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末良单独相处,换作以往,夏念初必然会感到欣喜不已。可现如今,哥哥夏念修惨遭杀害,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不,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这次贸然闯进来,是因为有三件事儿想告诉你……”末良面色郑重,还不等对方发问,便直接言明道:“第一,我们原本来初云城的目的就是为了针对聚宝阁,现在一切都已结束,也该回去了!”
“你……你要走了?!”
夏念初听得一急,没想到末良这么快就要离开初云城。“等等!针对聚宝阁是什么意思?”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前半句似乎也是一个大问题。“字面理解就好,具体的我不能透露……”末良自然不会将杀手公会的事情说出来,在他的认知中,也并未察觉到夏念初和自己的情分有多么特殊。至少,还远远到不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哦……”对此,夏念初只能颇为失落地应了一声,明显变得更加伤感起来。先是与好友顾明月的关系因为各自所属的势力出现阻碍,之后哥哥夏念修遇害,现在竟然连末良都要离开了。霎时间,夏念初只觉得没有一件顺心之事,好像所有的幸福都随着一场寻宝而逐渐消失……无暇考虑对方会怎么想,末良继续道:“正因如此,夏家和聚宝阁之间的误会,其实都是我们刻意造成的!”
他之前答应过顾明月,会帮助其恢复与夏念初之间的关系。同时,这也是他在决定脱离杀手公会后,理应处理掉的问题……“是你?!可……可你为什么……”夏念初当即愣在原地,想要问个明白,却转念想到这分明就是因果关系。自己上一刻才问过类似的问题,末良一句“不便透露”,又怎么可能回答她……正当夏念初为此感到无法理解之际,对方的下一句话,则令她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第二,你们夏家一直在暗中贩卖人口,并以救济日的食物对那些穷苦人下毒,最终强行将其囚禁起来做活体试药!”
末良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夹杂任何的个人情绪,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很普通的故事。不过,他的双眼却始终盯着夏念初,试图从后者的反应中确认其是否知情,又对自家的所作所为有何看法。“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果然,夏念初直接便坚定不移地一口否定。似这等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做法,就算是从末良口中得知,她也无法相信。“你听谁说的?!有……有什么证据?!”
夏念初忍不住严词质问,这可远远比第一件事严重太多了,关系到他们整个家族的名声和存亡!“没有!”
末良则摇了摇头,回答得异常干脆。他的确不曾亲眼见过夏家活体试药的场面,但结合自己所经历的种种,以及赢璐的讲述,足以证明一切。毕竟,他们的任务都与夏家无关,没有任何必要去节外生枝……想到这里,末良依旧很平静地望着顾明月,“不过,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这么肯定,又凭什么要来告诉我?我可是夏家的二小姐!”
夏念初的关注点却有些不同寻常,反而目光灼灼地盯着末良。她的意思很明显,以自己的身份,如果夏家真存在活体试药的情况,难道不该早已知晓,甚至也参与其中了吗?“呃……”末良一时语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很坦诚地说道:“直觉吧!我不认为,更不希望你最终也沾染上这份罪恶……”闻言,夏念初忽然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竟感到莫名的欣喜与温暖。只可惜,这份被倾慕之人关心和信任的美好才刚刚出现,又在瞬间彻底破灭!“第三,你哥哥夏念修的死,同样是因为活体试药!虽说他并非直接死于我手,但我却被迫参与和见证了整个过程……”话到最后,末良已经不忍去看夏念初的眼睛。从年幼时的挺身相助,到聚宝阁内无条件的信任试药,后者对他们而言一直都是恩情并重的存在。因此,末良才会特地赶来,也算是临别之前为一切做个了解……“你……”这时,夏念初张了张嘴,惊骇不已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颤声问道:“我……我哥他和你交手,是要杀……杀人灭口吗?”
很显然,同样冰雪聪明的她,不难联想到某些可能。“算是吧……”末良并不打算解释其中的细节,归根结底,都是夏念修率先因此动的手,他也不后悔间接杀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