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名可眼巴巴的看着顾西程,眼里的情意都要溢出来了。“西程,你也放不下我的,是不是?”
顾西程没回答,默了两秒。扣住她的手腕,还是把她的手给拿开了。顷刻间,唐名可如泰山崩塌,神色垮了,“西程?”
顾西程只有一句话:“名可,我结婚了。”
不论之前如何,他都必须忠于婚姻,终于妻子。“呜……”唐名可突然捂住了脸,低低呜咽。顾西程看着不忍,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以后,你的事,就交给周硕,你联系他,他都会帮你处理。”
言下之意,他们不适合再联系了。“西程。”
唐名可突然挪开手,正视着顾西程。郑重问到:“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
顾西程一凛,避而不答,“事到如今,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有!我要你回答我。”
唐名可盯着他,眼底漫出红血丝。“这对我很重要。有,还是没有?”
但顾西程没有回答,彻底沉默了。在他的沉默中,唐名可心一寸寸烧成灰,粉唇微颤。“没有,是不是?”
顾西程不置可否,如今他们的情况,无论他怎么回答,都不合适。“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有任何事,只要开口,我能办到的,绝不会推辞。”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默然转身。“唔,呜呜……”望着他的背影,唐名可咬牙,哭的越发隐忍。顾西程没回头,快走了两步。拿出手机,准备给池音音打电话。却看见她人站在东门那里,收了伞,正在甩伞上的雨水。顾西程心头一跳,加快了脚步。“音音。”
“嗯?”
池音音应声,抬头朝他笑了下,“好大雨的啊。”
顾西程点点头,疑心她是刚来,还是来了一会儿?有没有看见他和唐名可?他从她手里接过伞,揽着她的肩,“还甩什么?过去爷爷那边,还要撑伞的。”
单臂一伸,已经把伞给撑开了。此刻,他无比庆幸,从这里去VIP楼,不需要穿过门诊大厅。否则,让音音看到名可,又是麻烦。看音音的样子,她应该没看到他们刚才在说话。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但音音未必会信。“走吧。”
顾西程揽着池音音,跨入雨地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厅里,唐名可已经不在了,他暗暗松了口气。“看什么呢?”
池音音噙着抹笑,学着他扭头去看。“没,我哪儿看什么了?”
池音音暗道——我自然知道你看什么,看你的心头好呢。别说,他还真是痴情种……这么舍不得吗?你侬我侬了半天,临走还一步三回头的看。但他这轻松的语调又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庆幸她没发现他们‘私会’,她没找唐名可的麻烦吧。他这是心疼爱人呢。瞬时,池音音眸光一暗,心尖抽抽着,隐隐作痛。…去看过顾洛浦,陪着老人家吃过晚饭,又说了会儿话,才回了荔湾。时间还早,池音音钻进了书房看书。顾西程不耐烦一个人待着,过去缠着她。“才刚结婚,还是蜜月期,你陪陪我,以后我忙起来,可就没时间了。”
池音音放下书,看着他。她觉得奇怪,他不想唐名可吗?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她面前,情意满满,模范丈夫的样子?难道说,世上真有这种人——能同时喜欢两个人?池音音自问,她是做不到的。她也不想再问他。总掰扯这个,没意思。“你等会儿。”
池音音无奈,妥协了。“我把这一页看完。”
“好。”
顾西程看了眼她的书,这一页没剩下几行了,“我等着,不急。”
他抹开身,随意翻看着书架上的书。池音音看完最后几行,过来找他,“我好了。”
“哦。”
顾西程忙把手上的书合上,往书架上放时,有东西从书页中掉落出来。打眼一看,像是书签。“是什么?”
池音音下意识的,弯腰要去捡。“别动。”
被顾西程给喝止住了,还瞪了她一眼,“肚子越来越大了,弯什么腰?孩子怎么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妈?幸好它爸靠谱。”
他一手扶着池音音,一手去捡那书签。池音音默然:他刚才说,‘它爸’?指的,是他自己吗?池音音突然,脸颊热了起来。“咦。”
顾西程捡起书签一看,笑了。这并不是什么书签,而是一张珠宝证书。“这个东西,竟然夹在这里。”
“是什么?我看看。”
池音音好奇,拿过来要看,顾西程也没不给。“珠宝证书。”
证书上,都是有图片的。一眼看去,是只蝴蝶。自然不是真的蝴蝶——而是只蝴蝶样式的,发卡。池音音的记忆力一向好,马上就想到了。“蝴蝶发卡?”
前两天,顾西程才跟她提过的。那个喜欢蝴蝶的女孩,连发卡都是蝴蝶样式的,他的爱人。“是。”
顾西程顺势,抱着音音,下颌靠在她肩上。看着证书,“这只发卡,是我送她的。证书怎么在我这里,我倒是不清楚。”
“可以啊。”
池音音睨着他,指着证书,戏谑道。“顾公子小小年纪就挺有钱的,数数看,这么多个零,几个?一、二、三……”“嗯。”
看她数零的样子,顾西程觉得可爱极了,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我从小是没吃过生活上的苦,但爷爷要求严,我十三岁就开始自己挣钱了。”
“哇!”
池音音数完了,惊叹。“一只发卡,要六位数!这么贵呢。”
“是,我记得,是个古董。”
“啧啧啧。”
池音音连声感叹,又想起他刚才的话,“十三岁开始挣钱,那你好厉害的。”
她还以为,他只是个靠祖辈享福的富N代。以前听人说过,富人因为有钱,要守住财富和地位,更加重视对后代的教育。看来,是真的。不自觉的,看顾西程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崇拜的意味。顾西程看的明白,很受用。把人圈在怀里,“这么厉害的我,还有我的钱,都是你的了。高兴吗?”
“哈哈。”
池音音大笑着,点头,“高兴。”
她说的不走心,权当是玩笑。至于,他和他的钱到底是不是她的——说笑的时候,就没有必要较真了。池音音突然想到个问题,顿时就笑了。“哈,哈哈……”惹的顾西程莫名其妙,“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