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倩倩被逼得急了,过性嘴一张,吼了一嗓子,“游戏规则也没说,出谜的人,就一定要知道谜底啊?反正白鹤吟答不出来,那这局就算我赢了。白鹤吟,愿赌服输,你自己说的。”
这个该死的白鹤吟,谁晓得她居然会问她这个,也是她一时嘴欠,好好的干嘛应她的话,直接说出惩罚不就是了。那样自己也不会丢脸了,明明想给白鹤吟难堪,没想到,最后,受到难堪的却是自己。这局,杨倩倩虽赢了赌局,可也是,输了面子。众人闻言,眼中讥屑鄙夷更甚,尤其是那些世家公子,虽没人说出来,可这众所周知的,猜谜嘛,出谜人自然得知道谜底了,否则你乱说一通,别人怎么猜?况且,在坐者都是世家子弟,从小饱读诗书,其中虽有不少带着世家子恶习,却也有不太泛优秀的少年。例如璃王南宫锦璃,又例如风流成性的柳随风,再例如,那个渣男南宫景煜……他们都知道谜底,可为何每个人都保持沉默??这其中会没有原由么?当然,这会所有人心中想的,肯定都是相同的,文人自是胸有沟壑,如杨倩倩这般低劣作派,哪儿有半点才女的风范和胸怀。“鹤吟认罚,杨小姐可直说,你想要鹤吟做什么?或者你又想让鹤吟回答些什么?”
白鹤吟闻言依然容色淡淡,没有半点起伏,声音也是极为平静,毫无波澜。杨倩倩闻言冷笑一声道:“虽然你输了,我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过份的事儿,只要你学三声小狗叫,此事,我们就此揭过。”
学狗叫?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众人瞪大了眼睛,却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南宫景皓,果然,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混世小魔王那不满的脸。杨倩倩这安的什么心,几乎没有人看不出来。“杨小姐不必再说也不必再问,鹤吟自认罚酒便是。”
白鹤吟眸光一闪,轻笑着道。言下之意,提问就更不用了,反正她也不会问出什么好话来。“你……”杨倩倩怒目圆瞪,眸中却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来人,给白家小姐,上酒来。”
一名侍女很快端着红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盏上面放着一只酒壶,还有三个玉酒杯,,将三只酒杯放在白鹤吟面前,斟满酒,那侍女便退了出去。“喝吧,愿赌服输。”
白鹤吟看着正不停催促她喝酒的杨倩倩,眸光清澈平净,然而,就那双平静的眼眸却是看得杨倩倩眸光微微闪烁。有些不在自。白鹤吟端起酒杯,没有任何的遮挡,将那三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从舌尖一路烧到心脏,却又带着些许的苦涩。这酒,很烈,酒倒是好酒,只是,着实有些可惜了……眼前有些迷蒙,白鹤吟的脸颊也似充血了一般,迅速变得通红通红,如同一颗熟透的苹果一般。南宫景璃有些恍神,继而却是蹙了蹙眉头。围坐在长桌前的其它人见状,表情却是纷纷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可以有一场好戏看,可原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几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而就这样被揭了过去。猜谜的游戏还在继续,这一幕也很快被人们忘记,大家依旧玩儿的甚是热络,白仙儿瞥了一眼脸颊绯红的白鹤吟,有些担忧的道:“姐姐可是醉了么?不如,去旁边的竹园里休息一会儿可好?”
白鹤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行了,行了,赶紧的,你们把她扶走,另外再去给她弄碗醒酒汤,看着她这样子,就碍眼。”
杨倩倩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一挥手,旁边的侍女就想上前,红锦却是当先把自家小姐给扶了起来。和汤圆一起,将白鹤吟扶下了木楼。白鹤吟眼神有些迷蒙,身子也有些发软一般,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两个丫鬟的身上,那侍女说了一句请随我来,便在前引路,引着红锦和汤圆将白鹤吟扶去了另一片院子。“这里是学院的女学子们休息的地方,这间厢房一直都是空着的,可以先让你家小姐在这里歇一会儿,你们谁跟我去厨房拿醒酒汤过来?”
