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男人嘴里含燃半截的香烟,打了圈方向盘,急刹住车,甚至同时打开远光灯,瞧着那对男女要吻不吻的画面。
不甚有温度的,笑了下。 乔斯特的元旦家宴,他顺路过来一趟。 挺惊喜。 一簇烟雾喷出,周律沉取下烟蒂,长臂伸出车窗,掸了下烟灰。 此刻,车灯太耀眼,那一瞬间似将沈婧全身细胞唤醒,错过孙祁晏的靠近,凭着理智,挤出一句话,“我们这样,并不太合适。”“对不起,是我越界了,吓到你。”
孙祁晏低声,有意无意,看了眼楼下停着的跑车。
直觉,从跑车急速驶进过道,孙祁晏感觉到是谁,汽车弯道加速的动静,直逼而来,侵略性太强。 这很周律沉的作风。 任灯照,不熄灭,烟抽完,又重新燃上一支,周律沉一口一口汲取入喉,仰到靠椅欣赏画面,好似在和露台上的男女较劲。 好戏开场,他一点不急着瞧。 此刻。 沈婧转身要进房间,被孙祁晏扯住手臂带回来。 就这么,四目对视。 沈婧看了眼捉在手臂的男人骨节,揉压着她的衣料,又克制力道,生怕弄疼她。 “你是不是去哪喝过酒。”鉴于他的问题,沈婧只能关联到酒精。 孙祁晏眼神不动,“沈婧,我没喝酒。”
他的直接,沈婧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路边那台车是不是坏,停在那没走,对着她的方向开灯,令她生出,一种曝光的羞耻感。 “烟花刺激你了,先睡吧,明天得好好想想,这段友情过度,爱情也不是的感情,我也觉得需要好好处理。”
看到她的惊慌,孙祁晏开口,“不用处理,是我太鲁莽,跟着感觉走就可以,并不复杂,你的感觉呢,你似乎没感觉。”
她轻轻问,“和这个时候的我在一起,你不委屈吗,不怕我会甩了你吗。”
“在替我着想?”
沈婧反问,“不该吗。”
突然去想,在一起相处这么久,倘若两个人真有感情,早该是顺理成章地吻在一起,而不是还有个试一试的过程,自忖凭近水楼台,好像也盖不过她心里那个男人,孙祁晏声音从不重,“感情只能分委屈和不委屈吗。”
可沈婧此刻,只看着男人短发下的一双眼。 他眼睛干净,那么的真挚和执着,是啊,多好一个男人,何至于犯傻和她浪费。 或许,这样的对视,她看他过于入迷。 孙祁晏忽笑出声。 “你笑什么啊,孙老板。”
他比沈婧高,视线轻而易举移到她的发顶,“笑你,总爱爱替我着想,感情这东西不谈委屈,于我来说,只有不后悔。”
是他,在周律沉离开后,先纠缠她,不在于谁对谁错,只有合不合适,看来,他和她没磨到那个程度。 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两个人相视而笑,周律沉利落扔掉烟,手臂支在车窗,把玩了下尾戒的铂金圈。 孤男寡女同住,三更半夜,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没点什么图谋,要么那个男人不行,要么那个男人过于克制自己。 要么,就是不爱。 “楼下有车,进去再聊。”
沈婧进门,“个霸道的车主,那个灯照得我眼睛疼,也不会关一关,再看眼就瞎了。”
她这么说,孙祁晏不拦她,跟她后面进门,没看楼下那辆车的方向,拉上落地窗的门。 乳白色的纱帘微微晃动,几分飘渺。 周律沉一脚踩油门,嗖地驶过前方公路。 乔斯特先生的电话正好进来,他摁蓝牙。 “周先生,您还过来吗。”
周律沉无澜,“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