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女人。”
张大娘挑起帘子正好听到这句,那眉不由皱紧,走进来瞧一眼楚氏,见楚氏满面通红,还当是楚氏自己跑来说了,心里安慰,也没白养楚氏一场。这么一想,就对楚氏温和地说:“这种事,自然是我们做长辈的来说的,你来说什么?”
说完张大娘才看向绿丫,脸上笑容温和:“既然你妹妹挑明了,侄媳妇,我也就和你说说掏心窝的话。”
绿丫已经对楚氏点头:“妹妹你的心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请回去。小柳条,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楚氏担心地望了眼绿丫,这才离开,小柳条已经哎了一声,守在门口。绿丫这才对张大娘道:“大伯母请坐,说起来,您来这么些日子,我还没好好地和您说过话呢。”
“晓得你事忙,我也不来打扰,不过侄媳妇,怎么说呢,我也是张家的长辈,长辈为你们打算这是在所难免的。”
张大娘的话让绿丫又是一笑,抬头瞧着张大娘。长辈身份可是比什么都好使,张大娘把身子再坐稳一些就开口道:“方才我走进来时,听到你说什么,容不下他身边有第二个女人。侄媳妇,说句不怕你骂的话,你这是不贤惠。做男人的,有了本事,自然要多讨几房,多生下些儿女,多子才能多福。你哪能说什么容不得他身边有第二个女人呢?你这样的话,亏的是离家乡远,要在家乡说这样的话,被族长听到了,少不得要教训你几句。”
族长?绿丫又是淡淡一笑:“大伯母,我糊涂了,这族长凭什么要来管我过的日子呢?”
“族长总是长辈,况且一族之长,总要担负起教导族里晚辈,让这族里风气很好,这样才能枝繁叶茂。”
没想到张大娘说起道理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绿丫在心里点了点头才道:“大伯母这话说的对,可是容我问大伯母一句,若族长真能做到,大伯母又为何来投奔我们?”
这话直刺张大娘的心,张大娘脸上的笑消失不见,张了张嘴,刚想分辨绿丫又淡淡地道:“虽说家乡去年遭了灾,可只要一个族内齐心合力,富的帮着贫的,壮的帮着老的,也不会让族人四处流落才是。可现在瞧来,并不是这样。既然族内的长辈们都立身不正,又何必……”绿丫这句话没说完,只是瞧着张大娘,接着又是一笑:“当然,大伯母您总是长辈,做长辈的,我们晚辈奉养也是天经地义的。您吃的穿的,我们也不敢缺一丝半点。若我们做错了,您做长辈的说我们两句也是可以的,可是我并不觉得我那句话说错了。夫妻夫妻,本就该互相扶持,况且我并不是生不出来那种,小全哥都将四岁,您现在说什么我不贤惠的话,那我可不能听。”
张大娘听完绿丫这话,那眉皱的更加紧了:“侄媳妇,你现在年轻,自然可以管着男人不另讨,可是你总有老的那日。”
“我比你侄儿还小呢,我老了,难道他还是年轻的哥儿不成?一个壮年男子讨几房小,还能说是开枝散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讨几房小,只会被人笑话说他好色。大伯母,你总不会拿着你侄儿的名声开玩笑吧?你侄儿要真是不要名声的人,也就不会收留你们了。”
绿丫这毫不客气的话让张大娘的老脸忍不住一红,索性直说:“侄媳妇你也别这样和我恼,我晓得,年轻的小夫妻,哪容得下第二个人。可我思量过了,以后生意做的越大,你应酬越多,总要再讨一房回来服侍的,与其讨了别人,不如讨了你表妹。她从小被我看着长大的,是个最好相处的人。”
“讨表妹做小?大伯母你还真能开得了这个口,你遍京城访问个遍,瞧瞧那些肯讨表妹做小的都是些什么人家?那叫一家子没有廉耻。走出去都要被人骂上几句。”
绿丫瞧着张大娘,冷笑开口。“我晓得你京里长大,瞧不起我们乡下人,可是……”张大娘还想继续说,绿丫已经失去了和她兜圈子的耐心:“大伯母你也别在劝我,今儿我就告诉你两件事,一,我活着一日,你侄儿就不会讨小一日。二,你若安安分分地,那我也就还你做晚辈的规矩,若嫌这口饭吃的太安逸了,我也不介意做这个恶人。”
说完,绿丫就叫小柳条:“进来把大伯母送出去。”
恶人?张大娘脸上满是惊诧,见小柳条进来就忙道:“这只是你说的,我要去问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