汤圆和红锦将白鹤吟扶到床上躺下,看着迷蒙着眼睛的白鹤吟,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对视一眼,汤圆道:“红锦姐姐,还是我去吧。”
红锦点了点头,看向那侍女道:“那就麻烦这位姑娘了。”
说着微微福了福身,小姐醉了酒,她们总得留一个人在身边侍候才能放心。那侍女倒也没说什么,带着汤圆走了。红锦并在厢房门,便坐在了白鹤吟的床头,等着汤圆端来醒酒汤,希望白鹤吟喝了醒酒汤可以快点醒过来。这样醉洒的样子回去相府,始终是不太妥当的。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红锦起身前去开门,打开厢房的门,本以为是汤圆回来了,可是却发现,门前却是空荡荡的,她疑惑的看了看,却没看到有人。顿时想要转身,把厢房门关上,却正在这时,脑后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立时晕了过去。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那人嘴角咧开一丝笑,将红锦拖到了门边,把厢房门关上,然后踩着马靴,走到了雕花床畔。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娇俏人儿,那人搓了搓手,微微泛黄的脸上,眼中满是浓浓的淫光。“小娘子,还真是娇美如花,别急,哥哥这就来了,保准儿让你爽到宵云外要死要活,再也舍不得离开哥哥。”
那人说着,猴急的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和裤子,只是,就在这时,原本在床上闭着眼睛的人儿,却是突然的睁开了眼,纤纤素手一指扬,扬起一片白色的粉末。那男人竟然毫无查觉。转瞬间,眼前便有些模糊,他立时查觉不对,看向床畔,却发现,床上的人儿依旧紧闭着眼帘一动不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男人心中低语了一声,身体却是软趴趴的倒在了床边,直到那闷响声响起,白鹤吟这才重新睁开了眼帘,此时她脸色依旧绯红,眼神却是一片清明,再无一丝迷离之色。哪还有先前的醉意迷蒙。她起身,一脚踢在男人身上,然后越过男人走到门边,拿出一个瓷瓶凑到红锦鼻翼处打开了瓶盖。红锦幽幽的醒了过来,顾不得脑后剧痛,焦急的问:“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嘘,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白鹤吟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男人,红锦看过去,顿时气得脸色发青。“该死的的混蛋,居然想毁了小姐的名节,我踹死你。”
红锦上前狠狠又踹了男人两脚,那男人躺在地上,却是毫无知觉,白鹤吟一把拉住红锦道:“别踹了,就算你踹的再狠,他现在也没感觉。”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红锦轻啐了一口,问道。白鹤吟眼眸微闪,道:“红锦,先别急,我们先把他搬去其它空余的房间再说。”
红锦打开房门,见外面没人,两主仆拖着男人,将他拖到了旁边的房间里,两人到底是女子,那男子身量高,又极重,做完这一切,白鹤吟对着红锦一阵耳语,红锦便离开了院落。屋内,白鹤吟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那抹云淡风轻不再,取而带之的是浓浓的恨意,她绣鞋轻抬,掀起裙摆自绑腿处摸出一把匕首。抽出匕首,白鹤吟手起刀落,直接切向男人身下。顿时,鲜血四溅,男人的裤裆处,鲜血淋漓,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醒过来,更没有哼唧一声。白鹤吟却是一个及时的闪身,那肮脏的血,半滴也没有溅到她的身上!拿起床上男人的袍摆,直接将匕首擦干净,又送进了匕鞘之中,这一切,少女做的极其优雅,一点也没有伤人之后的慌乱。最后,便那样站在床前,看着男人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流,染红了锦被,也染红了少女那双清澈的眼眸。眼前这一幕,落进一双幽深的眼瞳,看着少女挺拔如竹久久站在床前,一动未动的身影,还有那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的动作,那人微微的蹙了蹙眉。到底,得有多深的恨意,才能让她做到如此地步?废了人不止,还要站在那里欣赏那人凄惨的画面。一个深闺少女,为何会有那般浓烈的恨意,而那恨意之中,还有一种让人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连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出来吧?”
