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人们会出现的,可汗一定在这些人里面。他一定是知道我等长途跋涉地追过来,人手一定不够,所以,才会想到这种分散兵力的办法。此处远离中原,我等对地形不熟,他们却正好相反。若是我等追过去,很有可能会正中他们下怀,我等会很危险。若我等不去追击他们,他们就正好可以这么大摇大摆地越过阴山,逃到漠北去。”
严副将又急了,说道:“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那可怎么办?”
“追,一定要追,”萧忆安仔细地思索了一会儿,“不过……我等只需要追一队人马就行了。可汗在哪一队人马里面,我等就追哪一队。”
“可是……”严副将就不明白了,“我们又不知道可汗混在了哪一支队伍里面,怎么追啊?”
萧忆安也不理他们,径直走出了营帐。若是可汗真的混在这些队伍里面,应该是有破绽,可以看出来的,绝不可能一点儿迹象都没有。胡虏兵分几路,加紧往西北逃窜。不时还回过头来看看,萧忆安到底有没有追上来。萧家军一直都紧追不舍,却并没有冲上来将他们一锅端的意思。可汗想着,大概萧忆安也知道,这么盲目地冲上来,只会让他们全军覆没,只要是他们不敢靠太近,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安全地越过阴山了。据萧忆安分析,胡虏的这几队人马并非一起行动的,前面有两队,后面有三队,分得比较散,这要冲上去,他们的兵力显然是不行的,搞不好会腹背受敌,被胡虏给包围起来。不过,可汗的身份尊贵,肯定是留在留在后面给普通将士殿后的,随意,前面两支队伍里面,一定有可汗。萧忆安站在高处,看得非常清楚。前面的一支队伍里面,有一些人紧紧地围绕着一个人,就好像是在保护着他。因此,萧忆安断定,中间那个被围着的人,一定就是可汗了。可是,这么一来,问题就就出来了。要想追击可汗,就必须冲破后面那三支队伍,这样并不是很容易,除非能够把那几支队伍都给引开。萧忆安叮嘱所有人,装作要兵分几路追赶胡虏的假象,以少量兵力引开他们。只要是有缺口,萧忆安就能够冲上去,只取可汗的首级。然而,这一切并非都在萧忆安的掌控之中。当萧忆安追上去之时,发现这几支队伍里面都没有可汗。据那些被抓到的胡虏交代,可汗早就在在刚刚到达阴山时,就连夜带着几个亲信潜回了漠北,让他们所有人留下来迷惑萧忆安。严副将忍不住骂道:“他个挨千刀的,丢下这么多人,自己先跑了,算什么东西?”
萧忆安在一旁,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其实,只要是把胡虏赶出临锡关外,威胁不到中原,问题就不大了。想要抓住可汗,这个的确是可能性不大。经此一战,胡虏必定元气大伤,没个两三年,是绝对不可能还有这个实力来大肆劫掠临锡关的。何况,可汗得位不正,又败退而归,威信必定不足以震慑那么多人,恐怕,短时间内,自顾不暇,可没这闲工夫来管临锡关了。可汗已经离阴山有一定距离了,这个地方,萧忆安是不可能会追上来的。中原的军队,进入这戈壁险滩,就是找死,萧忆安可不会这么傻。话说,这还真是对亏了奉天教的那个神秘锦囊,不然,此番他绝对难逃萧忆安的手掌心。看来,奉天教真是厉害,就连萧忆安是怎么想的,都能够如此了解,果真不可小觑。萧忆安最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可是,他却说不上来什么。既然已经无法追捕可汗,那就赶快撤回临锡关,在此处逗留也没有任何用处。苏落照进入金陵之后,也没有稍作歇息,就直接跑到了相府。好巧不巧,刚好碰到了刚从外头回来的甘钟政,后面还跟着端木长缨。端木长缨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苏落照,想着他不是早就回姑苏去了吗?怎么突然又跑到金陵来了?苏落照双手抱拳,说道:“相爷。”
“咦?”
甘钟政一愣,“原来苏公子还在金陵啊,怎么不在客来居住下了?”
端木长缨见状,便说道:“相爷既是有客,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哎,太史令这是说哪里话?”
甘钟政立刻说道,“太史令可是个非常难请到的人啊,今日说好了要来小酌的,怎么到了门口却要走呢?想必苏公子也不会介意的吧?一起来喝两杯?”
苏落照却淡淡地说道:“相爷容禀,苏某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要告知相爷,还请这位太史令通融片刻,苏某就几句话,说完就走,不耽搁相爷和太史令雅兴。”
甘钟政看了看端木长缨,只好说道:“那……好吧。”
苏落照和端木长缨跟在甘钟政身后,并没有说什么话。到了前厅之后,甘钟政就吩咐人上了一杯上好的相差,对着端木长缨说道:“太史令稍坐片刻,老夫与苏公子去去就来。”
端木长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拱手道:“相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