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苏毅清不满,双眼闪烁不满与暴怒,到底顾忌圣旨,苏锦宁对他还有用。他走至叶氏身侧,上前高高扬起手。苏锦宁周身气息骤变,甩手一枚银针出,尖锐银针,直接没入苏毅清手腕。“你对爹爹做了什么!?”
苏月儿在苏锦宁眼中看得清清,她竟对爹爹起了杀意。苏毅清忍痛,指着她鼻尖怒骂:“不孝女!”
“爹爹,从前阿娘在府上受了什么委屈,女儿日后都会一一讨回来。”
她给苏家脸面,苏家不要,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苏锦宁双眼一眯,眼眸迸出冷意,眸色宛如化不开的寒潭,她扫视厅中众人:“实话告诉你们,我早有写一封言明书,若我与阿娘在尚书府出事,这封书信便会送至御前,公布天下是当今尚书宠妾灭妻,妾室买凶杀主母嫡女!”
话出,正厅中下人都惊讶朝李氏看去,想着之前传回夫人与二小姐被刺杀消息,再听二小姐说的这话,没想到是李氏所为,她平日里的温柔敦厚都是装出来的。一道道炙热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李氏强作镇定,挤出笑容,“二小姐是不是对妾身有什么误会,此话从何说起?”
“姨娘当真要我细说吗?”
苏锦宁不答反问,她淡笑,笑意未达眼底,神色冰冷:“刺杀之人的耳后,可都有苏家徽记呢。”
她扫视一眼苏毅清沉,“我从未在上京生活,虽不知道徽记长什么样,可人夜王殿下清楚,人家可是在我边上,看得清清楚楚!”
“反了反了!”
苏毅清咬牙切齿,不悦至极:“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女儿自然不想做什么,我要的,只是个公道罢了!”
苏锦宁嗓音森冷,双眼冰冷,语气激昂:“爹你且看看!她一个妾室,穿金戴银比我阿娘都好,她一个妾室,如何买得起。”
“买这些首饰衣裳的钱,恐怕也是我阿娘带来的嫁妆吧?”
苏锦宁冷眼瞪着李氏,继续道:“阿娘衣裳都多少年没换新了,爹您看不见吗?她当年带来几十抬的嫁妆,还有十多间铺子的肥水,您且说说,都流谁兜里去了。”
李氏面色煞是难看,就像被人剥光衣裳,任人打量一样。苏锦宁每一句话,都在剥她皮,抽她肉。苏毅清气得胸膛起伏,生出后悔之意,若她真死在刺客手中,也就无今日这些事。“菱娘既嫁给我,她的嫁妆便就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使用便给谁使用,锦宁,你莫不是在教训你老子!?”
自持文人傲骨的苏毅清,气得极了,说了往日看不上眼的粗俗话。“教训谈不上,提点倒可以说。”
苏锦宁冷冷一笑,她还从未怕过谁。苏毅清当年本就为了权谋才娶叶氏,这么多年的冷暴力她都替叶氏心疼,他若不偿还叶氏应得的,她有的是办法整治!苏月儿在一旁目睹一切,贝齿紧咬下唇,她担忧又紧张,唯恐苏毅清真将那些不菲嫁妆还给叶氏。李氏家道中落,自然无钱。苏毅清的俸禄压根支撑不起苏家开销,尚书府用度几乎都来自叶氏这些钱。若还了叶氏嫁妆,往后她与李氏定然没捞油水的好日子,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来日她婚嫁,也没用撑场面的嫁妆。“二姐姐,您别说了,你不就是想要月例嘛,爹爹会给你的!”
苏月儿眨巴着眼睛。说完,她又拉住苏毅清袖子,柔声撒娇:“爹爹,您就给二姐姐应有的月例吧,可千万别被此事伤了一家和气!”
这个死丫头,仗着他目前有所顾忌,肆无忌惮触碰他的底线。苏锦宁不怕他瞪自己,他们这些人越气,她倒是越舒心。四目相对,剑拔弩张,气氛凝滞。苏毅清愤愤不平,却慢慢静下些许,苏月儿的话成功拉回他思绪。“还是月儿懂事。”
苏毅清咽下怒气,旋即摆手:“你想要多少银两?”
苏锦宁扯出笑容,“不多,给个百把两就行。”
人不能逼得太过,总归都是她的囊中之物,还是不把人逼急为好,逼急了苏家,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百两银?”
李氏肉疼惊呼出声。闻言她小家子气的话,苏毅清气笑了,自己怎么就欢喜上这么一个格局又小又愚笨的妇。李氏不舍,看了眼苏毅清,似还想他做主。“给她!”
苏毅清气急败坏暗瞪着李氏,要不是她穿戴这么嚣张,又如何能有给苏锦宁发挥的机会!李氏被他凶得一哆嗦,立即让人拿着掌家腰牌去取钱。下人动作很快,没过多久,满满当当放了两盘的银两取了过来。苏锦宁随意看了两眼,兴致不大收回目光。她上前,走到李氏面前,忽而柔和一笑。李氏心中一咯噔,这小贱人又想做什么。还没想完,下人交回的掌家腰牌便被苏锦宁扯了过去。“你做什么!”
李氏警惕看她。苏锦宁勾笑,扬了扬玉制腰牌:“主母掌家,如今阿娘回来了,这腰牌也该给阿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