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咬下饼。户主的神情瞬时变化得明晰，油汗浸染了汗颜。他拱出的雍容，被接二连三的声音吹破，皱的眉如波浪推向了额头。“什么曹大人，我等是将军的士卒。来此为乡民传见好事：今李郭既亡，陛下东迁，关中久为不治，何不与将军等东进兖州，共享安平。”
户主松了一口大气，显然惧怕的失容举止令前行至此的兵长不由得发问：“喂，看你穿的模样应该是村中富者，为何这般畏怕将军？”
“小人不过寻常匠人，怎会欺侮乡亲？再说，这附近我家的买卖大可打听。”
“噫，这可真是……行了，你去兖州吗？”
兵长瞪了一眼，兴起询问，推出初来的目的。户主不敢多言，忙答声允诺。兵长随即不再视看他，留意了周围一遍，就转身领队奔赴下一家。贾诩与鲁芝吃着饼，没有抬头看这些人的举动。户主一眼入心，暗自计量好了什么，就拔步入屋收拾东西了。那临至黄昏、傍晚的时间，是鲁芝来到这最快乐的时光，没有劳累，没有责备，只看着鸟树、云水、风雨。另外，还多了一个年龄明明和他们相仿，却不和他们一样的人。“你要去哪？”
“你家在哪。”
“娘说，在三辅外的凉州。”
“从这里一直走，遇到人家就借宿。这些古书给你拿着，独处就看一看。这些书不要卖，如果有人抢，你就说这是伏義、黄帝、少吴、高辛……”“太快了，记不住。话说你没有名字吗？这书要还你。”
“……我叫李郭，你就说从我这拿走的书。”
那兵车的块垒已然极多，曹操迁行的声势尽管过了一整夜仍是气势厚大。贾诩的行囊则少了书，又少了饼，然更是衣物软陷可作枕头功用。不过，睡眠却是很难充分的，尤其当有人言语的时候。李儒的神情仍是安然，从长安宫室到林中小屋，也不知道能有几人可以发现远近向止的距离。贾诩只准目向面前的一杯茶，小屋于他并不重要。“文和，”李儒饮茶间沉涌着声音有些泛上，“你我是同僚，也是毒士。我火烧洛阳，你武乱长安，唉，今也栖居如此，不如共相酬谢？”
“可否请问，这是洛阳地界吧？”
贾诩出手握紧茶具。“应该是吧？不过问这个问题是什么因故呢？”
“我要去南阳。”
“段煨待你不好吗？他可在看护你的家人。至于张绣，得君或失君，可是成败乎明耶？”
贾诩喝完了茶，邀手讨来临近的笔，并将一张粗纸上写道：君安，君安，君安！随即起身作拜礼就出走了。李儒仍就安然地饮完茶，将先前对弈的棋局放开，一步，两步，三步……兵卒与将帅相逢时，李儒才停手将笔、纸收拢，写道：以一言蔽众生，凭一身负天下，将帅无统兵卒，可还成全？这规则太荒缪了。最后偶露的语端让李儒自己都有些叹奇，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先前鲁芝三坟五典的由来，竟是这样的乱来。想到这，那张纸旋被收起来，燃烧。此时已是夜晚，难见林火，更难见点火的人。李儒把那张纸平辅开，杂烬越来越多，到达贾诩“君安〞时，字在火烧中受绞变形，未及的也是失去了骨头般弯曲再变形，这一切贾诩实是不得闻知的。李儒还是其他人如此只想到：有些好事件依旧在讨论着。风厥何故惊叹起，阴云初日正睛光。飞名长夜开天地，自是远客辞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