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听到主母的话,这才上来扶住赵二小姐,虽说秦三公子不愿和赵府结这门亲,但还是希望对赵二小姐的影响越小越好,免得日后和赵府往来不便,听到赵夫人这话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急忙上前对赵夫人道:“夫人,在下……”这两个字才刚说出来,就听到榛子在旁欲泣欲诉地说:“秦公子,你方才不是说,要娶我吗?只是碍于两家门户不当,才……”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秦三公子当时就愣在那里,绿丫也呆住,伸手去扯榛子的袖子,轻声道:“秦公子何时说过?”
榛子眼里依旧泪汪汪的,瞧也不瞧赵家母女,只是望向秦公子,那脸上越发难过:“你让我到这里来,不就要和我说这个吗?”
秦三公子的脸色顿时变了:“杜小姐,今儿是你越我来的。”
“秦公子,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好好地坐在禅房,是你让知客僧带我们过来。”
虽然不清楚到底谁邀约的,但绿丫基于对榛子的信任,自然而然地开口为榛子辩解。况且她说的本就是对的,秦三公子觉得事情不往自己所想的方向走去,还要再和赵夫人说几句,已经听到不远处传来藕荷她们喊小姐的声音。绿丫见秦三公子说不出话来,心里为榛子大不平,竟喜欢上这样的男子,除了一张脸和家世,连担当都没有,算什么男人?这样一想绿丫心中对秦三公子越发不满,对榛子更加怜惜起来。见榛子眼里的泪如断线珍珠一般停也不停,绿丫拉一把榛子:“我们走罢,这样没担当的男人,难道不晓得男子私约女子,又对女子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会害了别人?这样的男子,有什么可要的。”
说完绿丫扶了榛子就走,此时藕荷她们已经走进园中,见了这情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着绿丫身怀有孕,忙上前帮着绿丫把榛子扶住。藕荷刚想开口问,绿丫已经示意她们赶紧走,赶紧离开,后面的事由她们去掰扯去。若说赵夫人方才还想着这桩婚事继续的话,此时听了绿丫那两句,已经愤怒难当,这两句话传出去,自己家还要不要做人?一个连商户女儿都鄙夷的男子,哪能做首辅府的乘龙快婿?秦三公子倒被榛子和绿丫方才的表现弄的一头雾水,本来好好的,只要把污水往榛子头上泼,自己再做出深情样,这门婚事就不能成。男子慕少艾本是常事,即便传开对自己也没多少影响,外人只会说榛子恬不知耻,明知道对方仰慕自己,已在议亲,还要凑上去。可现在榛子竟然多说了一句,再加上绿丫说的话,自己竟变成勾搭少女没有担当的男子,这实在和自己想的差的太远。秦三公子还在思量,突听赵夫人怒道:“秦三公子,你既然有心上人,那女子我见脸庞美丽,家私巨富,这有贝之才想来也能弥补你们之间差距,那贵府和寒家这门亲事,就不必再议。”
赵二小姐听到自己娘这样说,眼里顿时泪汪汪:“娘,我……”赵夫人已经喝止女儿:“住口,难道你还嫌脸丢不尽?若非我拦着你,你今儿已经打上人脸了,真白白给我丢脸。还不快随我回去。”
说完赵夫人拉了女儿就走,赵家仆从急忙跟上。虽然已经照秦三公子的想法,绝了这门亲,可现在对自己的伤害太大了,颇有蚀了米的感觉。秦三公子站在那想了想,还是去找榛子去问个究竟,刚走出园子,知客僧已经迎出来:“秦公子,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哎呀杜小姐是哭哭啼啼出来,赵夫人是一脸怒容,人人都想问个究竟,可我一个僧人知道什么?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报国寺的名声就……”秦三公子摔一下袖子,有些恼怒地道:“杜小姐人呢?”
