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程大壮就偷偷去了何寡妇的家里。他记得何寡妇交代的话，从她家后门过去，从后门进去了。“大壮哥，你来了。我刚和好面。我来擀饺子皮，你来包。”
何寡妇笑着说道，“我们多包一点，一会你多带点回去。晚上和明天早上，你都有吃的了。我呀，见不得你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吃点红薯垫垫肚子。”
何寡妇浅笑，“我就是挺心疼你的。”
程大壮轻叹一声，“没有办法，王桂花不把我当人看。她就帮我当成挣钱的牲口。”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其实住在养猪场，我还觉着清静呢。我若是住在家里，天天被她骂，多吃一碗饭，也得骂。睡觉打呼噜也得骂。反正我干什么，她都瞧不上。”
程大壮摇着头说道，“当初，也不是我要娶她的。是她爹娘非要把她嫁给我的。这么多年了，家里除了穷了一点，也没有让她饿肚子。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她就是觉着我没有出息，她就是觉着我窝囊。”
“妹子，桂花要是有你一半善解人意，我的日子就不会过得这么苦了。”
程大壮一边包饺子一边说道，“这都要过年了，可是呢，你看看我身上，什么都是旧的。这都已经穿了多少年了，都破了，她根本就想不到给我买身衣服，或者给我做一身衣服。”
程大壮苦笑一声，“妹子，我现在最体面的衣服，还是你给我做的呢。”
何寡妇浅笑，“哥，我给你做就是了。我再给你做条裤子做双鞋子。这大过年的，总要有一身新衣服的。回头我去镇上买点布料回来，我给你做。”
为了勾搭上程大壮，做衣服算什么。只要气死王桂花，她一点都不觉着亏本。“成，妹子辛苦你了。花掉多少钱，我回头拿给你。”
程大壮笑着说道，“妹子，也就你对我这么好了。”
何寡妇笑着说道，“我们两个都是苦命人，我们两个就当是互相取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