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甚至好几档华国娱乐八卦节目都临时更改了当天的话题，直接开八这次事件。娱记们找不到当事人，没关系，各路学着专家也可以拉过来凑数啊。像白歆歆这样子冻卵代孕，虽然说是花了高价去美国做的，但毕竟是华国人，这里面就没一点伦理问题吗？为了占据话题热度，有娱记请了所谓的育儿专家跳出来指责白歆歆，没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成长环境，就不应该因为一己之私把孩子带到这世上。睿宝的亲妈粉特别多，还真别说，想到当初幼儿园老师的测评报告，再到节目里孩子的沉静懂事，亲妈粉居然被带了节奏，都觉得白歆歆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何云霁看着网上越来越失控的言论，还有那些曝光出来，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部分，他的手抖得厉害。他终于知道小家伙为什么一开始问自己是不是王子，因为童话故事里是王子吻醒了公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方苓会对睿宝有着那么古怪的情绪——虽然合约上方苓的签名被打了马赛克，但何云霁直觉自己没有猜错。他给方苓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接通后不等何云霁说什么，方苓就开始轻声笑起来，“我说过的，我才是睿宝的妈妈，可是没有人听，也不会有人信。”
何云霁不自觉地皱眉，听出对方又喝酒了，何云霁原本想要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拿出这份合约来让事情火上浇油的，就被方苓接下来的一场痛哭给彻底浇灭。一个在电话那头哭得痛彻心扉，一个在电话那边心怀失落。说是闹剧也好，说是巧合也罢，每个人都在努力争取自己心中所想所求，旁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他人？他有资格说方苓不该这么做吗？那他拿住自己跟睿宝的血缘关系试图追求白歆歆，不一样自私？等到电话那头的方苓哭声减轻，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何云霁才放下手机，想了想给白歆歆打了个电话。他想知道白歆歆现在怎么样，需不需要他的帮助。白歆歆却直接没有接他的电话，她这会儿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网页上的新闻，开始思考这里头的关系。方苓上辈子直到自己死，都没有公开自己是睿宝代孕妈妈的身份，可是现在却曝光了这份合约，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白歆歆花了点时间，直接黑进米娅的电脑，发现对方没有直接爆出有方苓签名的那一份，就想着对方肯定有后招。她看向坐在边上的宋奕，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扩散到天下皆知的地步，她是真的有点手足无措了。宋奕收到助手发来的信息，确定飞机已经准备好后，他对白歆歆笑了笑，“对于我来说，其他人怎么想并不能影响到我。”
白歆歆叹了口气，“说来说去，我就是觉得对不起睿宝。如果再给我选一次，我可能就没那勇气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白歆歆说的是真心话，亏欠的那三年，是她以后无论如何也弥补不回来的。她比不认睿宝的宋奕还可恶，宋奕虽然没认睿宝，但好歹那三年里他总是在的。看着等着自己决定的宋奕，白歆歆心底也清楚，要不是因为宋奕的缘故，宋家的人不会卷到自己和方苓的事中间来，可不管她有没有提早醒来，会变坏的人终究会变化，他们沿着不同的轨迹还是会想方设法地害她，所以这一点上，她不会怪罪宋奕。“何云霁算是这里头最无辜的一个，你帮他找出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白歆歆停了停，又笑了笑，“我告诉爸妈，你才是睿宝亲爸的事……祝你好运。”
拍了拍宋奕的肩，白歆歆就站起身围围巾。本来还说自己坐飞机去的，现在且不说会不会再来人挟持自己跟睿宝，就说现在网络上那热度也不适合出现在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