“走了,出来就上车走了。哎呀,秦公子,秦公子。”
知客僧还想说什么,就见秦三公子急匆匆奔出去,脑袋不由一晃,难道说真是他们猜的,秦三公子和杜小姐彼此爱慕,但碍于门不当户不对,于是约在园中,原本杜小姐是要斩情丝的,谁知秦三公子不肯,只是软语安慰,要杜小姐屈身做妾,杜小姐不肯,于是两人纠缠之时,被赵家母女撞破。此时杜小姐才晓得秦三公子是哄她的,于是大哭伤心而归,从秦公子只要找杜小姐而不是去寻赵小姐的样子来看,只怕秦公子真对杜小姐深深爱慕。知客僧摇头晃脑地觉得自己已经想清楚了,也就自去做别的事。秦三公子出了寺上了马就追着廖家马车,可直到廖家大门也没看见廖家马车,秦三公子有些郁闷,正要上前去问就见大门处走出一个人,瞧那身形,是陪榛子去的那个女子。秦三公子急忙上前拦住绿丫:“这位大嫂,我并没有说那些话,为何你要……”绿丫好容易安慰住了榛子,又让藕荷她们仔细照顾,这才走出廖家,谁知刚走到大门就被秦三公子拦住,听了他这番话,想到里面哭个不停的榛子,绿丫不由冷笑:“这位公子,难道你家没有教你内外有别?况且我说的话,哪句是虚的?你倒说说瞧瞧?我晓得你们这些权贵子弟,瞧不起商户人家,又见我妹妹貌美嫁妆极厚,这才花言巧语诱她上当,倒可惜了我妹妹一片痴心错付。我告诉你,我们虽是商户人家,也绝不肯做妾的。”
绿丫平日性子极其宽厚,此时这番话算得上是十分愤怒的,廖老爷早隐在门里听的清楚,害怕绿丫再说几句露了马脚,急忙走出来,也不瞧秦三公子就对绿丫道:“张娘子你毕竟有身孕,还是别动怒。”
说着就喝小厮们:“还不快些送张娘子回去。”
管家早已把轿子备好,不过是见绿丫被秦三公子拦住不好上前罢了,听了廖老爷这话,急忙上前请绿丫上轿。绿丫瞧也不瞧秦三公子一眼就上轿,嘴里还在嘀咕:“瞧着是个好人,谁知全无担当。”
这话让秦三公子更是要分辨个黑白,还要去说,廖老爷已经变了脸:“来啊,把这人给我赶出去,以后他要来,休要让他上门。”
众人应是,管家上前道:“秦公子,请吧。”
秦三公子也是有脾气的,见廖老爷这样就沉下脸:“廖老爷,不过是误会。”
“误会?”
廖老爷瞧见秦三公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自己聪明,敏儿机智,被他的计策得逞,那这会儿只怕敏儿就真要寻死觅活,此时他还真有脸说误会。“我可告诉你,虽然我们是商户人家,我甥女也是我娇宠大的,花的金子银子,照她模样大小打几个金人银人儿都够了。论人品论相貌,她要嫁谁家,也是绰绰有余。不过因门户之见,你就要我甥女做妾,你也真好意思张口。我话可就撂在这,别说做妾,就算你秦家八抬大轿让我甥女嫁你做正妻,我廖家,也咽不下这口气,丢不起这个脸。”
说完廖老爷袖子一甩:“关门,今儿不管谁来,都不许开门。”
众人应是,簇拥着廖老爷进去,并把门关好。廖家虽住在南城,也住不进那权贵扎堆,不许小老百姓摆摊的地方,此时早围了不少的人,对着秦三公子指指点点,不外就说这高门大户的人,还真靠不住,你瞧,生的这样好,可谁知道竟骗人呢。秦三公子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多的指点和议论,真要发怒的话就更应了别人的话,只得上马离去,心里不断在想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为什么不按自己的想法在走。廖老爷回到榛子住处,藕荷急忙迎上来:“老爷,小姐刚刚睡下,老爷,奴婢怕……”廖老爷挥手让她住嘴:“我不过是来瞧瞧她罢了。”
榛子已经在里屋道:“藕荷,是舅舅来了吗?扶我起来,我和舅舅说说话。”
藕荷急忙应是,带了小丫鬟进去里面伺候榛子起身。榛子被藕荷等人扶出来,见了廖老爷这才哭出一声舅舅,廖老爷也面上做个苦色:“哎,是舅舅误了你。”
榛子努力压抑住自己心里的笑意,伏在桌上不说话。藕荷等人又要上前来劝,廖老爷已经道:“你们先下去吧,这一劝,难免要伤心。”
藕荷等人急忙应是退出。廖老爷这才把榛子的头抬起来:“都下去了,别装了。”
榛子抬起头,一双眼清澈透明,哪有半点泪,对廖老爷吐舌一笑才道:“也不晓得他回不回过来味?”