正在此时,白鹤吟却是轻斥一声,转过了身体,冷凝的眸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道人影。“又是你?”
白鹤吟黛眉轻蹙,声音也有些微冷:“楼主似乎真的很闲,整天跟在鹤吟的身边,是明月楼真的没事可做了吗?”
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有人跟着,只是,对方的身手太高,她根本察觉不到到底是谁,能发现,也是仗着自己独特而敏锐的感知。不过,对方也一直没有现身,更没有出手干涉她的事。所以,她虽知道可能是谁,却也只是假装不知,依旧做着自己的事,而就在刚刚,她却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是挺闲的。”
上官明月负手而立,血色的曼珠沙华面具下,男人一双眸子紧盯着白鹤吟的脸颊,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到一点点恐惧,或者其它的情绪。只是,那双眸子却是一片幽深,如同无底的黑色深渊,让人看不到半点东西。“你和杨义有仇?”
上官明月问,肯定有仇,还是不小的仇,否则的话,以她一介女子的身份,必不会使出这样的手段,竟是直接断了那人的子孙根。白鹤吟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声音清冷如雪:“这似乎和楼主无关,若无事的话,楼主还是先行离开吧?否则,一会儿人来,被当做嫌犯就不好了。”
杨义,每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白鹤吟的心中便只剩下无尽的恨意,过去,那屈辱的一幕幕,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脑海。那是她最不愿意去想的过往,她一直努力的忘记,可是,就在看到杨义的那一刻,那些过往却都一一浮上她的脑海,让她恨到极致。也痛到极致!少女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凄迷之色,并未逃过男人的眼睛,那一丝丝的痛,如惊鸿一瞥,快到极致,也浓烈到了极致,直直撞进男人的心底。让男人心中有一瞬间的怔愣,待他回神时,少女却已转身出了房门。“楼主还不走,是想要现在就动手么?”
白鹤吟回到先前的房间,转身看着一路跟着她的男子,清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不耐。那话说的没头没脑,但男人却很清楚她在说什么,一撩袍摆,男人坐在了屋中的竹椅之上。“今日,本楼主没想杀你。”
“那楼主打算何时下手,过了今天,或者明天,又或者后天?”
白鹤吟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眼眸流转,突地道:“我有一笔生意,想要和楼主谈,不知楼主可接?”
“谈生意?自然得到明月楼去谈。”
“楼主不是明月楼的主人吗?难不成,还做不了这个主,在明月楼里谈,也是谈,在这里谈,不也是谈,有何区别,还是说,楼主不敢?”
“激将?”
男人冷笑了一声,心中却是掀起一丝波澜,着实没想到,这个时候,眼前的少女,居然还有心情和她谈生意。她的麻烦,好像还没有解决完吧?果然,最毒妇人心,废了人命根子,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和他谈生意的,大概这世上,也只有眼前这个少女才能做到了。白鹤吟却只是冷冷的道:“不管是不是激将,鹤吟只问楼主,接是不接?”
“只要你将接下来的麻烦清扫干净,本楼主,自然接。”
上官明月淡淡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他刚刚话落,院子里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而他身影一闪,整个人消失了踪迹。而那脚步声,业已经来到了白鹤吟所处的这间厢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三个猥琐的男人在一个娇俏的女子带领下,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和躺在床上的少女。那女子转头,看着那三个男人道:“好了,人就在这里,你们可以心情的玩,不过,可千万别把人给玩死了。”
那三人点头哈腰的答应着,那女子脸上浮现一抹不忍,却还是扭头往外走去,只是,还没走到门口,整个人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