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从东宫出来后。景清把手从墨长霆魔掌里拽了出来,甩了甩被他攥的发麻的手说着,瞅了他眼。“干嘛这么用力,手指都快被你握断了。”
墨长霆俊脸泛着酸意的望向了她,眉梢轻挑问着,“不是来参加太子妃寿宴的吗,怎么跑到太子寝殿去了?”
景清见他明知顾问,怒极反笑的故意说着,“世子爷说是为什么,自然是跟太子殿下私下幽会呀。”
她这话本来就是玩笑,却不想墨长霆的脸色瞬间变了。“我,我开玩笑的,我爬窗那会儿你不都看见了吗?”
这男人怎么这么不禁逗啊?却不想,不禁逗的男人竟然真一路沉着脸,回了睿阳世子府。这屋子里还保持着前几日的样子,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先前她经常喜欢光着脚在上面走路。她这前脚刚进来准备换衣服,后脚沉着张脸的墨长霆也进来了。“……墨长霆,我真开玩笑的。”
这一进屋,墨长霆将她压在了墙上,狭长凤眸宛如阴雨将至般,一瞬不动的盯着她,“玩笑?”
“对啊,你不是派人跟了我吗?那应该知道我是被太子妃拽进太子寝殿啊……”景清试图解释着,却发现这男人根本不听她的话。“听说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太子曾经把你约到过宫里,你们聊了什么?”
墨长霆不放过她的丝毫表情,抬起了她的下巴,继续问着。景清咬了咬唇,原来这些事他都知道啊,那应该也知道她跟太子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啊。“太子烤的鱼好吃吗?”
他不在京都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虽然这些消息他知道的晚一些。但只要他想知道。听着墨长霆充满醋味的话,景清眼皮跳了下,扯了扯嘴角说着,“不好吃。”
“要不,下次你烤给我吃?”
景清眼珠轻转说着,眨了眨眼,看着他。只要他肯烤给她吃,哪怕再难吃,她也一定说好吃。墨长霆望着她一张一翕的粉唇,喉结轻轻滚动着,垂眸说着,“他做过的事,我才不屑做。我做的事,他这辈子也做不了!”
话落。他的薄唇落在她唇上,轻轻一触,却如星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景清嘤咛了声,想推开他。却发现,根本就是蝼蚁撼树。心中哀嚎了声,前些日翻多了,本想着歇几日的,可眼前这男人醋火冲天,那像能收的住的样子?一直到夜被墨色染透,月色悄悄攀上了枝头。景清被折腾的趴在床上,脚指头都懒的动,屋子里点了几盏烛火,昏黄温暖的光照耀着整间屋子,安详而静谧。过了会儿,墨长霆走了进来,隔壁屋子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这两间屋子前些日子就他被打通了。这男人有洁癖,每次翻完后必沐浴。景清懒懒的睁开眼皮,看向过来的他,配合的翻身,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我饿了……”墨长霆将她抱了起来,凤眸中潆绕着柔宠的光芒,轻啄了下她的额头,“已经让厨房准备了,等你洗完就差不多了。”
翻了这么久,他火气也消了。景清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靠在他肩头,任由他抱着往沐浴间走去。待沐浴过后,她换了身舒适的干净衣物,坐在饭桌前大块朵颐。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才看到也沐浴完的墨长霆也走了过来,看着又恢复了清越如松,濯濯君子的俊美男人。景清下意识咬住了筷子,有些不明白,这样一个清姿卓越的男人怎么到了床上,会变的那般……与众不同?墨长霆刚准备动筷,却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景清还未来得及反应,唇便被人擒获,一番缠绵悱恻的吻,差点把她吻的喘不过气来,“干嘛这种眼神看我,刚才没喂饱你?”
“哪有?快,快吃饭吧,再不吃该凉了。”
景清匆忙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他了,生怕一个不对劲,今个这顿饭又该吃不成了。……东宫内。灯火整夜亮着。“殿下,您安排的事,明日便完工了。”
一名影卫悄然进了东宫,对墨弈绝禀报着。墨弈绝望着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那幅大墨江山图,竟然无影无踪了,怒及冷笑了声,“好一个墨长霆,竟然胆大到如此地步!”
他在这东宫来去自如也就罢,竟然还顺走了这幅大墨江山图?不过是她的一幅墨宝,他竟然也不舍留下?!“殿下……”影卫又轻喊了声。墨弈绝收回了神思,回神看向了他,“自今日起,派人盯着睿阳世子府,但凡有一丝机会,把东西送进去。”
只要这东西能进睿阳世子府。那他就有办法,让墨长霆万劫不复。这时,宫女在殿外禀报着。“太子殿下,太子妃求见。”
墨弈绝回过神来,眼中泛起了冷意,说着,“这么晚了,让她早些回去歇息吧。”
“殿下!”
赵德芸的声音在外响起,听这声音像是刚刚哭过的。刚刚牢里传来消息,德衡拒不认罪,被打的都吐血了,赵夫人在她这里哭诉了半天,刚刚才走。殿门缓缓打开了。影卫早已悄然退了下去,墨弈绝走出了殿门,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她。“有什么事,说吧。”
赵德芸扑腾一声跪了下来,啜泣说着,“殿下赎罪,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帮了倒忙,还请殿下降罪!”
她今日不是来替赵德衡求饶的,毕竟她都自身难保了,如若今日之事殿下怪罪的话,日后她又岂会好过?墨弈绝闻言轻哼了声,看着跪在地上的她,也缓缓蹲了下,“太子妃一向宽容大度,甚知本宫的心,何罪之有呢?”
如若,今日不是她善作主张将景清引来寝殿。那他今日,完全可以治墨长霆一个私闯东宫之罪!但就是因为景清出现在了他的寝殿之中,他才有口难言。而这一切,都是拜他这贤惠的太子妃所赐。赵德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头也不敢抬的说着,“殿下,臣妾真的知错了,还望殿下念在与臣妾往日情分上,原谅臣妾这一回吧……”墨弈绝看着自始至终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的她,甚觉得无趣。这也是为何他总是对宫里这女人,对太子妃提不起兴趣的原因,这些女人,连正儿八经看他一眼都不敢。夫妻之间,若仅剩下惧怕和尊敬,哪还有何意义?“退下吧,本宫今日有些累了,便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半晌,墨弈绝站了起身说着。赵德芸听到他这么说,才松了口气,身子瘫软在地上。“臣妾,谢殿下宽恕之恩。”
墨弈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转身回了寝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