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池音音错愕,他是这么想的吗?即便她曾经有过用他报复的心思,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都是假的吗?“哼。”
池音音毫不客气的冷笑,鄙夷的道。“顾西程,分手就分手,你不是这么输不起,又担不起责任吧。你听清楚了,我们分手,是因为你心里有牵挂!我不过是有自知之明,给你的旧爱腾地方!”
“别说的这么伟大!”
男人薄唇噙着森然的笑,“谢凌云见天往你身边凑!姜瓷就是拿你当儿媳妇在对待!”
泼天的醋意,引发滔天的怒意!池音音好笑的看着他,“你很在意么?见不得有人对我好?”
她摇摇头。“那不好意思,见不得也得忍着!我还这么年轻,离婚之后,当然还会有新的人出现……”“池音音!”
顾西程受了大刺激,爆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还是吃回头草?”
“回头草?”
池音音眉头拧得紧紧的,“要这么说的话,你也是回头草。爷爷放话后,我们就该离婚的,是我鬼迷了心窍,痴心妄想……”“怎么?”
池音音讥诮道,“我吃得了你这颗回头草?吃不了谢凌云这颗回头草吗?他可比你,对我要忠诚的多的多!”
杏眸一瞪。“他能为了我死!而你,却是为了唐名可不要命,一次又一次!”
“……”顾西程怔然,哑口无言。“没话说了?”
池音音抬手一指门口,“你走吧,我累了。”
“音音……”“走!”
池音音蓦地吼道,五官变得恼怒。“我叫你走,听不见吗?”
见顾西程还是站着不动,抬手推他。连推带搡的,把人推出了门外。“走!我不想看见你!”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顾西程扬起手,拍在了门上,“音音!音音!”
门自然是叫不开的。门里面,池音音一转身,眼眶就湿了。咬着下唇,喃喃:“混蛋!顾西程,你就是混蛋!”
…一早。池音音刚醒,姜瓷就来了。和昨晚一样,拎着饭盒。“起来啦。”
姜瓷笑着进到餐厅,把东西放下,整理着摆盘。一边问,“洗漱了没有?”
“还没……”“快去吧。”
姜瓷挥挥手,“早上有汤,点心,还有些小菜。听凌云说,你喜欢酸辣口,都有都有。”
池音音怅然,“阿姨……”刚开口,门铃又响了。这次,是谢凌云。他倒是和池音音约好的。因为音音住院,不方便再到处跑,是以,两人商量好了,每天由谢凌云过来找她。一是为了他的治疗,二来,他也能照顾她。“都下好了。”
谢凌云扬了扬手上的移动硬盘,昨儿音音拜托他下载的影片和几部剧都在里面。“够你看好一阵了。”
“谢谢。”
池音音笑着接过。往里走了两步,谢凌云听到餐厅有动静,疑惑道,“护士?”
“不是。”
池音音无奈失笑,“是阿姨。”
谢凌云反应过来,皱了皱眉,“抱歉音音,我去跟她说。”
三两步跨进餐厅,拉住正在忙碌的姜瓷。“妈!”
谢凌云也很无奈,“你怎么又来了?”
难怪一大早的,在家里没看见她的人影。“怎么啦?”
姜瓷嗔到,“音音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我这时候不来,还等什么时候?”
“妈。”
谢凌云一个头两个大,“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和音音现在就是朋友……”“可是,你心里……”“是,我是喜欢她。”
谢凌云坦坦荡荡,“但是,我不会破坏她的婚姻。真的喜欢一个人,是希望她开心幸福。我也一样,我希望音音婚姻美满,你明白吗?”
姜瓷不服气,“那你呢?你想过你自己吗?”
“音音开心,我就开心了。”
谢凌云如实道,“音音的选择,只能她来做。我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我的时候,给她帮助。”
“凌云……”“妈。”
谢凌云坚定的道,“别逼我,别逼音音。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她。我已经伤害过她,余生,只有她好好的,你儿子我,才能好好的。”
“……”姜瓷愣住,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好,妈知道了。都由着你。”
“谢谢妈。”
谢凌云笑了。拦着姜瓷,把她送出了病房。回转身,朝着池音音摊摊手,“抱歉,我妈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紧。”
池音音笑着摇摇头,指了指餐厅。“一起吃点吧。”
“好啊。”
两人在餐厅里,相对而坐。池音音:“你今天有安排吗?”
“没。”
谢凌云摇头,“我一个养病的,能有什么安排?”
“那,你一会儿陪我去趟城西酒仙桥吧。”
城西酒仙桥,音音的母亲就葬在那里。池音音:“我想去看看我妈,我爸过世的事,得去跟她说一声。”
“嗯,好。”
天气放晴,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有一阵子,没来酒仙桥了。池音音买了百合和康乃馨来,她不方便,谢凌云帮她点了香。“你和阿姨说话,我过去等着。”
“好。”
墓前,只剩下池音音。“妈。”
她低喃,“城城去了加国了,他适应的很好,以后会有大出息的。我……”她摸了摸肚子。“就快生了。孩子的父亲,是顾西程。但是,妈,我要和他离婚了。您教过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您要是还在,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回应她的,只有墓碑上冯子珊微笑的照片。池音音笑了,“我就知道。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生活——还有,今天来,是想告诉您,爸他……去找您了。”
眼眶渐渐红了。也有些哽咽,“他刚去,怕找不到路,您看着点。他和以前变化不大,身材基本没变,算是个帅大叔,就是,两鬓有些花白。”
“妈,爸是为了救我……我没资格劝您原谅他,只是,您要打他骂他的时候,稍微……稍微轻点,好不好?爸走的时候,很疼、很疼的。”
寒风吹来,池音音捂住了眼睛。“妈,我走了,过阵子再来看您。”
她转身,谢凌云立即上前,扶着她的胳膊慢慢走。因为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来扫墓的人不太多。取车时,停车场车子也没几辆。车子开出,谢凌云盯着后视镜,奇道:“后面那辆车,似乎一直在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