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中了吧?”
孟羲颜惊讶地说,“你真的……”“闭嘴!”
沈煜野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床,“喝完赶紧起床,我送你回去。”
……沈煜野点了根烟,靠在车门上目送孟羲颜进了别墅。他看见二楼的窗子漆黑一片,却也看见窗前站着一个男人,正死死盯着他。“呵。”
沈煜野觉得好笑,把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悠悠吐出烟雾,也不走,就站在那儿和桑屿对视。他不明白,孟羲颜到底看上桑屿哪一点了?他几次三番将桑屿的真面目拆穿给她,可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甚至没有追问过一丝一毫。真就爱得那么深?那么信任?外人的话一点儿都不能撬开他们之间的裂隙?沈煜野皱起眉头,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用手捻灭了烟头。他凭什么是外人?桑屿才是外人。别墅的灯亮了,金丝雀回笼了。沈煜野嘲讽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桑屿,转身上了车。“你……今天一天,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我去公司找你,他们说你和沈煜野早退了。”
“现在都九点半了,你们两个一整天,去哪了?”
桑屿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瞪着孟羲颜,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沈煜野那张阴魂不散的脸让桑屿作呕。是,他是本来打算给沈煜野牵线搭桥,把孟羲颜送去。可是交易不是作废了吗?那个男人缠着孟羲颜,到底是对她真的有意思,还是在跟自己示威?孟羲颜肚子又开始绞痛,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只能一步一步往屋子里挪,想去烧热水,灌一个暖水袋。桑屿恼怒了,他今天一天给孟羲颜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甚至亲自跑到公司去找她,结果得到的消息是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出去了一天,杳无音讯!当他还竭力克制自己的怒火,想要冷静下来追问一个解释时,孟羲颜居然一言不发,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一把扯住孟羲颜的胳膊,拽着她不让她走:“你说话啊!你到底跟他去哪了?去干什么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一整天!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我找了一圈,没人知道你们在哪!你们去开房了?你们做过了?”
“你说话啊!”
桑屿彻底发了狂,他难以置信,自己在家里养了一年的小鸟,刚出笼几日就有了他不知道的秘密。他看着眼前这张白净又单纯的脸,一遍遍回想着他们初遇的场景,一想到这张洁白无暇的纸有可能被别的男人涂鸦,他就恨不得现在就撕碎这张纸。这应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带着纯粹爱意和崇拜的小鸟,她的歌喉应该只唱给他一个人听,她的羽翼应该只给他一个人看!可是现在,小鸟太美了,已经吸引了别的男人的注意,小鸟太贪玩了,已经和别的男人有了他不知道的秘密!回过神来的时候,桑屿的双手已经掐在了孟羲颜纤细的脖颈上,那张让他心生怜爱的脸已经憋得发红,平日里满怀爱意的眼睛也写满了惊恐。桑屿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松开了她。就见她腿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他看着孟羲颜,那是他的柔弱的破碎蝴蝶。“羲颜……”他懊恼不已,心疼地伸出手去。孟羲颜猛地一哆嗦,往后缩了缩,这小小一个动作却让桑屿心里无限悔恨。他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动手啊。“我……”孟羲颜哑着嗓子,她的喉咙肿痛,人也越发无力,“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沈总好心送我去医院……”“我在医院睡了一天,所以没能回你的消息。”
“回来的时候,沈总怕我身体撑不住,才送我的。我也是怕打不到车才坐他的车……”孟羲颜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说到最后,人在发抖,声音在打颤。她捡起推搡间被丢在地上的手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巧克力,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圆乎乎的字体写着:“亲爱的阿屿,七夕快乐。”
她哭着将巧克力推到桑屿手边,哽咽着啜泣:“我回来晚,是因为去取巧克力了……我只是想在今天送你一个礼物……”桑屿看着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明显是亲手制作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学的,又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眼里全是巧克力包装上的字条,耳边是孟羲颜压抑的哭声,桑屿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锅。他还是人吗?他还是人吗?!他到底做了什么啊!桑屿啪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满眼悔恨。孟羲颜惊呼着扑上去拦住,心疼地捂住他的脸:“阿屿!你干什么!”
桑屿心里刺痛,都这样了,她还满心满眼担心自己……他一伸手,抱住这个娇小可爱的人,大声说:“羲颜,我们结婚吧。”
他绝不能将这么好的女孩推给沈煜野,绝不能让任何除了他之外的人在这张白纸上作画!他一想到沈煜野**的目光就要发疯了,孟羲颜是爱他的,只爱他!他要用事实告诉沈煜野,这个女人他吃定了!谁也夺不走!“你说的是真的吗?阿屿?”
孟羲颜惊喜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小脸软乎乎地贴在他的脖子上,几乎能感觉到她的笑容。桑屿的心都化了:“当然了,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
孟羲颜勾了唇角:“是吗……”“我真开心啊。”
沈煜野咬着牙,要把手机盯出一个洞来。小白兔:我请个假哦,要和桑屿去试婚纱。他捂着心口,还是摁不住那股子怒火和恨意,干脆握拳狠狠捶了几下,可肉体上的疼还是盖不过心里的疼。怎么会这么疼呢?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能自虐般一遍又一遍读着这短短几个字,每一次读都觉得有刀子扎在心口。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轻描淡写一句,就能将他抛弃在她的人生之外?她凭什么三言两语消磨了那一年的折磨和羞辱,转头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她以为她的余生能摆脱自己?做梦。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