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笑意微凝,抬手戳了戳他的俊脸,“夫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就是十天而已,至于吗?”
“至于。五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十天我怕答应了你也白搭……”墨长霆恳求的拉过她的双手,皱眉苦笑说着,“我日后保证不敢再小觑夫人你了,哪怕夫人告诉我,你能上天入地,我绝对深信不疑!”
景清见他一脸诚恳的样儿,长长叹了声。“这样吧,七天,没得商量了!”
墨长霆本还准备再讲讲价,却硬生生忍了下来,随见,景清一把将那本书拍到了他胸膛上。“拿回去练吧,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问师姐!”
若论这方面,他可不就是师弟?墨长霆又将书放到了一侧,长臂一伸搂过了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副谦恭求学的口吻。“那能否请问师姐,你此刻是不是可以听到,这个世子府内任何人所说的话?”
景清听着他这一句师姐,尤为受用,灿灿一笑说着,“这得看我的心情啊。”
“只要是在环境绝对安静的情况下,一般是可以听到。”
她顿了顿,又说着,“不过,我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控制自己想听的。若是不想听的,我可以自主屏蔽,自然就不会造成困扰了。”
墨长霆听着她的话,冲她默默竖了竖拇指,夸赞道。“夫人真乃神人,夫君不得不佩服!”
这话真不是玩笑。师父乃至师祖他们,都未曾有过进展,如今却被夫人攻破,如何不厉害?“师弟好好学,说不定你潜心修炼的话,造诣比我还高呢。”
景清笑盈盈的回了他句。他这先前是大意失荆州了,若真有心练习的话,以他的悟性,绝对是远远超过她的。“那,师姐不怕……我真超过你?”
墨长霆见她毫不藏私的模样,不由揉了揉她的脸颊说着。“不怕呀,我倒觉得很有意思啊。你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站在这边说一句话,你在另一边就可以听到,不会很有意思吗?”
景清颇有些跃跃欲试的说着,若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省了很多事儿?而且,还是专属两人的通话方式,多浪漫?墨长霆想想也点了点头,不过颇有些怀疑的问着,“我这世子府占地三十五亩,你能听到,或许已经是极限了呢?”
景清摇了摇头,如实说着,“我还真不知极限是哪里,刚开始的时候,我只能听到一堵墙之外的,渐渐的才开始扩大的。”
但是练习这个,需要内心绝对安静,越是静的下来,修炼的就越快。她刚想着要不要传授他点经验,便见腰上的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不由拍了拍他的大魔掌。“墨长霆,这七天还没开始呢……”“夫人,能不能商议下,明天再开始?”
“……”……夜深人静。东宫内。浓浓夜色下,整个东宫显得尤为沉闷,幽暗。往日里有多歌舞升平,如今,便显得有多冷寂静寥。墨弈绝斜倚在软塌上,一手执着酒杯,一边回想着自己着浮屠半生,本以为的宏图霸业,如今却转瞬将逝。半醉半醒间,恍惚看到有人影走了进来。“谁?没有本宫的允许,谁准你进来的?”
他已经吩咐过不让任何人进来,这些人的耳朵不好使吗?这人影却以极其鬼魅的身形越来越近,转眼便到了他面前,墨弈绝背着诡异一幕吓的惊了下,手里的酒杯不慎摔落在了地上。“你,是人是鬼?”
墨弈绝晃了晃脑袋,他是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吗,为什么感觉这个人如此奇怪?当这人离近了他,待墨弈绝看清这人的面孔时,瞬间惊的睁大了双眼!赫然见这人的半张面孔戴着繁复的镂空花纹面具,但是离近了看,发现这面具竟然与他的脸浑为一体,竟看不出他到底是戴了面具,还是脸上绘有的花纹。但这人的下半张脸,却是正常的,光洁的下巴上隐隐看到青须茬头,属于男性才有的特征。“恭喜你,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废太子了。”
这男人开口了,略显厚重的男性声音,让人乍听之下,有种振聋发聩之感。随之男人走动,还伴随着一阵若有似无的铃铛声,久久在耳边绕响,像是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般。“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墨弈绝身为一国太子,饶是见识颇广,却从未见过像他这般诡异之人了。这男人发出了轻轻的笑声,一双眼在专注的看着人时,竟有一种眩晕感。“太子殿下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你的父皇已经有了新的储君人选,他已经不再需要你了,自然……也不会再护着你了。”
这男人沙哑的笑声持续了一阵,缓了缓又说着,“很快,他就会颁布诏书,把你废黜掉,然后立你的十一弟为太子,再过不久,你十一弟就会即为登帝。”
“而你,若你十一弟仁慈,估计会让你一辈子在冷宫颐养天年,否则,一杯毒酒,你就将魂归西去了!”
墨弈绝听着他的话,此时的恐惧才稍稍消缺下来些,比起他现在的处境,的确没有什么再值得恐惧了的。“本宫今后如何,与你有何干系?”
半晌,墨弈绝别开脸,冷冷说了句。这男人又传来一阵闷笑声,一身漆黑的衣袍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细想下来,怪不得他能在东宫来去自如,这般装扮,这般诡异的身形,怕是常人见了都会因为眼花了吧?“如果,我是来帮你的呢?”
这男人幽幽沉沉的声音响起,脚下毫无声息的来回踱着步,“事到如今,有人看笑话,有人看热闹,但真正能帮到殿下您的,又有谁呢?”
墨弈绝闻言,看向了此时背对着自己的他,“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我的?”
这男人的步伐稍稍一止。“没错。事到如今,也只有我能帮你了。”
墨弈绝冷哼了声,打量了下他如同鬼魅的身形,“本宫不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帮我。而且就本宫的局势而言,已经等同于死局,就算你想帮,又能如何帮我?”
倘若父皇想废他,那任何人也帮不了他。这男人从身上摘了一串铃铛下来,轻轻摘掉了铃铛里的堵塞,这铃铛瞬间发出了清晰悦耳的声响。墨弈绝听着,脑子一瞬间有些发蒙。“太子殿下并非无路可走,如今,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