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翎焰一脸犹豫地看着夏婉然,她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好像根本没把生死当回事。箫清雪此时已经歇斯底里,只要拉夏婉然一起下地狱,她死而无惧,反正她现在已经活成一个笑话了,墨君焱心里没有她,那个闫君也是个骗局,她觉得生无可恋。就在箫翎焰迟疑是否放箭的瞬间,弓箭手居然已然拉弓射箭了。“大胆!谁让你们放箭了!”
箫翎焰怒喝一声。可是下一瞬,他不由地心底一惊,这放箭的本就是另有其人。而且中箭倒地的都是他的人,仅瞬间的功夫,他的侍卫已经所剩无几。“谁?谁敢射杀本宫的侍卫!”
箫翎焰仰天怒吼一声。这一次来墨国,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父皇指派给他的皇家侍卫已经所剩无几。“你们死不知道悔改,让你们滚出墨国,你们居然藏匿在此,简直是在找死!”
一抹绛紫色矜贵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声音冷若冰凌。“墨逸寒?你,你怎么来了?”
夏婉然眸光不自然地闪了闪,赧然地问。“回去再跟你解释,你乱跑无疑令他们有机可乘!”
墨逸寒语气放柔了一些,居然要跟她解释。宸王那样矜贵孤傲的人,居然要跟她解释。夏婉然听到的瞬间难免有些动容,无奈地苦笑,“我向往无忧无虑的生活,却没想到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或许从她穿越而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的使命感,她不但要为原主报仇,还要继续原主未完成的大事。“将北辰太子及公主扔出边界,将这里的尸体处理掉!”
墨逸寒冷冷地命令道。“我们是北辰最尊贵的太子及公主,你这样是对北辰的羞辱!”
箫翎焰一脸不敢置信地怒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宰了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回去大可以向北辰皇帝参本王一本,本王随时恭候你们来寻仇!”
墨逸寒鄙夷地扫了箫翎焰兄妹一眼,一脸挑衅地道。“墨逸寒,你,你欺人太甚!我们北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箫翎焰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即请战,与墨国开战。“还愣着做什么,‘送’北辰太子与公主回国!”
墨逸寒口中的“送”字,他身边的人自然都明白。风驰电掣带着几个侍卫不容分说地上来,将箫翎焰兄妹俩制服,而后五花大绑,像卖猪一样用两个手臂粗细的棍子抬着,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墨国与北辰的西北边陲,直接将他们交给了北辰边陲的士兵。一时间北辰太子与公主被抬死猪一般驱逐出境的事,在各国传的沸沸扬扬。北辰皇室丢尽了颜面,尤其是箫翎焰兄妹,令北辰皇帝郁结于心,要打还打不过墨国,不打吧,这口恶气还咽不下去,一气之下就病了。这厢,墨逸寒与夏婉然坐在马车里,气氛有些尴尬。“你是不是听了墨君焱与本王的谈话,因此才不辞而别的?”
墨逸寒沉吟片刻询问道。夏婉然如实地点点头,“是,臣女不想让王爷难做,臣女也绝没有怨恨贵妃娘娘的意思,换做是谁都会这么做的,臣女只是一直向往自由生活。”
只是现实跟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溜达一圈,又被人家救回来了,自由生活还没体验到,这小命差点玩没了倒是真的。江湖险恶,不行就撤,看来还是应国公府安全些。“记住,无论何时,本王都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墨逸寒原本清冷的眸子看向夏婉然的瞬间染上了一丝温热,一脸认真地允诺。夏婉然的眸光不自然地闪了闪,心里却难免动容,诚挚地开口道谢,“谢谢你墨逸寒。”
她说的是墨逸寒,她并没有将他当成是高高在上的宸王,而是她的朋友亦或是知己。墨逸寒的俊脸浮现出一丝笑意,而后状似无意地道:“你这次不辞而别还顺便立了大功一件,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啊。”
闻言,夏婉然尴尬地笑笑,自然猜出墨逸寒所提何事。“白大人说话不算话,我们说好的,不许与任何人提及此事的。”
夏婉然嘟着嘴,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树大招风,她不想出风头,余生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墨逸寒摇头笑道:“你错怪白子卿了,疫区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你真以为他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替你隐瞒此事?那样估计会有人误认为他贪天之功,他岂不是要被冤死。”
夏婉然不由地唇角抽了抽,哪有那么严重,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帮了个小忙而已。“其实臣女也没做什么,只是随手帮了个小忙而已。”
夏婉然谦虚地笑笑。“不但提出方案还亲力亲为,三天三夜几乎没合眼,疫区的人们都看着呢,谁也抹不掉你的功绩!他们按照你的方案救治病患,不到半个月,疟疾便被控制住,这简直是有史以来的一大奇迹!”
墨逸寒倒是客观公正如实地分析道。夏婉然觉得墨逸寒所言也不无道理,只能一笑置之。“这会儿父皇应该接到白子卿的奏折了,你的功劳自然会被记入史册。”
墨逸寒一脸笑意骄傲地道。夏婉然心底愈加的忐忑,她本想低调做人,但是无意中总是高调做事,这令她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很快夏婉然妙手回春的光辉事迹便传遍了朝野上下,文武百官无不羡慕嫉妒,这若是自家女儿该有多好,他们定是随着飞黄腾达了。只可惜这就是传说中人家的女儿,他们只有眼热的份儿。皇上对夏婉然也是高度赞赏,但是宸王冲冠一怒为红颜,将北辰太子与公主扔出边境,这,这事做的有点欠妥当,因此功过相抵。他不打算追究夏婉然的罪责,也不打算褒奖夏婉然,免得她愈发的飘飘然了。瑶贵妃更是一肚子怒火,那个小丫头居然不辞而别,害得他儿子亲自去寻,这若是一怒之下将北辰太子与公主宰了,岂不是酿成了大错。不行,这小丫头太张狂了,她一定要惩治一下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