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一睁眼看到的也是她，而且她并没有否认过。厉妄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就算之后他不由自主地把那个背影和秦清澜本人割裂开来，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只是今天，当这张画和冯峤放在一起看时。他突然变得不确定起来。是自己的画工有问题吗？他觉得比起秦清澜，画上的人竟然更像冯峤一点。“你……三年前在什么地方？”
厉妄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他自己的未曾察觉的紧张。“三年前？”
冯峤回头，仔细想了想，她两年前回国，三年前应该还在——“在M国吧，我15到23岁都在M国。”
她小时候在京城长大，之后他爸妈带着她和乔治出国，就顺势在那边硕博连读，直到三年前才回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冯峤道，那是她自己都怀念的青春年少。热烈又张扬。“你……”是巧合吗？厉妄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我以前也在M国待过，那时候我们怎么没有早点相遇。”
“说不定我们已经遇到过了。”
冯峤漫不经心道：“在某个你我都不知道的瞬间。”
这句话让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厉妄紧紧盯着女人的背影，轻声道：“嗯。”
****下午莫谈来的时候没让冯峤接。门铃响起时是樱叶去开的门，莫谈自来熟，跟谁都能唠两句。从大门到客厅的路上，把小姑娘撩的脸颊通红。“你就是乔乔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小管家？”
莫谈托着下巴大大方方把人打量了一番：“乔乔的口味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就喜欢你们这种年轻可爱的小姑娘。”
“峤姐……很好的。”
小姑娘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鼓起勇气认人：“该叫您什么呢？”
“我姓莫，叫什么都可以。”
莫谈给她飞了个吻：“我们以后可能会常见面哦。”
冯峤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无奈道：“谈谈，别逗小姑娘。”
本来就腼腆一孩子，被这大情圣撩的话都不会说了。樱叶像是看到了救星，刷的一下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峤姐！”
“嗯。”
“给你们带了点水果，”莫谈扬声道：“知道你们不缺营养品，前段时间又去了一趟南方，空运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水果回来。”
有樱叶在，下午茶的规模一点不比在外面差。莫谈嘴很甜的把人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姐妹俩在天台，全程厉妄就出来打了个招呼。顺便蹭走了一杯果汁。“对了，今天的新闻头条你看了没，”莫谈挖了一口小蛋糕，含糊不清道：“那个宏达地产被查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进行破产清算了，真够突然的。”
冯峤：“……？”
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有把宏达算计到破产啊。“对了，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在准备某个项目，怎么样了啊？”
莫谈只提了一嘴，又说起别的：“还顺利吗？”
“嗯……不太顺利？”
“怎么回事啊，有我能帮你的吗？”
“那到不用。”
已经谈不成了。“就挺突然的，不知道是不是上头有人在针对。”
莫谈幸灾乐祸笑了两声：“宏达那个死胖子做事儿很恶心，风评不行，被查也活该。”
冯峤深感同意：“那倒是。”
“对了，你那个项目合作的甲方是谁来着？”
“宏达。”
“……”莫谈干笑两声：“这么巧啊？”
楼下书房的厉妄：不巧，是我找人干的。“害，不提这些糟心事儿了，看娱乐新闻！”
莫谈边说边打开了娱乐版面。“哇，当街打小三。”
她重新兴奋起来，一字一句念出来：“还是某个高管夫人……”“码都没打，啧啧，世日风下啊。”
冯峤凑过去看一眼，很好，又是熟人。“不过挺奇怪，一般这种集团高层的私事儿都会被娱乐新闻压下去的，这次的怎么这么明晃晃啊。”
家丑不可外扬，圈子就这么大点，错综复杂的利益交汇，仔细看看就能认出来……真奇怪。远在玫瑰庄园的乔治：不奇怪，我找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