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风驰应和一声,而后下去吩咐人将这些人带回京城严处。夏婉然有些欲哭无泪,这刚到一个新地方,还没立住脚呢就得罪了人,这里估计是呆不下去了。“姑娘,实在是对不住,让你受牵连了。”
墨逸寒平易近人地道歉。夏婉然笑着摇摇头,“公子此言差矣,这件事本就是因我们姐妹几人而起,公子是被我们连累了才是。”
“哦?既然姑娘觉得我们几个被你们连累了,姑娘打算如何致谢呢?”
墨逸寒挑眉浅笑地睨着夏婉然。夏婉然不由地心底一颤,这家伙这是认出来她了?不应该啊,她不仅是皮肤黑了两个色号,就连眼睛的形状都通过化妆技术略微改变了,还有眉形,除了脸型几乎是没有一点原来的影子。“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我们姐妹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若是谈致谢,看来得等日后发迹了才能好好表示谢意。”
夏婉然委婉地搪塞一句。闻言,墨逸寒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姑娘这话简直是太没诚意了,这次更绝连口头道谢都免了。”
说这话的时候,墨逸寒那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一眨不眨地审视着夏婉然。他一直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然长相较夏婉然相差许多,但是秉性和行事作风却是一模一样,而且还知道他的一些喜好。夏婉然被墨逸寒盯着有几分心虚,眸光不自在地闪躲开来。这家伙太狡猾了,这是在不断试探她,她绝对不能露出破绽来。“今儿的面钱免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夏婉然一脸认真地道。她不是也参战了吗?还想让她怎样?“其实你这铁勺子更适合拿来敲人而非炒菜。”
墨逸寒徒然话锋一转,半开玩笑地道。夏婉然浅淡一笑,她若是真的用铁勺子来敲人,她那点积蓄能挥霍多久,可见用来炒菜才是正路。“这面馆估计你们也开不下去了,可否想过去京都闯一闯?”
墨逸寒别有深意地提议。“京都乃天子脚下,定是一片繁华昌盛,我们姐妹确实很想去那里瞧瞧。”
夏婉然面带清浅笑容,违心地道。为了不引起墨逸寒几人的怀疑,她顺着他的意说着,心里却一直在擂鼓。回京都发展自然是苦难少很多,但是也很容易露出破绽来,毕竟那里了解夏婉然的人太多了,哪有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好糊弄啊。“既然姑娘有去京都发展的意愿,那就随我们一起回京吧,这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们待在这里,定会有仇家上门找你们麻烦的。”
墨逸寒一脸关切地说着。夏婉然知道,墨逸寒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她们现在的确不能留在这里,不然她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她们防不胜防。她们现在无论如何都得离开云安县,不回京都也得另寻落脚处。不过她们若是拒绝墨逸寒的好意,背道而驰的话,更有可能引起他的怀疑,这要如何是好呢?夏婉然思量再三决定咱会京都发展,待时机成熟赶紧离开京都。“那恭敬不如从命,感谢公子相助,我们姐妹暂时随公子回京都瞧瞧,若是不适合我们留下,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夏婉然恭敬一礼,进退有度地说着。墨逸寒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这个女子这一点不太像然儿,然儿那么倔强是不会跟他低头,也不会乖乖地跟他回京都的。不过他还是心存一丝侥幸,万一是然儿故意遮他眼目也说不定哦,他的然儿鬼灵精怪得很。夏婉然三人各怀着心思随着墨逸寒几人回了京都。人生就是如此充满戏剧性,刚刚离开没十天,又乖乖地回来了。看着无比熟悉的街边景象,夏婉然不由地暗自感叹,物是人非,她不再是那个人人即艳羡又嫉妒的婉然郡主,而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民女,心里有多少辛酸与苦闷。“已经到了京都,在此与公子别过,感谢公子一路上的照拂。”
夏婉然微微施礼,恭敬又客气地道谢。本来墨逸寒还想给她们安排个住所,没想到人家提前发话要分道扬镳了。墨逸寒也只能想想作罢,他欲言又止,微微颔首,却不忘叮嘱一句,“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就去宸王府找我。”
夏婉然并不知这是再一次试探,而是毫无疑问地点点头,“谢谢公子,小女子记下了。”
望着夏婉然转身离开的倩影,墨逸寒的剑眉蹙得更深了。这个女人居然对他说宸王府三个字一点疑问和诧异都没有,这很是不符合常理。要么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要么她就是丝毫不关心他是谁,只想快点同他划清界限。这两种想法都令他难以接受,他暗自决定一定要尽快查清这个女人的身份。夏婉然三人又租了一处民宅,这一次离宸王府远远的,她决定摆个算卦的摊子,反正青草有天命罗盘,她们正好利用上。她又会看病救人,她们俩合作,定然是最佳拍档。至于小巧,就负责在家洗衣做饭,做好后勤工作即可。翌日一早,夏婉然与青草乔装成算命先生的模样,便出门碰运气去了。两人来到京都最繁华的大街上,来回溜达了好几趟,最后选择在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支起了个卦摊子。“南来的北往的,算财运,算福运,算姻缘,不准不要钱啊!”
夏婉然坐在卦摊前使劲吆喝。“这么年轻,算的能准吗?”
有人一脸狐疑地质问。“可不是嘛,一看面生,这是走一路骗一路的主儿,可千万别上当。”
有人在一旁和稀泥。“那位大哥,你一会儿走路得小心点,你今儿出门要惹祸事。”
青草偷睨一眼自己手中的罗盘,一脸正色地提醒道。那男人顿时不乐意了,气呼呼地骂道:“你,你敢咒我?看我今儿若是安然无恙定拆了你们的卦摊!”
“大哥,稍安勿躁!我们只是想提醒你,你不信也就算了。”
青草摇头叹息一声。这样固执的不听人劝的人,她们自然也不做那讨人厌的事,凭天由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