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卧房里,正偷听着的景清心中咯噔了声,不好,这墨弈绝不会是想……心中正慌乱,想着是不是该跑路时,突然又听到那边声音又响起。“等等,要不今日便算了。本宫颇有累了,待明日吧,明日把她给我送过来。”
墨弈绝想了想说着,若是早知他今日会来,他便不临幸这女人了。景清听到此,心中悄然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另一边墨弈绝的声音响起,“要不这样,你还是去把她给带过来吧,就算不做什么,瞧瞧她也是好的。”
白日里见她时,一旁还有宫女太监守着。但这到了他床上,还不是他想怎么看怎么看?“……”听到这里,景清只想拎起一只鞋甩到太子脸上去!去他妈的还太子殿下,三岁孩童都没他会出尔反尔!景清呼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刚刚她已经给墨长霆传了信儿,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在外头设了埋伏。只是这墨弈绝的半路要求,实属意外,她该怎么化解?正当她起身,想着现在收拾东西走人时,恍然间听到那若有似无的铃铛声,以极其飞快的速度,接近她的卧房。来这么快?!景清慌忙间看了看周围,确定了窗户和门都是锁着的,又将墨长霆还给她的那把轻薄短刀,偷偷收入了袖中。待做好这一切,她飞快的去床上躺好。铃铛声转眼到了她的房门前。很快,景清看到原本插好的房门,正在轻微的移动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手,在轻轻移动着门闩。眼瞧着着门开了,她迅速闭上了双眼,耳力却放到了最大。感觉到有阵阴风吹了进来,只觉浑身冰冷的想打寒颤。随着这冷风越来越近,她听到的铃铛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使人如临幻境,昏昏欲睡,渐渐入梦……景清仿佛进了一场梦境中,梦境中到处缭绕着白色的雾障,雾障很浓,浓到她看不清周边的事物。只能听到那一声声,不绝于耳的铜铃声。这铜铃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她渐渐沉沦,沉沦,仿佛要与这白雾融为一体。知觉,似也在渐渐消失。却就在此时,一道亮光似从天而降,景清猛吸了口气,眼前的雾障陡然散去,周围的一切竟然变的清晰起来。赫然,是她卧房的景象。她看到眼前一身黑袍,戴着半张镂空黑色面具的男人,正在望着她,手正维持着伸向她的姿势,却像定了住。这男人望着她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光芒,望着她良久。手僵持在半空,久久未有动作。景清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男人复杂心情的波动,尤其是在看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挣扎,似经过反复的思考。虽然她只是感知,并未睁开双眼。最终,这男人的手还是伸向了她。却就在手要碰到她的这一刻,景清蓦然睁开了眼,枕下的短刀赫然出鞘,刺向了他。男人似根本没想到她会醒来,待想起躲开,刀尖已经刺向他的胸口,不过很快,他急速退了两步。他身形极快,等到景清抬头看去时,他已经没了踪影。随之,很快东阳殿内,传来了有些急促的说话声音。“太子殿下莫等了,今日时机不对。未避免打草惊蛇,我改日再来!”
听到此话,墨弈绝兴趣却却的摆了摆手。郁风迅速消失在了殿外。本想说他也不过如此,可是随即又想到,景清本就不是平常女子。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弄过来,的确也不是件易事。与此同时。东宫外。位于高高宫墙上的墨长霆,深邃凤眸一瞬不动的盯着,这淹没在夜色中的东宫。虽然想在这皇宫布置下天罗地网有些不太现实,但不代表他只能坐以待毙,短时间的片域性布置,还是可以做到的。何况他的身份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再加上景清在东宫做内应,在时间上可以更加精确。倏然间,一道黑影从东宫的宫墙上闪过,身影极快,快到多数人都会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墨长霆还是极快的反应过来,自宫墙上一跃而下,快速跟了上去。随之跟上去的,还有随后过来的甄老头。师徒二人一前一后的飞身出去。经过一番你追我赶。终于,两人的脚步在一座深山老林处停了下来。“哎呦,累死老头子了!这,这通幽族的人是长了翅膀吗,走的跟飞似得!”
甄老头气喘吁吁的谩骂了声,很久不曾这样追过人了。这亏得是他们师徒二人追了过来,如果换成别人,怕是还没有出皇城就跟丢了!“师父,这里没路了。”
比起上气不接下气的甄老,墨长霆毕竟年轻气盛,很快调整过来,把注意力看向了面前幽深的老林中。甄老头靠在树干,喘息了声,指了指这老林说着,“通幽族一向不爱与人来往,所以就爱钻在这深山野林中,只是他们进了这林子,就好比鱼儿回了大海,怕是难找了。”
“不过,咱们好歹确定了方向,等回去后派人过来盯紧这里,慢慢摸查,总会找到线索的!”
就不信,他们能憋着一辈子不出来。墨长霆没说话,狭长凤眸安静的望着这深幽密林。……此时。密林深处。郁风身形一闪,进入了一处隐蔽的洞内。待进入后,会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火把将洞内照的亮如白昼,里面大洞套小洞,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地下水簌簌流动的声音。“郁风使者?你受伤了?”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尚轻的小童,小童的左眉上方有一处黑色印记,这印记似藤蔓般蔓延了一少侧的脸颊。小童此时手里正拎着一壶茶水,见他回来了,忙将茶水放了下来,走了过去。郁风被小童搀扶着往里面的洞穴走去。随着越往里走,有几个和小童面容类似的人出现,并且都与郁风打着招呼。待进入其中间洞室,小童将郁风扶了进去,从洞壁处的置物架上拿了一个药箱,走了过去,开始帮他上药。“郁风使者,是谁伤的你啊?”
小童帮他处理着伤口,虽然伤口并不深,却让他很疑惑。以郁风使者的本事,谁能伤的了他?郁风受着此时刺痛的胸口,面具下的深黑双眸中充满疑惑,自言自语着:“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识破通幽族的幻术?”
这不合常理啊,他的幻术虽及不上族内一些资历老的,却也从未被人这么快破过。小童听着郁风的话,也大为吃惊的说着,“郁使者,你是说有人能识破我们通幽族的迷幻术,这怎么可能?”
这到目前为止,他们但凡所接触过的人,几乎没有不中招的。因为这些人心中都有欲望,各种各样的欲望,与他们接触起来,通幽族的幻术向来是威力无穷。“郁风使者,那我们要不要与三位长老一同商议下,先解决掉这个人再说?”
小童帮他上好了药,谨慎的站了起身说着。若真有此人,那必将是他们通幽族的大敌,一定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