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这种复杂的心情，这种心情，让他百感交集。当他听说江心念从悬崖上摔下来时，心中的恨意，痛苦，和欲望，已经完全将他的眼睛淹没。现在，听到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话，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讽刺。事实上，她也就是一个怀孕的女子，单手抱着江心念这么久，明显是超出了她的极限。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那就是愚蠢。“你怎么不在四年前……”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给打断了。“交代？从悬崖上摔下来之后，你就一直陪在江心念身边，这种情况下，我不好向她交代，我又不是傻子，江心念醒过来的当天，我就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了你，江心念和我吵了一架，你就在上面签了字，把我赶了出去，所以，不管我怎么交代，都一样。”
俊挺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听着她漫不经心的话，厉司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喉咙蠕动了一下，低声道：“抱歉……”慕宜平静而清澈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缓声道：“我不是想让你道歉的！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慕宜，跟你说的那些自以为有罪的人，都没有得到你的帮助，也没有亏待你！四年前，我们的婚事是以约定为基础的，而且，你也说得很清楚，我们的婚事是以约定为基础的，而且，我和江心念的冲突也是我引起的，所以，我向你道歉。而且，江心念在你心里就是一朵红色的玫瑰，一朵白色的月亮，当你听说我把她从悬崖上推下来的时候，你一定会对我恨之入骨，认为我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能明白这一点。如今你都明白了，又何必继续纠结呢？这四年来，我跟赵豪过得很好，你跟江心念在美国过得很好。你完全没有理由去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只有萱萱一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归根结底，和江心念之间的矛盾，还是因为她，也是因为她，才会如此嚣张。在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就跟她说过，她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上了他，她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夫妻，她有权因为老公小三而大发雷霆。可她却忘了，他们的感情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与她无冤无仇，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
厉司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似乎生怕她会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