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幻术对她没用,那只能来硬的了。景清顿时懵了,眼瞅着四个通幽族去搬刑架过来了,这死老头子,上来一句话不问就动刑?大长老身后站着的郁行见此,面具下的眉头微蹙了下,不过终是没说话。很快刑架搬了过来,景清一看顿时发了怵,但见这刑架上缠满了带刺儿的藤,这就算不用刑,光是绑上去都够受的一茬!“等等,大长老,您这用刑总要有个理由吧?”
眼瞅着两个通幽族人要来抓自个儿,景清赶忙出声说着。先前只是个水牢,她勉强能受着,如今这可非同小可。“哼,理由?二长老将你关入水牢那么多天,也不见你开口,我还用的着跟你费口舌吗?”
大长老望着这被关了这么多天,精气神儿还算不错的她,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后站着的郁行。“不不不!大长老您理解错了,我之所以没有跟二长老说,就是等着大长老您呢。”
景清指了指身后的刑架,虚虚一笑又说着,“这个实在不必了,我一个弱女子,哪受的了这苦?您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了!”
郁行看了看这会儿倒是识时务的她,敢情她这是欺软怕硬,要是早上这家伙,怕是她早说了吧?大长老见她答应的这般痛快,抬手示意抓她过去的人暂等等,苍老沙哑的嗓音说着,“好,那我问你,你是如何能破我通幽族幻术的?”
“天赋啊。”
景清想也不想的回着,“不然大长老您想啊,就我这点年纪,哪来的定力和阅历跟您通幽族抗衡?这实在天赋所致,说实话,我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听着她的解释,大长老从椅子上站了起身,打量了打量她的表情,显然是对她的话没什么信任度。跟一旁的童子使了使眼色,童子立刻呈上了施展幻术的道具。见这一幕,景清叹了声,看来这大长老是不信她说的,准备亲自动手试她了。经过几番测试。每次景清都能很快破境,甚至,有的幻境,对于景清的定力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就如同大长老施展的通幽族最顶级幻术,景清也是不用半个时辰便破境了。眼见大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景清很想给他老人家点面子,努力在幻境待的久点。但她发现,随着如今修的程度越高,她破的速度会很快,甚至由不得她。这经过大半日的试验,天色眼看越来越晚。“大长老,如此异类,非友即敌。依我看,不如……”大长老身后站着的通幽使者,眼神一狠。大长老望着景清,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低沉嘶哑的声音说着,“来人,把她绑了,扔到山下喂狼。”
原本还想问出她身上的秘密,看能不能对他通幽族修习幻术有所提升。但如今看来,若真是天赋,那她只有死路一条了。一旁的景清顿时懵了,眼瞧着两个通幽族人朝着她走了过来,开始用绳子绑她的手脚。“等等……大长老!凡是好商量啊!”
“您千万别冲动,您容我再想想,兴许我漏想了什么也说不定!再说我死了对您和通幽族没半点好处啊!”
眼睁睁的看着绳子一圈圈缠住了她的手腕,景清急的大吼着,不得已求助的眼神看了看郁行。郁行望了眼她,再缓缓转身看向了大长老,俯首说着,“大长老,此女狡猾多端,依我看,她刚才的话不足以全信。”
大长老闻言,示意那绑好了景清准备将她拖下去的两人且慢,又看向了郁行,“你的意思是,她刚才是骗人的?”
郁行没说话,而是朝着景清走了过去。景清望着一步步走过来的他,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只见郁行在她身上搜了搜,最后在了她很隐蔽的袖袋里搜到了一卷书。这书是她后来又抄的,原先那本送墨长霆了。见他拿走了,景清急的干瞪了眼他,想说话,却听他轻声说着。“想活命,就听我的。”
郁行将她身上的那卷用绳子系着巴掌大的玄书,双手奉送到了大长老面前。大长老接过一看,将书翻了翻,半晌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往地上一摔,问着景清,“这是什么?”
“书啊。”
景清干脆的回着。“废话,我问你书上写的是什么!”
大长老不由怒问。“字啊。”
她无辜又回着。“……”大长老被景清气的老脸通红,拔过一旁通幽使者手中的剑,朝着她指了过去。“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书上写的什么内容,你为何会随身携带?”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这般巧舌如簧!“大长老别生气,您要是早这么问不就好了?”
景清悄悄挪了挪,让剑尖对向了偏处,虚虚一笑说着,“这本书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主要是静心修身的,我睡眠不好,所以经常带在身上。”
“哦,若大长老要是也睡不好的话,我可以借给大长老看两天,哦不,几天都可以!”
突然发现,她压根不用这么紧张的。因为这就是本‘破’书,除了师父和她当个宝外,就连墨长霆这般的人也曾经不屑一顾,更何况他们?所以,只要她不说,倒真不用担心他们会发现什么。大长老见她如此‘慷慨’,看着这书的目光愈发不屑,回头看了眼郁行。郁行将这书捡了起来,对着大长老俯首说着,“大长老想要她死很容易,但如果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她了。”
“不知,大长老能否给我些时间,让我和她谈谈,或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大长老看了看眼前,总是在变着法儿为着女人求情的郁行,叹了声,压低声音说着,“阿行啊,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女人就是灾星。”
“她才刚来我们族里几天,二长老就惨死房中!如若她身上真有利用价值也就罢了,若没有,实在没有留她下去的必要!”
真是可惜了。早知如此,不该把郁静给搭进去的!再看看他自己,如若不是当初这女人混迹进了他的三王府,如今说不定他已经当上了东夷国的皇上,坐拥一国天下了!现在,竟然还要包庇这女人?郁行听着大长老的话,褐色深眸微微垂了下来,默然不语。半晌,大长老见他没说话,深深叹了声,吩咐道:“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吊起来,吊足三天三夜,为我们的郁风使者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