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劝她了，这个女人在这件事上好像格外执拗，冯峤没办法，也不再多说什么。“遗嘱我已经立好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小妄。”
龙瑶叹了口气：“我把大部分的权利都捏在自己手里，就是怕他有一天会去调查当年的真相，厉无余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所拥有的，比他展现出来的多得多，小妄还太年轻了，我一直不愿意他们正面对上。”
可他总会长大的。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厉妄也一定会查出来的。冯峤眸中划过一抹暗色，很快拍了拍龙瑶的肩：“我会帮他的。”
这是一开始他们就做的交易。“谢谢你，你们最近相处还好吗？”
龙瑶看向她：“那天的热搜……最后是小妄处理的吧？”
冯峤点了点头：“已经说清楚了。”
“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想起秦清澜那个女人，龙瑶皱起眉，发自内心的厌恶道：“那个秦清澜很有心机，这些年一直吊着厉妄，当初要不是她……”她不想多说以前的事儿，只是皱着眉摇摇头，无奈道：“我真的很想把她彻底驱逐出厉妄的生活。”
冯峤心里也觉得奇怪，以厉妄的性格，真的要对一个人好的话，谁能抗拒。他对秦清澜的不一样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白月光”这个称呼可不是空穴来风。所以龙瑶为什么不能接受秦清澜嫁给厉妄呢？她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病床上的人摇摇头：“她骗了小妄。”
没等龙瑶再说什么，医生进来了，说要带她去做接下来的检查。冯峤便在一边搭把手，忙了一阵，两人就都把刚刚的事儿忘记了。****下午三点，冯峤准时到了帝煌会所。昨天刚来这地方，竖着进去，横着出来。顾明钟说有事儿迟到半小时，听说今下午跟帝煌签约的某个头牌男模要上场热舞，两人就准备在楼下坐一会儿看看热闹。莫谈不愧是莫谈，占的卡座就在舞台下面一点点。一抬头就能看到舞男漂亮的腹肌胸肌。不少人在底下吹口哨喝彩，男人跳的更卖力了，肌肉上布满了充满荷尔蒙的汗水。她们平常来帝煌几乎都是直奔包厢，很少有在楼下的时候。舞池里灯红酒绿的，冯峤废了好大劲儿才挤到前面去。莫谈见她来，立刻掐了手里的烟，把面前的玫瑰色饮料推过去：“尝尝，这才是成年人喝的饮料，别天天在你的猫猫店调奶茶了。”
冯峤接过来，一边垂眸咂了一口，一边打开手机。微信页面有一条是厉妄两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姐姐，你在干嘛？」再往上一条，是厉妄跟她说自己要午睡了，发的午安小表情。小孩刻意卖乖的时候冯峤真的无力抵抗，昨天晚上才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她莫名有种负罪感。不太好意思跟人说她又来帝煌了，心里一动，手上的消息就发出去了。「在家呢，上午有事儿，准备补个午觉，你呢」这饮料不是她们昨晚喝的那种酒，带点甜丝丝清爽的感觉，有点度数，但不会让人喝醉。冯峤还挺喜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点开，是厉妄回的消息。「在你右后方的卡座，过来跟老子碰一杯。」这句话热烈又张扬，冯峤眉心跳了跳，收起手机往后面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比台上的男模还要耀眼的男人。他冲自己举杯，脸上是带着点邪气的笑容。冯峤无奈笑着跟他隔空一碰，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悸动。她捂住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心想一定是舞池的音乐太大，音响太震。莫谈看到她的动作，顺着看过去，挑眉：“呦，这么黏人？”
“碰巧。”
“不过去打个招呼？”
冯峤把两人的聊天界面给她看。莫谈一乐：“你们俩……”她手指戳着屏幕，回头还得认认真真给人解释。「今天不是来玩的，跟人约了谈生意。」那头回复一个意味不明的——「哦~」哦什么哦，冯峤回头，看见沈泉正一脸八卦地凑到厉妄耳边说些什么。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姗姗来迟的顾明钟拍了拍她的肩：“看什么呢？上楼了。”
冯峤收起手机，淡定道：“嗯，走。”
“才从另一个酒局出来，那个谁真他妈的难缠，要不是我带了小奇，老子今天得被灌吐。”
三人一块上楼，顾明钟碎碎念：“都是自己人，咱们先说好啊，咱今天不喝酒，我真喝不了了。”
莫谈嗤笑一声：“你运气不错，昨晚我跟小乔老板刚喝过一场，放过你了。”
“谢谢小莫总愿意饶过小的。”
愉快的达成了协议。包厢里一下子就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安静下来，冯峤感觉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都平静了。三人面前一人一杯养生的茶水，送茶进来的总经理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诧异的眼神。那两人还在寒暄，冯峤拿出不甘寂寞不断震动的手机，发现厉妄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一会等我一起回家。」「不许喝酒了，姐姐。」“老看手机干什么。”
顾明钟回过神来，好奇道：“什么玩意儿能让你看笑啊？”
冯峤扣下手机，柔和的笑意还没收回去，对自己愉悦的心情不加掩饰。“嗯，突然发现家里的小狗真的很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