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南音,将她带回门派时就闻见过的味道。“进来吧。”
他思量一番,还是允了。郡柔小心翼翼用胳膊肘子推门进来,双手捧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只玉髓酒壶和两只小杯子。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托着这硕大的托盘,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故而她双眸一直认真地盯着脚下,显得笨拙又可爱。“我来吧。”
陆浮云看着她,忍不住露出纵容的笑,伸手接过了盘子,搁在桌上。这时他才瞧见,郡柔身上穿着一袭红衣,肩膀上笼着一层红纱,不像她平时的装扮,倒有几分像南音。“师尊,我来斟酒。”
她眼波流转,含羞带怯地瞄了陆浮云一眼,便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捧着酒壶,给两个杯子都斟满了酒。几日不见,郡柔似乎又美了一些,更别说她今日穿着打扮与往日不同,倒别有一番韵味,勾得陆浮云挪不开眼睛。万人迷系统果然好用,不过又提高了几分吸引力和美貌,就能让陆浮云这样直勾勾盯着她看。再加上体香加持,郡柔举手投足、发丝一扬都是香气,叫陆浮云一下子分不清自己到底置身何地。“我能现在就拿下他么?”
郡柔表面温软柔情,却在心里冷漠地对系统说。万人迷系统激动得不行:“当然可以!只要他喝下这杯酒,以他现在对你的好感度,肯定能当场拿下!”
郡柔抿了抿唇,盯着酒杯的眼睛里沁了一层水雾,捏在酒杯上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了白。只两息的功夫,她便抬起眼来,将手中的酒杯捧给陆浮云,递到了他的唇边:“师尊,您先饮一杯。”
郡柔声音娇媚,又双手奉了酒来,陆浮云晕晕乎乎,连用手接都忘了,只张口便饮。一杯酒下肚,郡柔却又捧了另一杯来,仍是送到唇边。可这次,她自己也往前贴了贴,人靠在陆浮云的身上,却不倚着,只若即若离一碰:“师尊再喝一杯吧。”
陆浮云被她挑逗得心痒痒,自然又接着喝下一杯。他腹中好似有火在烧,瞧着郡柔的眼睛也微微发红,视物不大真切,只能眯着眸子去看。他看着一身红衣,嗅着迷人清香,恍惚间露出笑容来,一把攥住郡柔的手,把她到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南音……”郡柔身子一僵。虽然早就有所猜测,可真听到这一声“南音”的时候,她还是狠狠心痛了一下。那药水果然是让陆浮云将她和南音分辨不清,怪不得系统今日要求她穿上红衣,披上红纱,连头发也仿照南音去梳。她到底是活在了南音的影子下,就连征服男人,也要先让他以为自己是南音。“师尊……”她吞了口唾沫,闭着眼睛贴了上去,“我是南音,我是南音。”
“成了……”南音脸色煞白,艰难地睁开眼。人的身体到底是自然造物,她虽然锻体,却跟不上灵玄丹补修为的速度,故而现在肤色有些透明,连血管都清晰可见。“检测到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为差。”
系统担忧地说,“只是把修为提上去了,却不能使用,你要怎么去斗徐炎呢?”
南音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无妨。”
她从灵泉里站起身来,掐了一个净身诀,身上一下子干爽了,“虽然内化力量需要时间,但是已经比修炼的时候好多了。”
只等身体里的力量充分消化,彻底成为她的,她便是短期内从金丹期跃进化神期大圆满的第一人了。“今儿不是我大婚之日吗?”
她嘴角上扬,眼中却没有半点儿笑意,全然是讥讽,“走,去见见我的新郎官。”
若说原本她还对陆浮云有些师徒之情,那么当她眼瞧着陆浮云欺她骗她,明知道预言是要她的命也无动于衷时,她最后那点子情谊也死了。楚有容说,上一世的陆浮云是被掌门骗了,直到最后一刻才意识到南音会死于预言,却也无力阻止了。只是现在看来,陆浮云未必那么傻。楚有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不见有丝毫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