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不知是不是因君夜渊身份尊贵缘故,马车内十分大,像个小型移动房间。“可要喝茶?”
君夜渊轻瞥她。不等她回答,他抬手在马车壁上一摁,‘咯吱’一声,马车中央幽幽升起一个小桌。苏锦宁头一次见此,双眼都看直了,暗中惊叹做工。君夜渊还在动作,他将桌上抽屉打开,拿出了几包东西,随着打开香气扑来,才发现是糕点。随着东西不停被拿出放在桌上,苏锦宁止不住朝君夜渊投去眼神。这位她尚且不知道身份的大哥,怎么看都不是平易近人的人,可看他也不像是爱吃零嘴的人,这些莫非是给他准备的?亦或是自己主动说明身份,惹得他高兴了?“苏姑娘,上次说的交易,希望你记得。”
君夜渊未管她疑惑眼神,只将糕点都往前推了推,给她的意思非常明显。“说起来,我也有一事应当告诉姑娘。”
话落,他轻瞥了她一眼,这一眼饱含着警告与威胁之意:“我乃当今夜王,此次受伤是被奸人所害。”
“姑娘虽已治好我的腿,行走也不成问题,但本王希望姑娘就当不知道我已恢复的事,毕竟本王还等着用此放长线,钓大鱼。”
苏锦宁一听,猛然抬头与他对视。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可是带着浓浓危险之意。可她诧异的,是他的身份。他竟然主动告诉了自己,这难不成就是自己坦白身份来的好处?苏锦宁倒是一时后悔自己没早些说出身份了,只是听着他的话,她完全没在意那点警告之意。“王爷自可放心,阿宁的嘴巴,可是比城墙还牢。”
苏锦宁嫣然勾笑,抬手在唇边做了个拉上动作。“不过王爷,您是不是忘了我是医者?你的腿箭伤是好了,可腿上的毒还在,日后的确不能多行走,还须得坐轮椅行事,所以你这话与我说不说,都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继续说着,圆圆的眸子泛着一丝狡黠,尽显无辜。看着她这幅样子,倒是与王府里骄纵的小皇妹一样。再一听她说的话,旋即明白过来自己被她摆了一道,本怕这女子入京后会泄露什么,不想她十分清楚自己腿部问题,他那些担心也完全没必要。想到这点,他扯唇轻笑。‘咻’的一声,打破二人言语。君夜渊耳尖微动,漫不经心的黑眸瞬间闪过一丝冷意,抬手拉着苏锦宁躲闪。“有刺客,保护王爷!”
马车外,冥六厉声看着周边,手紧紧握着佩剑。马车外打斗声传来,想起叶氏柔弱的性子,她想也没想便要下去。“你作何?”
君夜渊拧眉。“我阿娘还在后头马车,我得去看看她!”
苏锦宁边说边跳下车,若是她回头,便能看见君夜渊伸过来拦她的手。每每见叶氏,她都一副摇摇欲坠之态,也难怪苏锦宁这个做女儿的,发生一丁点事都要去顾及她。外头杀手比想象的还要多,冥六忽而见她下来,不得不分心去保护她。苏锦宁未注意,只见一杀手仿佛锁定目标一般,直奔她来。不知死活!苏锦宁冷笑,侧身躲过挥过来的大刀,手中已捏三根银针,她眯眸素手一甩,银针顿入射手脖颈。杀手双目瞪大,死不瞑目,压根未想她会武。冥九举剑刺入一杀手,未注意苏锦宁这边动静。“冥九,去保护苏姑娘。”
马车内一片寂静,许久,君夜渊挑开帘子,面无表情丢下一句话,重新放下帘子,遮挡了旁人探视目光。有人帮助自己解决杀手,苏锦宁自然不用再出手,如此也省得她暴露自己矫健身姿。一番折腾,冥九与冥六的佩剑不停滴下血迹,周边已倒下全部杀手。苏锦宁凌厉黑眸打量这些杀手,她与君夜渊都遭人暗杀,就是不知这些人,是奔着她来,还是君夜渊来。冥九蹲下身子,检查杀手是否有诈死,下一刻便在杀手耳后发现一徽记。“这…”冥九皱了皱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后,顿时看向苏锦宁,目光带了丝丝可怜之意。这目光,令人忽视不了。苏锦宁上前几步,与冥九对视,平静反问:“他们是刺杀我们的?”
冥九怜惜看她,虽不忍打击一个姑娘家,但还如实道:“这些杀手耳后都有世家特有徽记,这个类似飞鸟的徽记,正是你苏家的。”
也不知苏家究竟是对这个嫡女什么仇什么怨,竟三番五次派杀手过来。自王爷在农宅养伤一月,期间她可是解决了好几批来自上京苏家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