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民强忍着怒火,到嘴边的谩骂,终究还是烂在肚子里,没有提一个字。“棠棠,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仍然试图跟宁棠打亲情牌,哪怕是厚着脸皮,也要把这块硬骨头给啃下。“听你说这些恶心的词汇,真是脏了我的耳朵。”
宁棠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宁怀民的厌恶,至始至终,她的目的,就是想把眼前这三个如同寄生虫存在的畜牲,赶出宁家,还这个家最初的宁静。“你。”
宁怀民欲言又止,显然还没有想好说词。宁棠不再顾忌三人,自顾自上了楼。“爸,你看看她是什么态度,热脸贴冷屁股,吃力不讨好。”
宁悠听宁棠句句嘲讽的言语,就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她很清楚,以现在的局势,他们处于劣势。有那份遗嘱在,就不是宁棠的对手。“那我还能怎么办,那份遗嘱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我的绊脚石。”
宁怀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只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秒几乎要晕厥过去。“怀民,你没事吧?”
秦虹眼尖,察觉到宁怀民不对劲,连忙扶着他的胳膊,搀扶着他在旁边沙发坐下。“爸,你快喝口水缓一缓。”
宁悠主动给宁怀民倒了一杯水,塞到他的手里。现在宁家上上下下都在指望宁怀民,这要是被气得,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母女俩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这个贱丫头,诚心想把我活活气死。”
宁怀民瘫倒在沙发上,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爸,你这么央求她都不为所动,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宁悠虽然跟宁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以她这副伶牙俐嘴的样子,绝对不会选择妥协。“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宁怀民喃喃自语,绞尽脑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要不然我找个人把她绑起来,以那份遗嘱为要挟,买她自己的命。”
这是目前为止最极端的方法。宁怀民转念一想,这个可怕的念头,仅仅停留在脑海转了一圈。终究是理智战胜了一切。他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宁棠的那股狠劲,应该是越发厉害了。宁怀民埋藏在心底的那一抹胆怯,还是不愿意铤而走险,公然跟宁棠来个鱼死网破。“爸,如果真的要这么做,那我们必须要找嘴巴比较紧的,否则等到时候那个人真的被抓了,我们也要被受牵连。”
宁悠考虑到这一层,做与不做,仅仅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算了。”
宁怀民摇了摇头,垂头丧气靠在一旁。时间不等人,要是不尽快想办法解决遗嘱的事,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爸,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宁悠坐在宁怀民身旁,露出狡黠的笑容。“什么好主意?”
宁怀民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宁棠如今已到了适婚的年纪,等她结了婚自然对公司的事情就不能上心,那到时候我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好像,有点道理。”
宁怀民陷入短暂沉默,拿婚姻为筹码,捆住宁棠,听起来似乎是有可行性。最好结婚对象是能够与宁棠制衡,给宁氏集团带来利息驱动的存在。宁怀民开始心里打着小算盘,脑海开始搜寻适合的人选。突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悠悠,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宁怀民边说边在手机里翻找结婚对象的照片。宁悠满脸好奇,她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看到对方照片的正脸,差点笑出了声。“您的眼光真好。”
她笑盈盈夸赞,这肥头大耳的样貌,与宁棠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爸,以她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答应相亲。”
宁悠忧心忡忡,觉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可能不大。“没关系,既然她觉得公司这么重要,我自有办法。”
宁怀民已经想要对策,只等着鱼儿自动上钩。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宁棠吃完饭刚回到房间,后脚敲门随之响起。“什么事?”
宁棠依靠在门旁,仅仅是开了条门缝,探出头。显然,并没有想让宁怀民进屋的意思。“最近宁氏本来就有在谈一个项目,如果能够成功拿下,对宁氏的发展百利而无一害。”
宁怀民开门见山,道出自己的目的。“所以呢。”
宁棠两眼微眯,她都要看看宁怀民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我知道你最近对宁氏十分上心,所以想带你一起去,洽谈合作。”
宁怀民有这么好心?宁棠下意识想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她对宁怀民的人品是再清楚不过。“你怎么想?”
宁怀民见宁棠迟迟没有回应,难免内心感觉着急。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以他对宁棠的了解,应该是会选择欣然接受才对。“时间地点到时候发给我。”
还没等宁怀民回应,宁棠猛地关上门,差点砸到他的鼻梁骨。宁怀民捂着鼻子,免不了一阵骂骂咧咧。这个没礼貌的野丫头。“爸,怎么样?”
宁悠跟秦虹坐在大厅等待消息,一听到脚步声,立马抬头望去。“答应了。”
宁怀民边说边跟老朋友发消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晚上,绝对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场景。成败与否,光想想宁悠就期待不已。“爸,你可要把宁棠赶紧推销出去,等年纪大了,谁还会跟她结婚。”
宁悠试图给宁怀民施加压力,巴不得这件事就地解决。她现在一心想要争夺宁棠的男朋友。在她看来,自己才是跟那个男人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放心,这事要是成了对我们任何人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这一点,宁怀民心里再清楚不过。不过,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他考虑太多复杂的因素。想要尽快达到目标的最佳捷径,就不得不舔着脸去撮合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