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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段秀(1 / 1)

第一人所端之菜名为‘青松白雪’其以晋国特有可食香松(见注1)之叶和山药为材,将针叶摆放成松花之状,再将山药切成薄可透光之物点缀其点,颇有一番意境。陈莫动筷夹起数根,放在口中,只觉味甘而香,脆而多汁,甚是好吃,复又夹起几根。再打开第二个来看,只见其内并无小盘,而是一汪清水,其上又浮有一削皮甜瓜,内置春樱桃数颗,杨梅几粒,再有当下时令水果菠萝几块点缀其间,甚是好看。一问方知其名为‘江上孤舟’正是一道滋补甜品,陈莫的母亲最喜吃甜食也最喜做甜食,一到春夏季节,便东家寻桃,西家找李,为他做上一些奇怪水果拼盘。他一见好像见着母亲一般,用手拿起一颗樱桃放在嘴里,那樱桃外部沾满酸味,再加上里面的甜味,两味混合,只觉口中生津齿舌生香,唯缺母亲所做的那种说不出的甜蜜味道。这第三道、第四道菜为寻常早餐之菜,一为脆爽泡萝卜,一为清炒豆丝,陈莫却最是爱吃,却先将它们吃完,再动筷夹另外两道菜。用完早餐之后,四人转身离去,未过多久,便有另一人将一壶热茶送来,陈莫刚想要喝,却见宋玉猛地从屋里跑了出来,也不说话径直向院外走去。“你是谁呀?拦着人家做甚?”

这声音虽是尖利,但却缺乏底气,还有些软嗲嗲的味道,陈莫对它印象深刻,知是段秀来到。“嘿嘿!小娃娃,你问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呢?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宋玉做为一个商人,自然知道这奇货可居的道理,自己看好的东西哪能让他人涉足,就算是眼前这个娘娘腔也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宋玉,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老子就这样,怎么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扇死你!”

宋玉何时见过那种鄙夷的表情,想自己怎么说也是风流倜傥,怎么到了这家伙口中连那街边乞丐都不如了,不禁气从心来,做势欲打。“来呀,你打呀,打死我算了。你不打我,我可就喊了!”

段秀不知道男人怕什么,但却知道女人会什么,见着眼前这个中年人,丑就算了,还一副凶神恶煞之样,不禁觉得恶心想吐,与他斗起法来。“你喊呀,随便喊,就是玄慈来了我也不怕,你信不信?”

“你完了,我跟你说,你真的完了,这掌门的名讳可是你叫的。你如果让我见小师弟一面,我便不告诉,若是不让,哼,有你好看的。”

陈莫听了,度其可能有事,便走了过去,只见他身着白衣黑带,头戴一方巾,与几天前的白衣黄带相比高了一级,方知他已是凝气四重之境。“小师弟,你过来!”

段秀被古怪大叔宋玉拦住,不能向前,见着陈莫过来,大声喊道。“不知段师兄过来所为何事?”

陈莫对段秀的感觉仍停留在不讨厌的阶段上,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让宋玉放了他过来。“我悄悄告诉你,这后山要举行一年一次的交易会,你去不去?”

“交易会?”

陈莫只知道在自己村里面,每月会举行一次交易会,以便让猎户们交换兽皮狼牙,鸡鸭猪鸡之物,竟没想到这仙山大宗也有此种集会。“是呀,你还不知道?哦,对了,这种事情宗里面是明里禁止,暗里不管,你刚来不知道也不奇怪。那你现在知道了,你去不去,不去我可走了,这会可要开始了!去晚了可什么都没有了!”

段秀自昨天说了那句话,不知怎么也有些后悔,依他的个性他是不会让自己难受的,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之情。陈莫现在身上只有当初孙涵所赠的一百两银子,想来也买不了什么东西,本不想浪费时间,却见宋玉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将一个金元宝塞在他的手中道。“大叔我先借给你十两金子,你放心去买,就算买不上也可以见见世面,何乐而不为?”

陈莫常听村里老人说嘴边无毛办事不牢,见着宋玉胡子拉碴,又多又长,又知道他是生意人,这句话应该还是可以相信的。在段秀耳边耳语了一句,钻进屋里将放在枕下的银子取出,用一个布袋包上便和段秀二人朝后山走去。这后山虽是后山,但却并不比前山逊色,一问才知道,他记挂在心的灵穴便位于后山,除此还有宗里惩罚人的思过崖忏悔洞也在这后山,是以这里并不是人迹罕至之所,才会有一些亭台楼榭以供来人休息。这交易会便设在一座高楼之中,这楼共有五层,已有些年头,远远一看倒有一种古香古色之感,走近一看,才知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小师弟,我跟你说。过会进去之后定要跟好我了,切不要乱跑,这交易会分等级,万一进错了楼层,被人训了我可不管!”

段秀看着那些蓝衣弟子,面上有些后怕的说道,想其刚来之时必被那些人骂过,才会对陈莫有如此劝诫之语。“段师兄,我知道了!”

陈莫对于别人的咒骂从来不太在意,但也不想惹出无谓的麻烦,点头答道。“来!这个给你!”

陈莫一看,见着段秀递了一个大头傻笑老道面具过来,正是村里过年时那些人舞狮人所带之物,心道:‘这明明就是交易会,为何要带这玩艺。’一面却又接了过来带上。段秀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天才,但却能称得上明察秋毫之人,见着陈莫面上似有犹豫,想起自己初时的无知之态,拿出了师兄应该有的耐心,解释道。“小师弟你别奇怪,这宗门里水深得很。有些记名弟子利用职务之便常常倒卖一些稀奇玩意来买,以赚得些钱财。而我们这些正式弟子也有不方便的时候,大家就才用这面具遮脸,一是为了避免日后相见尴尬,二是为了有人谋夺别人钱财。”

陈莫听了点头言是,未过片刻,果见几个大头娃走了过来,至两人处时,停下招了个手,见两人不理自己,径直向塔楼一层走去。而再看那些蓝衣弟子之时,却并未发现他们之中有一人带有这搞笑之物,心中又是一奇,对身旁的段秀说道:“他们为何没带?”

“他们呀,他们都是五重以上的弟子,那还需要这个,这坊间有易容术,这仙家有‘整形易声丸’只要到了五重,就可利用它和少量真气维持一个全新面目和不同的声音。你看到的这些人呀,都不是他们原来面目。等我到了五重就变成一个女弟子来此,想着都让人兴奋。”

段秀说着偷偷痴笑一声,一手拉了陈莫便向着一层跑来。注1:香松者,其味有异香,略清甜,可清体毒,初春之叶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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