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内院。肃亲王正巧刚走,墨长霆送完他离开,一抬头看到紫兰哭哭啼啼的走了进来,一旁还跟着瑾心。“世子爷……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还请世子爷要原谅紫兰这回吧!”
一进门,紫兰便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先声夺人的哭喊着,“世子爷,您也知道奴婢有时爱多嘴,但是并无害人之心啊,还请世子爷念在奴婢在府中伺候多年,就原谅奴婢这回吧!”
往日她们这些小丫鬟也有过多嘴的时候,但世子爷一般都不跟她们计较的。墨长霆听着她这哭天抢地的,不由眉头微微一皱,“这是怎么了,有话起来说吧。”
这时,一旁的瑾心开口了。“世子爷不问问她说错了什么话吗?还有,瑾心是奉了世子妃的命令,原本要将她打二十大板逐出王府的。”
“是紫兰自己说想请世子爷发落,世子妃便让奴婢带她过来了。”
墨长霆听她这么一说,再次看向了紫兰,“到底怎么回事?”
紫兰哪里还敢学嘴,跪在地上猛磕头,“世子爷,奴婢,奴婢是说了两句世子妃的不是,可是咱府上又不是只有奴婢一人说过……”这只是说一说而已,又不会少块皮,掉块肉的。闻言,墨长霆眉宇立刻皱了紧,没再问她说过什么,狭长的凤眸一冷,说着,“来人,把紫兰拖下去领四十大板,逐出京都,永不得踏入一步!”
“世子爷!”
紫兰难以置信的惊呼着。“另外,告知下去,府中任何人不得议论主子,尤其是于世子妃的一切闲言碎语。一经发现,全部按此规程处置,不必再经由我同意。”
听着世子爷的话,紫兰当即痛嚎出声,整个瘫软在了地上。天啊四十大板,她,她还能有命在吗?早知如此,她应该领了世子妃的处分,又何必,何必……瑾心听着,立刻喜上眉梢的福了福身,命人带紫兰下去领罚。待她们离去,墨长霆阔步去了景清的院子里。本以为她会因为紫兰的事情生气,却不想远远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舞剑的声音。离近了一看,一身轻简素衣,翩若惊鸿的女子,手中的一柄长剑宛若游龙般挥舞着。景清很早就听到他来的脚步声,最后一招练完后,收了剑。墨长霆已经迈步走了过去,帮她试了试她额头上的薄汗,微笑说着:“练的不错嘛,比我那时候强多了。”
景清抬眸瞟了他眼,若是没听过甄老头念叨过,她或许会信。可是夸他这天姿绝佳四个字,甄老头在她耳边都快磨出茧子了。“你怎么来了,王爷走了?”
她将剑递给了一旁的侍女,朝着廊下走去。“嗯。紫兰的事别往心里去,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虽然他并没有问紫兰说过什么,不过不重要,但凡是她的一点闲言碎语,他都不想听到。对于紫兰的处罚,景清刚刚听说了,轻轻叹了声,在廊下的茶桌前坐下,“堵的住人口,堵不住人心。”
突然发现,自从她耳聪目明后,听到了很多不想听的事。师父说过,凡事都是柄双刃剑。“那就不去管别人想什么。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与我们又何干系?”
墨长霆也走了过来落座后,看向了对面的她。景清斟了杯茶,杏眸轻抬,看向了他。“你真这样想?真的信我?”
其实她最在意的是他的想法,毕竟后半生要与她一同度过的人是他。墨长霆扬了扬眉,不假思索说着,“自然。这个世上若连我也不信你,你还能信谁?”
景清闻言,嘴角浅浅一弯,杏眸光彩流转,“今个瞧着月色会不错,要不要我下厨烧两道菜,陪你浅饮几杯?”
他这伤养了些时日了,为了让他安心休养,她一直和他分开住的。墨长霆本脱口而出的想答应,可深想她背后的话意,眼中笑意微凝了下,“今晚估计要再去趟王府,父亲那儿还有些事要商议。”
景清轻轻撅嘴,惋叹了声。墨长霆手越过桌子,握住了她的手,“这刚回来,有许多事要处理,等我可好?”
景清嗯了声,来日方长,的确不急于这一时。只是,为何她心中总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从东夷回来,他好像在刻意回避着她。翌日一早。“小姐?小姐!”
瑾心一路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见着景清,便迫不及待的说着,“小姐,你猜,今个发生什么事儿?”
景清这才刚起,正在梳洗,闻言回头看了她眼。“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瑾心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正经儿说着,“小姐怕是不知道吧,这通敌叛国之人找到了,小姐猜猜是谁?”
景清见她卖着关子,转念一想,试着说了句:“不会是,沈临之?”
不会真是他吧。却见瑾心一拍手,兴奋说着:“小姐猜对了!就是他沈临之,小姐怕是更想不到,这检举他的就是赵玉兰,赵玉兰说,曾经在沈府亲眼见过沈临之与一个东夷人深夜密谈!”
景清正在梳发的动作一顿,眸中染上了疑惑,因为这在上一世中,皆是不曾发生过的。上一世墨长霆不曾成亲,耶律行自然也不曾对她下手,自然也无法遇上沈临之。听瑾心又说着。“沈家一大早就被查封了,沈临之三日后便会处斩,圣上念在他父亲沈从事先并不知情,免了死罪,革职查办。另沈家所有子嗣终生不得再为入朝为官!”
“赵玉兰因为检举有功,被特赦出京了,但是二小姐就没那么幸运了,不过圣上念在他是景家人,免于一死了,但被判了流放……”瑾心说着,轻轻叹了声。还真是事事难料!谁会想到,这也曾名贯京都的沈公子,会落得今日这一个下场?景清听着瑾心的话,没想到她本念在景芝的份上想饶沈临之一命,到最后,竟然是他把自己给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