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齐若幽醒来,见邓玉二人起的更早,邓玉在观门口用力的挥着锄头锄地,而邓尘则是驾着锅子在煮粥。
邓玉吃力的挥着锄头,将冰冻的泥土弄松,门口用篱笆围起来的地估计连半亩都没有,但都锄的较为松软,且一道道犁的极为整齐。 “夏兄你醒了?真不好意思,我这打扰您了,我这好了,你再去睡一会吧,粥煮好了给您放锅里。”邓玉看见齐若幽站在门口,放下锄头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笑道、
“邓兄,你这是要种点东西?”“嗯,我这想开春了,就打算种点白菜青菜,还有些番茄黄瓜啥的。”
早餐是白粥加酸黄瓜,酸黄瓜吃起来很爽口,当然,这是邓玉自己腌的。 夏兄.....邓玉扒拉一口白粥看着齐若幽有些含糊的说道:“是这样子,我上次与你赌棋足足赢了你二十余两,这太惭愧了,而且钱也太多了。我..........”邓玉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棋艺不佳,愿赌服输,你不必放在心上。”
“是这样子,还剩二十二两多,我昨晚想了一晚上,这么多银两放身上实在是不踏实,我打算用这钱将这道观的几间房子给翻修一下,到时候也给您准备一间屋子,放心,我不收你租金,到时候还可能收些香火钱,你我各一半,您看意下如何?”
邓玉放下碗筷有些兴奋的说道。
“这钱既然是你的,那就由你支配。你无需征求我的想法。”齐若幽笑道。
“那就多谢邓兄成全,哈哈,小光头,你也要成为一寺的主持了。”邓玉兴奋的摸了摸邓尘的小光头,邓尘圆圆的小脸开心的笑着。
中午,三人来到了梨花园门口,一眼望去,里面已有了数十位客人进进出出,看得出,这的生意真的是很好,凤姨早已在里面等候着,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夏公子,姑娘们等你多时了。”“凤姨您和邓玉二人,直接称呼我夏芝即可~” “哈哈好,邓玉,还不去干活!”
是是是,邓玉赶忙拉着邓尘进入店里,邓尘跟着跑堂给客人端茶倒水,邓玉则是来到了一个高台上的桌前,点头哈腰的笑道:“诸位爷,今个打算听个啥?”
台下此刻已坐满了十一二人,有的抱着姑娘,有的嗑着瓜子,见邓玉坐下,一些人笑骂道:“臭小子,给爷继续讲上次的《蜀山剑》。”
“好了再来段《义妖传》。”
“好嘞!那就先来《蜀山剑》。”
邓玉卷起袖子,而后拿起说书板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开始抑扬顿挫的说起评书:“话说那英琼见那妖道口出狂言,哪吃得了这一套,便握剑向前一指,哈哈大笑两声,要斩你,何须三十回合?妖道受死!一声喝必,那宝剑青冥便飞身出鞘,剑生雷火,直刺妖道。”
邓玉口若悬河的说着,而台下的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阁楼上被姑娘们缠着教琴的也齐若幽是忍不住侧耳倾听,邓玉那不停变换的声音和语调却是有不同之处,他说起女性角色有着异样的阴柔之美,说起男性角色也是气宇轩昂英气不凡,看来,邓玉能在这家店立足,的确有些真本事。 想来这就是邓玉的全部生活了,日子过的倒也安宁滋润 中午,邓玉偷偷溜出去开始张罗着重建破庙的事儿,请小工和各工匠,还有买些水泥砖瓦,破庙原本就有一个大殿还有两间厢房,虽是有些破烂,但是总体的结构却尚还完好,只要将屋顶补上新瓦刷上新漆还有将屋内的朽木跟换便可,大头是在购置家具还有神殿的装修和神像的修补上面。 他像个精打细算的娘们,随身带着一本小册子。走街串巷的询问采购行情,将之记下,再三比较之下而后再购买。 晚上,邓玉兴致盎然的在破观里来回走了一圈又一圈,嘴巴咧着笑着,不停对着屋内的墙壁房梁还有地面墙面比划着。 “夏芝,你看这主殿的这里搞个功德箱用来记录香客的乐捐和善事,你看如何?”“这正中主位是三清道祖、咱们旁边搞个财神像和送子观音,这样子信众多,香火旺。嘿嘿~这就摆个功德箱。你看如何?”
邓玉不停的走动,笑看着齐若幽,嘴里说着他的规划,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你就看着办吧”齐若幽平静的微笑道,这儿或许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过客。也许这次任务一结束,她再也不会来到这个边疆小城,邓玉和她也不会再有交集。 “这怎么能行,来来来。”邓玉连摇头,主动拉着她来到昨日她就寝的大厢房。
“这间屋就是你的卧室了,这给您重新置办个屏风和书桌、书桌旁边给您放上棋盘和书柜,我知道你爱好文雅,我师父倒是藏有各类诗集和乐谱,可供你闲暇时一观,那些书我都给您放屋里。”邓玉拉着齐若幽在屋内指指点点的说道,小邓尘跟在后面听着
“邓玉,其实你的棋艺还有琴技比之我在临安见过的那些名家都不逊色,如果你愿意,我给您写封推荐信,去那里发展如何?”齐若幽看着邓玉认真道。
邓玉眼神有着闪躲和不知所措,但齐若幽在他眼中看到了犹豫和拒绝还有期待。 “呵呵,多谢夏芝你的好意了,只是我这小地方的人,平凡日子过惯了,师父从小教导我知足常乐,以后能有一爱人、有三五挚友、安稳过一生足矣。何况,风姨又没孩子,我还等着她认我为干儿子,我继承梨花楼呢!”邓玉憨厚的笑道。
齐若幽微笑,或许,她一直和邓玉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师父他死前算过,说我今年会转运,还真的是,夏芝你就是我的贵人啊,如果不是你,我何时才能有个像样的住所,这样子我以后成家立业也有着落了,我前天做梦,梦见和一心爱女子交往,当真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可最后我却梦醒一身冷汗,你可知为何?”邓玉开玩笑道。
“为何?”“因为那姑娘竟是知府的千金,那狗官在我踏进他家府上便叫家丁把我毒打一顿,还差衙门捕快来逮捕我,要把我压进牢房。”
邓玉为了尴尬的缓和气氛,用说评书那般的语气说着。
噗嗤~齐若幽忍不住笑了,邓玉则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