廖老爷鼻子里哼出一声:“要算计别人,也要瞧瞧对方是什么样人?什么都不晓得,以为凭了自己容貌家世就能让我被糊住了眼,真是笑话。”
这么说就算他醒过味来,也无可奈何,活该。榛子脸上笑微微的,廖老爷瞧瞧外甥女,语气有些沉重:“只是你,要离开我一两年了。”
榛子听出舅舅话里的沉重,低声道:“舅舅,我……”廖老爷拍拍榛子的手:“你虽是个女儿家,出外走走也好。”
榛子点头,廖老爷已经高声叫来人:“去给你们小姐炖点汤水来,不吃饭怎么成。”
藕荷进屋时候,瞧见的就是廖老爷和榛子相对独坐的样子,忙端起旁边的汤:“小姐,这是姨奶奶方才送来的,您可千万喝两口。这会儿凉热正合适。”
榛子装个泪汪汪的样,只喝了一口就道:“我喝不下。”
廖老爷又叹一声:“不吃饭怎么成,你放心,舅舅一定会给你出这口气,快些喝吧。”
榛子这才又做出听劝的样子把那一晚汤喝了,又吃了两块肉,廖老爷又让厨房用鸡汤下了一碗面,百般劝榛子吃了。秦三公子回到家里,还没去寻小厮的麻烦,就见定北侯走过来,秦三公子尚未喊爹,定北侯已经一拳打过去:“你是我最放心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你在外做出的事,真是要气死我了。”
定北侯家是以军功封侯,虽然这些年国泰民安,不再打仗,可是定北侯家上上下下的男人们,都要练拳脚,学骑射,免得一旦有事来不及。定北侯虽年纪大了,这几年又好酒色,可那拳过去,还是打的秦三公子的眼登时青紫起来。秦三公子还要辩白:“爹,儿子并没有……”不等他说完,定北侯已经喊来人:“给我把他绑起来,先打二十板子再说。”
左右应一声是,上前就来捉秦三公子,秦三公子身上也是有几招的,几下就挣脱开来。定北侯看的大怒,上前又是一拳:“好啊,你果然翅膀硬了,晓得忤逆老子了。”
秦三公子急忙跪倒:“爹,儿子并不是忤逆您,只是儿子仔细觉着,今儿只怕是中了廖家的计。”
不说还罢,一说定北侯一脚就踢在儿子心窝:“中计?你真是丢老子的脸。当初你曾祖,可是以计谋见长,你曾祖母还活着时候,曾经赞你聪明灵巧,颇有你曾祖风采,可现在,你回来告诉老子你中了别人的计。我呸,真是祖上八辈子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秦三公子中了这一脚,顺势倒在地上,定北侯这脚还是没用全力,见儿子顺势倒在地上,心里竟是又怒又心疼,正要叫人继续来捆秦三公子,就听人报夫人到。定北侯和夫人是结发夫妻,虽则这几年定北侯蓄的姬妾多了些,可对夫人还是十分尊重,此时听到夫人来,就冷哼一声瞧着仆人们:“又是你们偷偷去报信?哼,若不是夫人对孩子太过疼爱,又不舍得让我把老三扔到军中磨练几年,今日也不会让他被人吹捧到天上去,就真以为自己计谋极高。”
秦三公子听的父亲这话,心里倒有几分以为然,此时夫人已经走进来,瞧见儿子躺在地上,也不敢去扶,只劝定北侯道:“我晓得你恼怒极了,可是老三他……”“他就是平日自诩聪明,不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定北侯说出这话时,只觉得心里疼的慌,世子已经不成器,这才指望着这个儿子能帮一把,免得定北侯府在自己死后风雨飘摇,可现在瞧来,这儿子也是主意太大,难道要自己在孙子里好好教一个出来,到时等自己将要老时,上书朝廷,直接传子不传孙?想到这,定北侯就咳嗽起来,夫人急忙给他捶背,又使眼色给秦三公子,让他起来谢罪。秦三公子刚挣扎起来,定北侯就把手里的茶碗重重一放:“别在我面前使那些妇人手段,我腻味的慌。”
夫人这下吓的不敢说话,抬头见一个婆子在那探头,急忙喝道:“没瞧见在忙吗?到底什么事?”
那婆子忙道:“三姑太太回来了,还说……”不等婆子说完话,就听到外头传来女子笑声:“都是一家子,哪还需要通报,我进来了。”
说着王夫人已经走进来,瞧见哥哥嫂嫂这样就笑着道:“我晓得,你们是在教子呢,三侄,你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秦三公子到了此时,也晓得自己今儿这关难过,只得把前前后后的话都说出。等说完,定北侯已经满面怒容,又是一巴掌拍上:“臭小子,真不想娶,难道我还会逼你吗?好好说话不会,非要使这样鬼魅手段,活该被人教训。”
定北侯夫人听到儿子是见了自己的日子,才想娶个能说的来的,眼里忍不住有些泪,见丈夫训子忙道:“你也别这样说,这孩子,就是实心。”
王夫人听完这话就笑了:“打得好,三侄,你要真想有什么计策,你来问我好了,偏去惹廖家。难道你不晓得廖老爷的智谋,虽不是多智近妖,可比起你,你就是骑匹快马都赶不上。又最疼那孩子,你还算计?”
