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么?”
蓝晚初走到草房门口,推开破旧的木门,木门吱嘎作响,很渗人。草房内漆黑一片,在手电探照光线下屋内空无一人。难道叶佳琪故意搞这么一出,想要引她过来?蓝晚初刚要转身出去,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阵砸东西的动静。浑身打个冷颤,她猛然回头,用探照灯扫了一圈,屋内根本没有人。大晚上不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向前挪动了几步,感觉脚下有很明显的震感,蓝晚初低头看着脚下,迈出去的左脚收了回来,电筒光束往地上一照。她蹲在那里侧耳倾听。“救命。”
声音消失,她却清晰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虽然这个声音的音量比蚊虫还要小得多,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下,这声呼救显得格外刺耳。“叶佳琪?”
蓝晚初用手敲了敲木板子,想要确定地窖里是不是有人。也有可能是她找人心切,耳朵容易出现幻听。地窖内再次传来敲打木板的回响,里面有人!不管是不是蓝晚,确实有人向她在呼救,她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墙角竖着一个农户用来耕地用的铁锹。她顺手拿起来,走到地窖的位置,举起铁锹用铁锹最锋利的部位撞击木板中央上的那把生锈的铁锁。“快点……”地窖里呼救声断断续续,“我喘不过气来了,我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啊。”
“你以为我想救你啊?你忘了你派人绑架我的时候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跟我讨价还价的。”
蓝晚初一边用铁锹砸锁头,顺便挖苦憋着里头的叶佳琪。几下之后生锈的铁锁咣当一声打开了。她把铁锹扔到了一旁,蹲下来伸手勾住木板上的一对铁环,用力把木板子掀开。地窖的木板开,一股难闻的臭味从里面散发出来,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可预想到地窖的深度不浅。“你下来把我弄出去,我的腿不能动。”
叶佳琪微弱求助的声音从地窖最深处随着这股子恶臭飘上来。蓝晚初没急着下去,她用探照灯往地窖里头照了照。她吓一跳,地窖底下是有个黑影趴在那里,黑影身边不知道堆了一堆什么东西,还有几只活蹦乱跳的老鼠从洞里窜出来往那个人身上爬。“叶佳琪?”
她都怀疑这个人不是叶佳琪。不过从声音判断,对方的确是。她用电筒亮光从蓝晚的头顶一直照到了脚底,瞠目结舌,不知道是什么人给这个女人虐打成了这副鬼样子。“蓝晚初,你找人救我出去。”
此时叶佳琪咬着唇忍受着老鼠在细嫩肌肤上撕咬。她时不时叫唤,连连求饶向她道歉,“是我错了,不该派人绑架你。”
蓝晚初想要的不是对方的道歉。“叶佳琪,你以为我会救你么?你在这里等死好了……”她故意说道。这一刻,叶佳琪要崩溃,想从地上爬起来,身体不允许,腿脚和手臂都被绑着,只有脚丫子在乱扑腾。她哭求,“我根本没想过和傅靳深结婚,你救我出去我就毁了合约。”
蓝晚初嘴角轻轻勾起满意的笑意,随后打电话给刘逸言带人过来把叶佳琪给弄上来。刘逸言盯着趴在地面上不能动弹的女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真的是叶佳琪?”
“嗯。”
叶佳琪先前引以为傲的修长长发被人给剪掉了,头顶上炸毛的短发显得跟一个精神病患者似的。不仅如此,还被人涂抹了黑漆。黑乎乎的一张脸还是能看出来大片的青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地方,红色的血迹沾染在奢华的衣裙上,白皙腿上大面积抽打的血痕。刘逸言乍舌,“叶小姐,你跟谁结这么大的仇怨啊,这个人简直堪称变态,给你虐成这个样子,没打死你算你运气。”
在一旁发信息的蓝晚初冲刘逸言使个眼色,叶佳琪答应毁了那份还没热乎的协议,事情就算这么了结了。人家都被虐成这副惨相,就别挖苦了。她让人送叶佳琪去医院。傅靳深同时赶到医院,从刘逸言嘴里得知整件事的经过。他把蓝晚初拉到医院走廊上,低声道,“初初,叶佳琪对你下手,你为什么要救她,以后她再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她觉得叶佳琪不敢了。“她已经答应了把那份协议收回,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才答应她的。”
蓝晚初望着俊朗的面颊,心思只在不公正的那份契约上。傅靳深没有再追问,心间满满感动。蓝晚初让护理在病房内照顾受伤很严重的叶佳琪,她打算等这个女人能出院了再把人交到徐寒轩的手上。“我陪你回去休息。”
说着话,傅靳深的手机响了,特助那边又有事找他。他无奈离开医院,叮嘱初初早点回去,蓝晚初返回病房。此时医护人员给受伤的叶佳琪处理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打了好几个消炎的吊瓶之后,人终于醒了过来。“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跟什么人结怨,给你搞成这个鬼德行。”
“你问我这么多干嘛,徐寒轩早逃到国外去了,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帮我到国外去,我希望我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她要帮叶佳琪去国外不难,这个事不说清楚,日后免不了自己受牵扯。蓝晚初问,“你不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对你和你下毒手,我怎么帮你。”
而叶佳琪眼神中闪烁一道道恐惧的光,一想到自己被虐待,关在那个漆黑又臭烘烘的地窖里差点窒息而死,很后怕。“告诉你也无所谓。”
她跟蓝晚初讲述了前因后果。“你活该!”
病房门外传来一声呵斥。“靳深?”
蓝晚初回眸,对上傅靳深冰冷的眸子,挤了一下眼睛,“叶佳琪都被人虐成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人恩怨,他们帮人帮到这个份上也算尽力了。傅靳深冷面道,“初初,你就是心地太善良,她想绑架你害了你,你反倒救她,现在又帮她说话了。”
叶佳琪躺在病床上,头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的鲜红血迹在周边氤氲开来。她没被爆头而亡算自己命大,面颊刷地爬上一抹红霞,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