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大觉着程家得给说法。他闺女还没有嫁过去呢,程大壮就和何寡妇牵扯不清,那以后如果程大壮和何寡妇生了个孩子出来,难道还要他闺女养吗?这事,他得去程家掰扯清楚了。王桂花见谢老大来家里,连忙把人给迎了进来,“亲家,你是来看婚房的吗?你放心,你说的那些柜子,我们家海洋都已经让李五来量过尺寸了,回头做好了就拿回来了。”
谢老大摇头,“我不是为了这事来的。王桂花,我不知道你和程大壮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得和你们说清楚,如果程大壮和何寡妇有了孩子,他程大壮不准带着何寡妇和孩子进这个家门。”
“我闺女可不打算来给你们家养公爹在外面生的野种。王桂花,你听明白了吗?你如果听明白了,就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程大壮。否则,到时候别怪我翻脸无情。”
谢老大轻哼一声,转身就走了。如果不是王桂花干的好事,他都不愿意让他闺女嫁到这样的人家来。程海洋真的是除了那一张脸能看外,还有什么。要钱没有钱,要能力没有能力,还摊上了这样的爹娘。程大壮和何寡妇的事情在村里传开了。毕竟谢老大去程家这事,不少人见到了,谢老大的声音又响亮不少好事的人专门站在程家院门外听的,所以,村里人都在背后暗笑程家这一家子。何寡妇一边哭一边说道,“大壮哥,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没有来找你,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现在害得你跟我一起受罪。对不起。大壮哥,要不我们还是断了吧。毕竟,你是有家室的男人。我,我,我也不能够一直和你这样下去呀。”
何寡妇就想看看程大壮能够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如果说,程大壮在她的眼里有什么不同,除了他憨厚老实,比较好骗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她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能够豁出去。否则当初她也不会为了安葬自己男人和公婆,把自己给卖了。她对自己都可以这么狠,不把名气当回事。何况是对别人了。在何寡妇心里,只有一个顾清月是真心实意对她的,也只有一个顾清月能够让她拼命。程大壮我这何寡妇的手,摇头,“妹子,没事,我不在意那些。别人愿意说就让他们去说吧。反正我就在这个养猪场里,也听到外面说些什么。我们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们就关起门来,过我们的日子。”
“我的钱,我都给你了。我没有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是你家里所有的活,我都能够帮你干。以后,你也别自己做饭了,我来做饭洗衣服,我什么都能干。妹子,我活这么大年纪了,也只有你真正把我当成一个男人看的。”
程大壮哪里舍得何寡妇。于是,程大壮也不管那些事情了,他索性就搬去了何寡妇家里了。他白天住在何寡妇那,晚上来养猪场干活。这日子过得反正比王桂花逍遥自在多了。以前,程大壮还知道遮遮掩掩,现在他和何寡妇已经光明正大了。以前,他们两个这样乱搞男女关系,那是要被抓起来浸猪笼的。前两年,乱搞男女关系,那也是要游街批斗的。但是这两年,对于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倒是抓得没有那么严格了。况且,没有民不举官不究。所以程大壮就钻了这个空子,光明正大地跟何寡妇过起了日子。这天,何寡妇上街,她在村口等牛车。她刚上牛车,李叔就驾着牛车走了,也不等等村里有没有别人。她皱了皱眉头,暗道,早知道她就不上了,鬼知道这个老混蛋想要干什么。李叔驾车一路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走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叔停下车,怒不可遏地转过头看着何寡妇说道,“我说过了,你想要找个男人结婚,我娶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程大壮,他能够给你什么?”
何寡妇冷哼一声,“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得着吗?你是我什么人,你来管我。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着去就是了。”
“当年的事情,是我们家不对。我已经和你说过无数次了,我已经和你道歉了。你想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求你了,不要在这样了,成吗?我心里受不了。”
何寡妇冷笑地看着他,“你受得了,你受不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走是吧,那我自己下车就是了。你想娶我呀?可我还不想嫁给你呢。我怕我又被你们一家子打个半死。我这个人很惜命的。”
她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叔拧着眉头看着她,不紧不慢地驾着车跟着她。何寡妇也不管她,她走她的路,谁去管这个老光棍。她和他的仇,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娶她?他想娶,她还不想嫁呢。程大壮是没有什么好的,但是,她就喜欢勾搭他,怎么了?谁管得着呀。她快要死的时候,不是身后这个男人救的她,也不是她娘家人婆家人救的她。是顾清月,是那个小小的丫头偷偷地救了她。又是送吃的,又是送药。她眼泪含进含出,感受着人间的善恶。什么都不重要,名声不重要,男人不重要,她这辈子活着,只要看着顾清月幸福,看着那个小丫头长大,过得好,她已经老了,也能够瞑目了。男人,呸,都是什么狗东西。何寡妇去了供销社,出来的时候,李叔还在门口等着她呢。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准备走回去了。“上车,听到没有。我送你回去。”
李叔把手里的旱烟放到了一旁,说道。何寡妇轻哼一声,“上车就上车,我怕你呀。”
她才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呢。反正都是这个男人对不起她,她又何必让自己吃苦受罪。这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李叔是不知道说什么,何寡妇是不想和他说什么。一到村口,何寡妇就跳下牛车,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了。至于李叔想什么,她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