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祖父身边的顺贵儿就来捎话,说是宫里来人,让三小姐快些去前厅。随口应付了一声,红袖添香不紧不慢的伺候着慕云倾穿衣,然后散步似得踱去了前厅。“呦,我的三姑娘,怎么才来,让齐近侍好等。”
二伯母沈月秋假模假样的关心,以及二伯慕智渊在一旁带着询问还有埋怨的小眼神让慕云倾差点笑出来,真是拙略的演技。“就是,三妹妹,这齐近侍是圣上身边的老人儿,说出的话都是有分量的,就是因为你让近侍等这么长时间,若是传到圣上耳中,对咱们将军府······”“好了,”慕鸿打断慕梓祺,对着齐近侍道,“近侍,劳驾,宣读圣旨吧。”
说完便跪了下去,其他众人也一一跪了下去。慕云倾依旧站得笔直,眼神中从始至终带着不耐烦。“云倾,跪下。”
慕鸿轻声道。“本官出宫前,圣上特意交代,慕家三小姐慕云倾,免跪。”
齐近侍一番话雷的全府上下里焦外嫩,尽管有些想法很荒诞,但是每个人带着不懂得目的都决定宣读完圣旨后向慕云倾问个明白。“主神在上,凤帝有旨,命将军府三小姐慕云倾为侍神圣女,掌管圣女殿,赐凤令!”
赐凤令?!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慕云倾,这老皇帝是疯了吧,凤令是历代国王传给继承人的,凤令就相当于国王本身,甚至于是超越国王的一个存在,凤令关乎着青凤国的命脉以及气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整个青凤国送给一个废物?此时的慕云倾眼睛似要喷火似得盯着齐近侍手中的圣旨,就好像这圣旨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咳咳,圣女大人,圣上说了,这圣旨宣读完了,您就随着本官进宫去,圣上和太子殿下还有国师大人正等着您呢。”
很好,慕云倾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来,“那就有劳近侍了,麻烦带路吧,可不能让圣上久等啊。”
花堂,流影,你们离去天堂不远了!圣上并不在大殿里,花堂与流影坐在皇座的两边,笑眯眯的看着云倾。“很好,你们居然还能笑出来,看来并没有意识到你们接下来的处境嘛。”
“小云云,难道你不喜欢?这可是我与流影非常费心的为你求了这个恩典!”
花堂大叫着跳起来指着云倾控诉着,“你怎么可以嫌弃!”
“凤柒凡,”云倾喊着花堂的真名,又把目光移向流影,“栗栕。”
“小云云,你别乱来啊,”看着云倾右手慢慢凝聚的蓝色光晕,花堂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你若是不想要,我可以······”“你就是慕老将军家的三小姐?似乎与传闻中并不一样。”
凤阮天从阴影处走出来,先是好笑的看着已经变成冰疙瘩的儿子,然后四下扫视了一圈,确定他的国师大人已经逃之夭夭,最后才把视线定在慕云倾的身上。“可见传言并不可信。”
“你对朕给你的恩典不满意?”
“圣上,小女子只是怕麻烦。”
“你这丫头,既然是这样,那朕就决定圣旨的内容不改动了。”
慕云倾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凤阮天就像是耍赖的孩子,真的是······很可爱啊。“圣上,云倾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凤令······”“云倾啊,柒凡一年前回宫来的时候,我把凤令交给了他,他看见凤令的时候很惊讶,他说,他之前偶然间发现你右耳后有一个图案,他记得很模糊,但看到凤令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你右耳后的图案和凤令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我青凤国建国已有千年,却仅有一位圣女,就是如今立在圣女殿的石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千年前,我青凤国初建,根基未稳,再加上天灾不断,局势十分的动荡,那一天,是整个天下人的噩梦,天空就像裂开一样,拳头大小的火石从天而降,不过片刻眼前便是一片火海,圣女就是在这一片火海中从天而降,她散尽了神力,还天下一片安宁。应圣女要求,我们为她建了一座宫殿,又过了几日,先祖前去看望,发现圣女腰部以下全部石化,凤令就是从圣女的耳后凝聚出了雾气又结成了实体这样显现的,圣女说,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若是有一天,能够找到耳后有这灵石图案的人便把令牌交出去,在此之前,凤令传给继承者,可保青凤国泰民安。”
慕云倾听着凤阮天的描述,仿佛看到千年前的场景就在眼前一般,而她自己,更像是身临其境。“这个就是凤令,”凤阮天把凤令放到云倾手中,“你去圣女殿看看吧。朕也只是为了完成先祖留下的任务。”
································································圣女殿中空荡荡的,唯有圣女像立在大殿的中央,慕云倾看着石像,心口开始隐隐作痛,而在她与圣女像的眼睛对视的一瞬间,圣女像仿佛活了一样,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但下一刻,便碎成石块摊落在地上。“卿卿,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男子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慕云倾的双眼已经模糊的无法看清他的脸,男子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低沉的声线就像穿越了千年的时间,心里空缺的那一个小小的角落,似乎在一瞬间便填满了。“墨墨。”
铺天盖地的黑暗迎面而来,仅叫出这两个字就花光了她全部的力气,在完全陷入昏迷之前,男子的那张脸反而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