没有安全感,小家伙一直蜷缩在床的一边,离得近两个人都能听见小家伙的梦话。“秦阿姨——你不要让我走——”段子墨认识秦思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航会这么喜欢她。但庄文斌从没见过秦思楠,自然更加无法理解,他坐在小航的旁边,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烧已经退了,但是状态还没完全好起来。庄文斌看向段子墨问道,“那个秦思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让小航见她一面吧,总不能一直让孩子发着高烧。”
“不行!”
段子墨还没说话,门口顾景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小航难受的样子,他也很心疼,但是他的顾景泽的儿子绝对不会一再对女人低三下四的!庄文斌看向顾景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顾景泽一想到那天的事情,眼神里就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前几天我刚带小航见过那个女人,但是她不仅不知感恩,还对小航辱骂!这种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再让小航见她的!”
庄文斌眼神古怪的看着顾景泽,秦思楠对小航辱骂了?但现在秦思楠还活得好好的,没有被顾景泽赶出去?就连段子墨也眼神古怪的看着顾景泽,他们兄弟两人都对顾景泽很了解,如果是一般人,别说辱骂小航了,就算了惹怒了他,也会顾景泽下狠手对付。可变成秦思楠,事情却不了了之。“景泽,你是不是……”庄文斌想问顾景泽是不是对秦思楠有不一样的感觉,却见顾景泽眼底带着几分厌恶的说道,“我就算让杨怡月来照顾小航,也绝对不会让秦思楠过来。”
这下两个人就彻底明白,顾景泽的确不喜欢秦思楠。可能是看在小航的面子上,一再的放过了她。庄文斌想了想说道,“那就让杨怡月来吧,毕竟是孩子的亲妈,有她的陪伴,或许会让小航早点好起来。”
段子墨也赞同这个想法,毕竟每个孩子都恋妈妈的。顾景泽本来不想同意这个话,但是被两个人说服了,便给杨怡月打电话让她过来。杨怡月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轻易的见到顾爷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顾爷的电话,。哪怕只是过去照顾小航,那也是接近顾爷的机会。“果然,妈妈说的没错,只要我还是小航的生母,顾爷就绝对不可能不管我!”
杨怡月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她快速的换了身衣服,将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下,才前往顾爷的住所。没过多久,庄文斌等人还在客厅里聊着,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浓烈的香水味道,下一刻,杨怡月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段子墨跟庄文斌两个人都有些愕然的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杨怡月。孩子生病,当妈的不该很焦急的赶过来照顾吗?杨怡月怎么还有时间将自己打扮的这么精致?顾景泽的眉头也拧了起来,看着杨怡月的高跟鞋和紧身长裙,语气冰冷道,“把这身衣服换下来,还有香水给我冲掉,小航还在生病,闻不得这些刺激的味道。”
杨怡月整个人都呆了一下,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给顾爷看的,可顾爷还没看几眼就要她洗掉。但触及到顾爷冰凉的眼神,杨怡月什么话都不敢说,“是,顾爷,我马上就去洗澡。”
看着这女人离开,庄文斌跟段子墨双双看向顾景泽,“她一直这样照顾小航?”
之前她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她小孩子不能一直远离妈妈,所以她必须离得近才能更好的照顾小航。但这样子的她,怎么好好照顾孩子?顾景泽没有说话,毕竟是小航的妈妈,他不能对外说杨怡月的事情,免得让人觉得小航也会不好。庄文斌跟段子墨见他不想说话,只能将心里怪异的想法给压了下来。但是杨怡月的做法却让庄文斌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