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我说那么多话呢。”
“......”这话说的，好像她以前是个哑巴。“正经点，问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冯峤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除了腿还要伤到别的地方吗？”
“没有~”厉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乖巧道：“心里不舒服。”
“心脏？”
冯峤皱起了眉，他以前没说过心脏有问题的呀？“我去叫医生，你跟人家说。”
她起身就要走。被厉妄拽住了手腕，无奈道：“姐姐......我不是心脏疼。”
“我就是想说昨天晚上的事儿，本来打算找到你之后跟你说的，结果出了这事。”
冯峤哪里还在乎昨晚那点事儿，知道他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松了口气：“你说。”
“现在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厉妄拧起眉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把昨晚的情况如实汇报。说完，他观察了一下冯峤的面色，道：“事情就是这样，你别生气。”
“没生气。”
她真的没生气，他都做到这份上了，还肯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解释，就算真有什么事儿，她也能忍到厉妄恢复健康以后。“吃点东西吧，我在外面打包了点清淡的饭菜。”
冯峤不太熟练的把他病床上的小桌板拉出来，然后把食物一样一样摆上去。厉妄高兴的应了声：“谢谢。”
“不用谢，就是未来几个月可能都要委屈你被我照顾了。”
冯峤把筷子拆好给他，又给人倒好热水。倒不是夸张，她第一次这么亲力亲为的照顾病人，是真的没经验。“你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我尽可能满足你。”
厉妄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失笑：“好。”
吃过饭没过多久，病房迎来了第一个探望的人。龙瑶挎着包走来时冯峤正在给厉妄削苹果。她有点强迫症，一圈圈苹果皮都连在一起，顽强的不肯断掉。厉妄以前没见识过她这手艺，很惊讶：“你还会削苹果呢。”
削的还挺好。冯峤给了他一个“没见识”的眼神。后者笑着回答：“我还以为你只会剥鸡蛋。”
“我不但会削苹果，我还会削梨削柿子。”
“真厉害。”
厉妄真诚的夸她。“......”这么看不起人，一会把你头也削掉。病房门推开，厉妄正靠着床头啃苹果，冯峤慢条斯理的擦着刀。“小妄，乔乔。”
龙瑶来的时候提了一个保温箱的鸽子汤，味道香飘十里。“妈？”
“您来了。”
两人同时出。“椰子没能给你带回来。”
厉妄笑了笑，看着他妈格外憔悴的脸，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异样道：“最近很忙吗？还是没休息好？”
龙瑶原本想说的话一下被后面这两句话打了回去，她下意识摸摸脸：“这么明显吗？”
“嗯，看起来气色很不好，我回头给您送点人参灵芝啥的补补。”
母子俩平常各忙各的，几乎没任何交流，都生病了以后反而亲近了点。“别忙，我自己注意着呢。”
龙瑶道：“妈给你炖了鸽子汤，你也好好补补。”
“人家医生说刚手术完不能吃太油腻，您也没吃饭呢吧？你俩喝了。”
厉妄道：“我这才吃了没多久，不饿。”
“哎，我忘了。”
龙瑶准备盛汤的手僵住，有点失落。她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在商界叱咤风云，哪里有机会干这种事儿，都是让秘书去的。结果儿子受伤了，她好不容易来看一回，带的东西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也别浪费了，趁热喝，就当是帮我尝尝。”
厉妄语气轻松，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看着这个厉害的女人居然也会露出这种神色，他眼睛莫名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