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卡回来,沈婧没再见过周律沉,据说他最近住在西区大院,陪老太太过节。
沪市派人派专机来接他几回,西区大院全给回绝。 春节热闹,再热闹对沈婧来说也就那样。 她回沪城的时候看到了文昕,两个人相视一眼,错过。 只是巧不巧。 在同一家餐厅,她陪外婆出来下馆子换换口味。 文昕陪客户。 很意外,好日子那么多。 魏小姐怎么还没和周律沉结婚呢,八字犯冲啊? 该不会,她把周律沉睡了,文小姐发现了?跟周律沉闹脾气了? 外婆看出她的走神,敲了一下她的筷子,“认识那边的小姑娘?”沈婧解释:“之前挺有名的女企业家。”
外婆说,“气场看着就不是普通小姑娘。”
沈婧嗯,低头舀汤喝。 魏氏给魏文昕撤董事长职位,上去的是魏肃临。发生得很突然。 外界媒体自然没收到消息,沈婧同样无所知。 沈婧吃一半上洗手间,刚推门出来,就看到文昕在水池边洗手,烘手。 算不熟,沈婧没打招呼。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文昕忽而先开口。
沈婧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周律沉吗。”文昕侧身,道,“他威胁我们,借72国分行领导的手当枪使,我嫁给他的条件是必须离开魏家,不姓魏,以及,周家他都威胁,他借手周家的指婚翻脸,联合必须是他自己一个人,他的叔辈,父亲,奶奶,一律不得干涉他的决策,先斩后奏,他也这么做了。”
父亲再烂,魏家不是所有人都烂,势要她叛众离亲。 倘若她离开魏家,她以后的退路在哪,累了的栖息地在哪。 孑然一身跟着周律沉。 成也周律沉,败也周律沉,命运的喉咙自此被他掐住。 他多精明地为她打造一方囚地,敢不敢试一试。 不敢,她魏文昕不敢。 听得懂,沈婧慢悠悠洗手,“那你们挺傻的,已经板上钉钉的事还让他反打,以后可没机会拿捏他了。”
文昕笑了下,靠在墙上,双手抱臂,“没想过他可以做到这么不顾情面。”
“不过,你还真了解周律沉。”
文昕补充。
沈婧抽纸巾擦手,扔垃圾桶里,冷淡回话,“了解什么,他和你在纽约,还有一个Joanna,我真佩服你,都不生气,你甚至还纵容他。”“可能对他的为人已经不抱希望。”
文昕说完,提步离开。
沈婧看着那道落寞孤寂的背影,懒得再去想什么。 吃完晚饭,送外婆回弄堂。 外婆不喜欢外面热热闹闹的餐厅,不知怎么的,她一提,外婆答应得爽快。 扭头离开之际,外婆扶门框相送。 沈婧回头,呈以笑容。 “笑什么,今天那位小姑娘是不是在厕所里欺负你了,怎么回家就闷闷不乐。”沈婧摇摇头笑,“没有。”
只待一天,收拾东西回京市。 这里除了繁华,还是那么没人情味儿。 听说陈尧和邢菲时不时闹,也没分开。 又听说邢菲怀孕了,迫于陈家的压力,不想给陈尧负担,私下里邢菲将孩子偷偷打掉了。 当陈尧赶到医院时,孩子已经没了,据说在医疗废弃箱。 邢菲躺在病床,麻药没过,无知觉无意识,看不见那个男人蹲在角落默默掉眼泪,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哭到泡肿。 好可惜,没看到不可一世的陈家少爷落泪。 邢菲醒来第一件事,只是哑哑地问,“你怎么保护孩子呢,等我生了,你接回陈家养吗,陈尧。”
背过邢菲,陈尧不想给她发现自己哭红的眼睛,尽量那么平静无常的开口,“你可以告诉我的,我们一起面对,你总事事喜欢我听你做主,我都顺着你来,只是这一次,我顺不了你的小性子了菲菲。”
“我不想和你面对了,你自己面对吧。”
她挺无情。
“好,我放你自由自在,以后不用你跟着面对陈家的压力。”或许是少爷不满她的擅自作主,不满她的不信任,不满她的冷血,不满一声不吭拿掉孩子,不满自己这时候竟会落泪,谈分手时十分利落,给她掖好被子取暖,转身离开。 “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直到你恢复出院。”
陈尧只留这句话。
邢菲出院的时候很虚弱,收到陈家打给的一笔钱,拿着那笔钱,飞去国外度假。 玩到厌腻才回沪城。 恰恰与回京都的沈婧,相遇机场的门楼。 脚步不约而同顿住。 相视而笑,就拥抱了一下。 “真的好久好久好久不见婧婧了,抱着好软好香噢。”邢菲的粉头发没了,漂成金黄色,这样看着,她脸色更白了。 “婧婧记得常回来。”
“我知道。”
沈婧没问孩子的事,每个人都有不能揭开伤疤的私事,她既解决不了就不打探,见邢菲面庞没什么气血,只是提醒她多注意休息,养身体。 成年人的友情,聚少离多是常态,道别后。 沈婧登机离开。 分明记得陈尧常说,“怎么可能会分手,她一生气我就哄,不管是我的错还是她的错,我都哄,她想分手门都没有。”
只不过。 少爷陈尧夜里都是睡在啤酒箱上,午夜喝酒,白天回公司埋头工作。 一问女朋友在哪。 陈尧撬开酒瓶:“是个渣女。”
朋友起哄,“不爽就追回来,谈了几年?这回真不去追?”
陈尧干瓶,“我追他妈的,次次给我碰上顶级渣女。”
给他训了个恋爱脑,又把他给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