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整座上京城被夜色笼罩。皇宫内座座宫殿灯火通明,繁星殿里更是亮堂一室,银铃般娇俏笑声时而响起。“陛下,您与臣妾说的废后,可是真的?”
繁影披散着墨发,着淡粉寝衣,她娇笑缩在魏夏帝怀中,两手意味不明抚摸他的胸膛。“朕是皇帝,说话乃是一言九鼎,自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魏夏帝轻哼了声,随手摆弄繁影的墨发。“朕已经忍了纪家多年,皇后倒好,竟然在大殿上公然与我做对!苏锦宁做的乃是为了要药材,但她出发点是为了百姓,由此她我便不计较了。”
“可皇后是朕的妻,是魏夏国的国母,竟然还帮着他们来对付我!”
魏夏帝心中不平,一想到这件事这里就气得厉害,谁家妻子都是为夫君着想,换了他这里倒好,皇后尽干一些他不欢喜的事情。繁影闻言,眉轻蹙,故意轻声安抚:“陛下,想来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的,她家给您这么多年,帮着您打理后宫,这俗话说得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您可千万别真的废后。”
“她是皇后,皇后的职责就是为朕打理六宫,这哪儿来什么功劳苦劳的!”
魏夏帝不满纪皇后,如今听到她的好话,更是不喜,废后的念头已经深入骨髓。纪皇后身为皇后的几年了,她带着皇后头衔,纪家带着国舅头衔,如此他们纪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略微枯燥的手抚上繁影小脸,呼吸粗重:“还是爱妃懂事。”
繁影娇羞缩了缩头,躲开了魏夏帝伸过来的手,她微垂着眸,眸子闪过厌恶。明黄寝衣与淡粉寝衣拢在一块,目光落在二人交叠的寝衣上,繁影心中一阵恶心,险些干呕。魏夏帝不知怀中美人儿异样,他勾唇轻笑,冷哼道:“反正废后,朕是一定要废的,一提起她,朕心中就不舒适,幸好再过不久,这宫中就能有新的女子入宫。”
一说到这里,魏夏帝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一群貌美女子服侍他的场景。他魏夏国的帝王,就应该享受用之不尽的美人儿才对。“您又要充盈后宫?”
繁影拧眉,抬眸直勾勾看着魏夏帝。上京城天花病疫刚刚去除,他身为皇帝,如何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纳妃。魏夏帝轻蔑勾笑,大手覆上繁影红唇,细细磨蹭,语气轻狂:“这又何不可?朕是天子,便是拥尽天下女子也是应得。”
“爱妃可是吃醋了?你放心,就算后宫女人再多,你也是朕最爱的心肝,旁人可比不上你一分一毫。”
他调笑勾唇,手指描绘着繁影樱唇。眼中是嫌弃,面上是虚与委蛇的娇笑,繁影弱弱缩在魏夏帝怀中,不经意抬眸,似好奇:“陛下,您若是真的废后了,来日是不是还要再立一位皇后?”
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要是后宫没有一个主子镇着,那后宫的这些女人,指不定得要翻天。闻言这话,魏夏帝笑意更浓,眼中得意之意快要呼之欲出,他神秘一笑:“爱妃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这后宫之主,便会出现。”
繁影不在乎自己地位如何,但她须得保证魏夏帝对她有爱,只有这样,她才能探清楚魏夏帝的各种行动。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暗中帮助君夜渊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一夜无眠。次日清晨袭卷,在上早朝时,魏夏帝严厉呵斥了纪家乃至纪皇后,一些朝臣心中痛快。皇帝越是厌恶纪家,便说明其他家便有可能上位。早朝过后,魏夏帝传召了纪阁老。“阁老,并非是朕不顾你们颜面,而是那日皇后着实做的过分,朕是天子,她却全然不顾我的身份!”
魏夏帝假笑,双眼不甚在意看着纪阁老,仿佛笃定对方就算生气,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纪阁老冷声嗤笑,浑浊的眸一片冰冷,“陛下,这种话你也莫要说了,宫中如今人人都在传废后,无风不起浪啊!”
要是魏夏帝没这个心思,旁人又怎知废不废后的事情。他纪家几代单传,到了他儿子这一代,更是生下两位嫡女便去了。他对纪皇后与纪惜凝严厉,乃是希望她们不要染上上京城贵女的恶习。没曾想,自己当年让大孙女入宫,大孙女的生活会过的写么苦。身为皇后,却处处过的不如妃子。“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您如今皇位稳固,想来也再不需要纪家的扶持,是时候纪家退居了。纪阁老板着脸色,双眼直视魏夏帝,话毕他嘲讽轻笑:“既然陛下不喜晚姝,而今又有废后打算,如此的话,老臣带着晚姝归纪家才对。”
“人老了,就想看到小辈在身旁,晚姝她至十几岁便跟在陛下身边,一晃眼也有十几年,也是时候让她回来尽孝了。”
纪阁老冷眼讥笑,说完径直转身离去。魏夏帝瞬间慌乱,忙上前拦人,软了几分语气:“阁老您可不能有退居的想法,皇后虽有错,可朕是绝对不会废后的,您可千万别听旁人胡言乱语!”
说着,他恶狠狠磨了磨牙。自己要废后是一回事,可纪家的势力,他仍旧也要。纪家几代忠臣,代代侍奉帝王,若是纪家都退居了,朝中大臣暗中定要胡思乱想,终归会以为是他这个帝王的错。纪家是绝对不会退居,可看下纪阁老这副生气样子,魏夏帝也也不爽,分明就是皇后做得不对,莫非还容不得他这个天子说实话不成。“阁老您别生气,朕待皇后一向相敬如宾,朕的皇后也只能是您纪家女儿,也不知是哪个杂碎说了这种话,朕若是知道了,定要严厉责罚!”
魏夏帝眼珠转的飞快,不停的说着各种好话,同时还不忘撇开自己要废后的事情。拥立他的朝臣中,当属纪家最厉害,若是纪家不再追随侍奉他,日后自己的皇位铁定是坐不稳。魏夏帝神色青紫,宛若吃瘪,心中不爽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