秦三公子不由嘀咕一句:“廖家不是依附于我们才做那么大生意的?再说商户人家,能得……”定北侯又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碗:“傻子,真是傻子。”
王夫人忙劝道:“这事,也怪不得三侄这样想,这事的来历,也只有你我才清楚,别说三侄,就算嫂嫂,只怕也只晓得一些些。”
定北侯夫人晓得自己这个小姑子可是比自己聪明多了,急忙点头。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秦三公子还在想这里面的究竟,王夫人已经道:“其实呢,说正经的,上回我想让廖家和你们结亲,也是一片好意,现在呢,既然出了这么一件事,那就将计就计,索性,让三侄娶了廖家姑娘吧。”
“廖老爷说了,绝不和我们家结亲。”
秦三公子想起榛子那张欲泣欲诉的小脸,当时廖老爷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不是没有过隐约的失望的。“他这话不是气话,是实话,不过呢,姻缘的事,哪有这么急躁?”
王夫人笃定地说。这话说愣了定北侯府的三个人,王夫人又是一笑:“说起来,那孩子,聪明机灵劲儿,比我那两个女儿都强,上回那事,的确是我鲁莽了。”
说完王夫人就不说话,而是在心里盘算。“那样的姑娘,嫁老四也就罢了,可是老三,未免有些……”定北侯夫人这话只让王夫人淡淡一笑:“嫂子,门户之见是难免的,我也不会说你,可有时候,娶媳妇,是要瞧这个人的,廖家虽是商家,但并不是没规矩的人家。不然上回我也不会想把那姑娘说给老四,只可惜这桩婚事,两边都不喜欢。”
“可是,她不像嫁到秦家来。”
这句话一说出来,秦三公子才豁然开朗,自己真是被冲昏了头,上回在禅房听到的话,字字句句都在耳边,她也说的清清楚楚,这样的人,怎会因为自己容貌出众,就倾心呢?全是自己在算计,就忘了好好地想,还是父亲说的对,自己吃的亏,太少了。想到此,秦三公子对定北侯拱手为礼:“爹,儿子的确错的太厉害了,还请爹把儿子丢去军中,好好磨练几年。”
定北侯忍不住指着他笑起来:“瞧瞧,还不算太离谱,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爹,我们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使那样妇人手段,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揣摩来揣摩去,就怕哪句话不对失了宠吗?”
这话说的定北侯夫人脸一阵红:“侯爷,妾身……”定北侯摆下手:“罢了,妇人家的事,我也懒得琢磨,只是以后,这样的大事,还是要和我说。”
秦三公子应是,定北侯已经转向王夫人:“老廖是个狐狸,他的甥女想来也差不多,这桩婚事,他不答应是肯定的。”
王夫人笑了:“老廖那性子,就是要顺毛摸,我可不会直接就提婚事。”
定北侯唔了一声,这桩婚事真能成的话,其实对自家也有助力,至于赵府那边,还要前去赔罪,想到这定北侯就瞪儿子一眼,不争气的东西。听到王夫人来了,廖老爷把手里的账本放下,足足等了三天,总算等到王夫人来了,她还真沉得住气。这件事,王夫人如此聪明,当然也能想出是为什么。廖老爷起身相迎:“夫人怎么不忙着尚书府的事,前来下顾,小人实在惶恐。”
王夫人把脸一沉:“得了,老廖,这样的话你是寒碜我呢?真当我是那不问世事的后宅妇人?听到奉承话就欢喜?”
廖老爷让小厮上茶,也不坐下就对王夫人道:“夫人如何,小的自然知道,只是不少人是这样认为的呢。”
王夫人接了茶指着座椅:“坐下吧,我知道你恼,这不,我亲自前来给你赔罪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你的宝贝疙瘩。那孩子,已经被他爹打了一顿,脸上的青紫,这会还没消,我哥哥说,本该也亲自给你赔罪的,不过不该,这才我来。”
这样说话,廖老爷的心里这才舒畅些,施施然地说:“年轻人,早些吃亏总好过以后。不过夫人,若你真想来说亲的话,这桩婚事,我还是那句,不愿意。”
两人认识都快三十年了,王夫人并不意外廖老爷能猜出自己想什么,嗯了一声就道:“你能将计,难道我不能就计?我那侄儿,哪点不差,哪点配不上敏儿?”
“后宅日子难过,夫人,你这是明白的,敏儿不想嫁到那样大家,妯娌婆媳下人,都是牵扯不清的。有人如鱼得水,可有人,不愿意。”
廖老爷这也是实话,让王夫人微微动容,接着就叹道:“可是老廖,也不是我欺负你,经了这件事,敏儿很难嫁的好了。”
廖老爷笑了:“若嫁的不好,那还不如不嫁。女子一辈子,并不是一定要嫁人才能过的好。”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让王夫人变了神色:“老廖,你终究是男子,怎会明白女儿家的心肠?”
“这话就是敏儿和我说的,夫人,我晓得你是个女中丈夫,一直也都觉得,很难再找到像你这样足智多谋有眼界的女子了,可我竟没想到,我的甥女,竟是这样胸中有丘壑的女子。假以时日,她只会超过夫人您,而不会不如。您说,这样的女子,您那个侄儿,配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